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當晚沒回別墅,江辭云給她弄了間房。我和他回到海景房,他就從冰箱里刮了點冰貼我臉上,低低地問:“還疼嗎?”
“不疼,就有漲漲的。”我自己抬手摸了一把,抿著唇試探道:“嚴靳老爸真的在云深投了很多錢嗎?他們會不會真的把錢撤了?”
在公司運營里,投資人撤資是很嚴重的事,最大的影響就是造成資金的斷裂,項目無法對接,以及外界對撤資行為的種種猜忌。
江辭云捧著我的臉說:“這些事你不用擔心。我和嚴靳那麼多年交情,他應該不會真讓他爹撤資,再說云深這幾年一直都是盈利的,他家老頭應該不會這麼沖動。”
然而,事情卻并不是這樣。
嚴靳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隔天早上才十點的樣子微信朋友圈里就狂曬他和那小姑娘的結婚證和親密照片。而下午,嚴家把幾個投在云深的新項目資金都抽走了。
當時他們因為關系挺好,嚴家沒有要云深股份,只是以私下投資商的名義對云深注入資金,以至于非股東撤資拿他沒辦法。糟糕的是江辭云前不久出差談了個大項目,剛剛簽署合約,項目也在啟動計劃中,這時候嚴家的撤資對資金的影響很大。
傍晚的時候,我幫沈茵搬家,心神總是不寧,以至于屢屢出錯。
我被沈茵輕輕推了下。
“怎麼了,瞧你老走神。”她問。
“嚴靳今天一早領證了,這事你知道嗎?”我止不住連連嘆氣。
“哦,我知道了,他還特意把結婚證照片發我手機上了。”頓下話,沈茵笑了笑:“你看,什麼門不當戶不對就不行了。
一個人真要下定決心干一件事,還不是成了?條件啊,身份啊,有時候想想也得看人,關鍵看對方是不是真的想和那個人在一塊。”
這點我開始認同了。
最開始我覺得不門當戶對是沒有幸福可言的,可江辭云卻像全世界否定了這一點。因為他愛我,所有能包容我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通通都接受,可這會他焦頭爛額,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想想心里就堵得很。
“走吧。”沈茵拉了兩個行李箱對我說。
我挑了個大的從她手里取走,我想這個別墅沈茵也許這輩子都不會進來了。
我們才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嚴靳,他應該是早就來的了,因為地上煙頭都好幾根了。
“真要走嗎?”他看著沈茵問。
“屁話。留下當小三?”沈茵不陰不陽地說著。
嚴靳帶著帽子,臉頰骨頭那明顯有塊青紫的痕跡,不過瞧著酒倒是醒干凈了。
他把目光悄悄從沈茵臉上移開,低著頭,右腳有一個沒一下用腳尖撥著那些煙頭說:“讓你當正宮你自己不愿意。”
“是。我沒怪你,大爺的。”沈茵狠狠罵了句,拖著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嚴靳扯住她手腕,怯怯地說:“能不走嗎。你就住這,我不來煩你還不行?”
沈茵冷笑兩聲,手一掀就把遮住嚴靳腦洞的帽子就掀了:“結婚證都出來了就別說這麼傻逼的話了。”
“好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嚴靳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更輕了。
我離他們不過一米,這畫面印在我眼睛里著實挺深刻的。
沈茵胳膊一扭,回頭對我說:“走。”
我慢慢走過嚴靳身邊,只聽他輕聲對我說:“唐穎,好歹我也幫你幾回了吧。你不幫我就算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她面前說了我多少壞話,好好守著你的江辭云。要是沒我們這幫兄弟,你真以為他單槍匹馬的能混多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講真,我在沈茵面前不知道勸過多少回要他倆在一起。所謂的壞話我自認沒怎麼說過,頂多也是客觀評價幾句,夸他大于貶他。但這些解釋沒什麼用,嚴靳看我幫她搬家心里鐵定是恨透了,他認定了。
江辭云公司出了動蕩和高層們開會,他讓司機送的我們。但我和沈茵走出田區的時候司機說車子沒法啟了,輪胎破了,沒備胎。
這一片真不好打車,我掏出手機要給江辭云打電話,撥過去沒有人接,估計還在會議中,又或者沒裝兜里。
“沒事,我們走走,就當散步,要真沒車就打電話叫。”沈茵說。
“好吧。”我對司機說:“那你在這等拖車吧。”
我和沈茵剛走了一小段路,運氣特別好,剛出田區就看見專門拉客的私家車。
“坐車不?去哪啊?出去五十,不還價。”司機是個小年輕,探出頭來問。
我們把行李放在后備箱,和師傅說了地址,一路上光顧著聊天沒怎麼注意路。
天挺黑的,沈茵突然嚴肅地問:“師傅,這哪兒啊,怎麼越來越沒人影了,這路對嗎?”
司機師傅扭過頭來:“小路。”
我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抬手看了下手表,從上車到現在都過了二十多分鐘了,明顯路不對。
“停車,我們要下去。”我喝道。
這時候江辭云的電話突然進來,我忙按下接聽鍵說了句:“我和沈茵好像上了黑車!”
114 我終將站上巔峰
“我們……”
我話沒說完,那年輕司機一個急剎車,我心下的第一反應就是伸出手臂墊在沈茵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