我心里一驚,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做了決定。
嚴靳又摸了根煙,點上:“我老婆其實挺傻的,我這種男人放社會上就是渣,吃喝嫖賭樣樣都來。我那麼壞的時候也不知道她看上我什麼,可能就瞧著我甩錢大方,模樣好,那個年紀的女孩兒不都喜歡壞壞的男人?可婚姻里壞男人是嫁不得的。其實她也挺痛苦,誰能忍著自己老公喜歡著別的女人,那不放屁嗎?她生了個女兒,我爸媽對她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其實是個好姑娘,錯就錯在嫁了個不愛她的人。”
“你打算怎麼安頓你老婆孩子?”我問。
嚴靳說:“條件隨便她開,女兒,她要我要都行。”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老婆的條件是你呢?她可能什麼都不要?你會怎麼做?”我身子不由自主地探前。
嚴靳的眼睛眨了幾下:“讓錯誤結束吧。如果實在不能和解,離婚官司我會拜托許牧深打。唐穎,明天你要有時間,先幫我問問。”
“好。”我確實也該見見許牧深了,有些事我很想弄明白。
嚴靳走后,我看了眼短信箱去了房間。
江辭云開的房間就在沈茵房間隔兩間的地方,我敲門,江辭云很快抱著女兒開了門。
小彥晚上又鬧騰了,她眼淚汪汪的,看上去特別可憐。
我說:“給孩子請個保姆吧,這段時間你太累了。”
“嗯,我已經安排了。以后白天孩子會在我辦公室讓保姆看,你忙完來開車接我們回去。”江辭云低頭看著女兒,眼神溫柔得連我都要化了。
“商臨,會在我們那住多久?”我緩慢地跟在他身后進了房間。
“隨他去吧。”江辭云抱著女兒走來走去,一個愛孩子的父親渾身都好像充滿著溫情。
“給我抱會吧,你累了吧。”我伸出手臂。
他被我逗笑般說:“不累。老子喜歡抱。小彥長得像我,特別好看。”
“是是是。”我一屁股坐在床邊。
江辭云的眼神掃過來:“嚴靳怎麼說?”
他還是問了。
我不敢看他,抿了下嘴唇說:“嚴靳說,要離婚。”
“穎穎,你不該管人家的感情問題。”
我晃動著雙腳,輕聲說:“我知道這麼干挺不合適的,可你也看見了,沈茵今晚和嚴靳鐵定是睡過了。”
“也不一定。”江辭云說。
我搖頭:“沈茵沒穿衣服。”
小彥可能是被搖睡著了,江辭云把她放在床上,一邊彎腰給她蓋被子,一邊說:“她要是真沒穿衣服嚴靳會讓我進門?她一個翻身不就都走光了。嚴靳再缺心眼也不至于。”
我心里咯噔一下,覺得這事兒好像聽著也有道理。我倒是希望是這樣,那沈茵醒來的時候至少不會覺得嚴靳要離婚是因為和她那個了。
我想了想:“可他好端端洗澡干什麼?”
“也許是降火。”江辭云笑了笑。
我還是搖頭:“嚴靳后背……那麼多紅痕。看著像。”
江辭云忽得把我給扯了起來摟緊,一臉痞態地問:“像你喜歡抓我一樣?是嗎?”
“我去沈茵房里睡。”我說。
江辭云吻住我的額頭:“我知道。”
我拿著嚴靳給我的房卡進了沈茵房里,她睡得很熟,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我一步步走進,想掀開被子看個究竟。
我捏住被角一掀,傻了幾秒。
142 縱我們一生猖狂
她的衣服亂得要命,襯衣的扣子好幾顆都敞開著,牛仔褲解開了一顆扣子,拉鏈也開了一點點,手臂上好幾塊青紫痕跡,我心下第一個念頭就是,嚴靳撕扯過她的衣服,又或者衣服是沈茵自己扯的,青紫是嚴靳阻住她撒酒瘋留下了?
不管是什麼,可以肯定的是嚴靳最終應該還是沒碰他。
江辭云的話還縈繞在耳邊,或許同性之間的思想更為相近,嚴靳在我印象里就是那種精蟲上頭的男人,但嚴靳收手那一瞬間,我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是責任捆綁了他,還是良心?
我開始坐立不安,開始想象嚴靳的小媳婦聽見離婚決定時的反應。
這些畫面一幕幕在我腦子里拼湊組合,我的眉心開始鎖住,解不開,內心有困擾自責又期待著沈茵和嚴靳可以在一起,這種糾結特別折磨人。
沈茵翻了個身,我給她蓋被子時,她拉住我的手,神志不清地喊了聲:“嚴靳,我,我好恨你。”
她醉得不輕,開始流眼淚,眼淚沒有墜落的痕跡,流得很慢很慢,像是在睡夢中任它自然的淌出來,濕了大片,弄濕了鬢角的頭發。
我睡在旁邊的一張空床上聽著樓下酒吧隱隱傳來的舞曲聲,在胡思亂想中眼皮越來越沉。醒來是因為沈茵的叫喚。
我睜開眼,她盯著我:“小穎,怎,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
沈茵的手捏成拳頭在一側的太陽穴那輕輕敲打著,她的動作開始慢下來,直到僵著臉問我:“昨晚嚴靳是不是在這?還是我做夢了?”
我坐起來,點頭:“來過,就是他讓我過來的,江辭云和我女兒也來了。”我看了下手表說:“估計這會兒他和女兒還沒醒。”
“哦。”沈茵的臉色開始不太好,眼神也空泛起來。
我不知道她能記得多少昨晚的片段,但她低頭看著解開一顆扣子的牛仔褲,還有手臂上的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