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四個煙頭掉落在車窗外,我靠近的時候許牧深正在閉目養神,我越過車頭鉆進副駕駛位里。
駕車的男人猛地驚醒,看我時好似還沒從短暫的小憩中緩過神來。
“結束了?”他揉了揉眼睛,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嗯,回去吧。買了那麼海鮮和肉類,還有一些蔬菜悶太久也會壞掉。”我說。
許牧深沒問我任何事情,一腳油門踩下,車子絕塵而去。
之后那三天,我的生活變得很有節奏。
七點起床,晚上十點睡覺。許牧深每天都帶著我跑步,一日三餐飲食規律。除了這些時間,我要麼窩在家里看書,要麼陪許牧深一起去律所督促裝修,和他慢慢熟悉起來,于是就問他:“你這麼好,應該找個女朋友。”
許牧深輕輕聳肩:“要給我介紹嗎?”
“我沒什麼合適的可以介紹給你。要是有我一定介紹。”除了沈茵,我身邊沒什麼真正要好的女性朋友。
許牧深笑了笑:“律師這一行精神總是高度緊張,這段時間我推掉了很多案子,放松下來之后整個人都松散了一大圈。談女朋友這樣的事情不是我想談就能找到合適的。世界上的女人那麼多,真想找個人結婚其實不難,但我想對自己和對方的婚姻負責,還是建立在熟悉,了解,相愛的基礎上最好。都說愛情和婚姻是兩回事,但是又有必然的關聯。”
“你是個帶有夢幻色彩的愛情主義者。”我輕聲說了句。
“夢幻?不是,唐穎,這才是現實。我比很多人更現實。”他說。
我轉過頭,莫名地一愣。
他的手輕輕彈了我的腦門:“下次要是碰上和你這樣的,我也許很快就會選擇做個已婚男士。”
我一聽,緩慢地轉開頭,權當沒有聽見這句話。
晚上,許牧深買了很多酒回來,他說今晚有足球賽,是他喜歡的球隊。我理解一個足球迷對球賽的癡迷。許牧深說他以前還曾經為了球賽丟下工作跑到國外去看現場。
這些活動都是男人很正常的休閑,比起玩車,玩股票,玩女人的那一類人好太多了。
“那你別看太晚,我去睡了。”我說。
我轉身的時候,許牧深突然抓緊我的手腕:“陪我一起看會行嗎?”
他幫了我很多,這麼小小的要求講真我不好意思拒絕,但礙于他對我的好讓我覺得有點負擔,于是我說:“牧深,我真的有點困了。”
他松開我的手腕,有些勉強地說:“好。上樓吧。”
我一如往常和江辭云打電話,他說他明天就會回來,這通電話打到我手機只剩下一格電量鍵的時候我才讓他早點休息。
晚上十一點多,我耐不住困意沉沉閉上了眼睛。
被子被掀開的時候,我如做夢般看見了江辭云英俊逼人的臉,可他的臉色一點也不好看。
我身側的被子動了動,我一下轉頭看去,光著上半身的熱乎乎軀體揉著腦袋坐了起來。
097 我終將站上巔峰
許牧深的頭發有點亂,晨光投射進來,他的眼皮有些水腫的痕跡。
“你怎麼會在我床上?”我結巴起來。
許牧深定睛一看,再看看突然出現的江辭云,繼續揉著腦袋自然地說:“昨晚我上樓的時候聽見你在哭,開門進來時你手亂擺,腳亂蹬,起初差點以為你抽了羊角風,總之很不清醒。后來你說了夢話,我猜你應該是做噩夢。
不知道你有沒有夢游的習慣,前不久爆出好幾起夢游后開窗跳樓的案例,所以我床邊打了地鋪。唐穎,好像是你掉到我的鋪上了。”
我驚覺自己真的睡在地鋪,臉瞬時憋了個通紅。
“還不過來。”江辭云彎腰,一下把我提起來,對許牧深說:“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直接把她吊起來捆上。”
許牧深無奈地笑起來:“好。”
江辭云拉著我走到衣柜處,隨手扯下幾件我的衣服就把我拉出門,到了隔壁的客服,砰一聲關上門把我抵在門后兇巴巴地問:“昨晚掉下床后有沒有把他當成老子,亂摸一通。”
“胡說什麼?”我興奮于一睜眼江辭云就回來了,只是場面確實讓人有點尷尬。
江辭云的臉壓下了一分,嗓音蠱惑地說:“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照顧你的是阿深。要換成那人是嚴靳,我可能就揍他了。”
“為什麼?”就算是嚴靳,他那麼喜歡沈茵,我和他更是來不了什麼。
“嚴靳管不住自己。至于阿深……當個和尚最適合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挖人墻角。”江辭云總算挺直了脊梁骨,轉身走到了陽臺上。
“嚴靳現在還會這樣嗎?他對沈茵看著挺真的,對了,他去云南回來了沒?”我問。
“回來了。”江辭云點了根煙:“那小子是喜歡沈茵沒錯,可喜歡誰和他玩不玩女人沒有任何關系。娛樂城里一個小姐被他搞大了肚子死活要賴上他,那家伙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最近都躲秦風那不敢出來。”
我心里梗了一下,沈茵寧可做單身媽媽也不愿意和嚴靳結婚,也許并不是什麼錯誤的選擇。
“嚴靳不是挺喜歡孩子嗎?”我一步步走到江辭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