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云點著煙,吸了口頷首說:“忘不了。”
站在一旁的我實在是有點云里霧里,但這個老板和他們交情肯定不錯,都說天天在一起聊的好的不一定交情好,但很久沒見一見面還是能毫無隔閡的那才是真的交情好。
我扯了扯江辭云的衣袖:“老板是……”
“我租過他家房子。”江辭云嘴里的煙一口噴在我臉上,我用手掃了掃,然后我就看見他很隨性的表情。
老板看看他倆,笑著對我說:“臟亂差,別提了。想想還真是對不住,連廁所都還是公用的。那時候辭云第一次生意失敗,整個人都頹了,小許呢他家在外地,有段時間生活也很艱苦啊。辭云差點就走上回不了頭的道兒。”
“愛嘮叨的毛病還沒好呢,真有你的。”江辭云皺了皺眉:“給我們選幾個好桿子,再來點啤酒。”
老板點點頭:“好好好。”
“老板我幫你拿。”我吼完一嗓子就往前走了兩步,結果后背的衣領子像是被江辭云的手指頭給勾住了。
“你干嘛,衣服扯壞了。”我扭過頭去。
“穎穎,你要那麼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哪天找機會告訴你。”江辭云說完,勾著我的衣服把我勾他身邊兒去。
我鼓了下腮幫子:“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問老板?”
許牧深壓下身子,笑著說:“唐穎,太明顯了。”
于是我便微紅了臉,不再接話。
之后他倆一起打臺球,小賭怡情,他們賭十塊一局,老板給我搬了把椅子讓我坐在旁邊,我看著兩個都年紀差不多的成熟男人,卻好像回到了上學那會,圍繞在身邊那一堆事都好像淡退了不少。
“十塊,拿來。”江辭云攤了攤手。
許牧深從皮夾里抽出十塊疊成三角順著臺球桌飛到江辭云那個擱置手的小角落。
許牧深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后對江辭云說:“不早了,唐穎看上去很無聊。”
他們突然提到了我,我嗖的一下站起來說:“不無聊,我也會打,就是水平不太好。”
“我水平也不好,我和你打。”許牧深接得挺快。
江辭云把桿遞給我,我和許牧深較量,起初兩局我手抖得厲害,沒想到多年不打之后竟然遺忘的特別干凈,江辭云看不下去站在我身后圈著我的身體打了幾球,慢慢也就熟練了。
再后來我有一局很僥幸贏了,江辭云正好站在身后,我沖進他懷里,他抱著我轉了幾圈,在我正得意的時候又諷了句:“是師傅教的好,徒弟挺笨的。”
老板給我們切了點西瓜遞過來,看了看江辭云說:“最近挺紅啊。和這瓜瓤似的。”
“看來還真是人盡皆知了。”江辭云指了指西瓜籽:“分明像它。”
“名人要進去了,哪怕待幾天,影響都挺大啊。”老板說。
江辭云笑笑,很隨性地說:“頂多就是虧點錢,蹲上十五天,就當休假期了,再說這世界變數這麼大,誰知道最后誰會贏?”
江辭云看我一眼,笑紋更深了幾分,當時我還不懂為什麼他看上去心情那麼好,后來我才知道洗碗那會宋融的老爸發短信過來反過頭服了軟。
沒兩天,有些專門為人訂制寫稿的記者紛紛為江辭云洗白,一時間以為的危機反倒化成了利益。
江辭云說我是最大的功臣,于是他把自己獎勵給了我。
隔開早上,我在他懷里蘇醒,睜開就出現他英俊的臉。他說有工作要去外地一趟,大概要走一禮拜。
我是受危險的重點份子,他不放心就讓許牧深看著我,能看出來江辭云真的很信任許律師,要不然怎麼可能讓一個男人住到這里來。
我皺皺眉頭:“你怎麼不給我弄倆保鏢什麼的?”
“錢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不排除忠誠。”他特別嚴肅地告訴我:“阿深學過自由搏擊,身手比我還好。”
我驚了驚:“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會打架的人。”
江辭云坐起來,裸著上半身點根煙:“就是因為以前身手不好,所以才去學了。”
他嘴角微勾,像是在回憶過去的事。
江辭云走的急,我幫他整理了幾套衣服,他丟給我一摞子資料全是關于資本市場的書,他說:“等我回來后我要抽考,因為這關系到兩千萬本金等到時候正式運作能不能有收回的希望。”
“抽考就抽考。”我不怕死地答應下來。
許牧深在江辭云出發前兩個小時過來,兩人交接后江辭云嘆了口氣:“等我回來。”
“好。”看見江辭云拖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我的心空了一大截。就如他說的,我真的已經離不開他。
江辭云走后,我和許牧深并沒有在家待著,最近他要忙律所的事,地方定下之后要忙裝修,時不時要去那邊看看工人們做的怎麼樣。
快到晚飯時,許牧深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是他警局的朋友打的。上回我住的地方被人闖入,一次意外抓了幾個想要強人小姑娘的流氓,警局的人怕他們是慣犯就給驗了指紋,然后意外地發現這幾個人和那次在我家采取到的指紋一致,再根據一些其他線索以及問案老道人士的手段,這幾個小流氓終于承認了自己確實進過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