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嘗試一次失敗婚姻的女人不會再勇氣愛了,更別說是他這樣常常摸不著心思的人,你勇氣可嘉。”
“我以前也這麼覺得。可是……”那一晚江辭云醉酒時說過一句話,他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而我,也是一樣。
“可是什麼?”他似乎好奇我的欲言又止。
我驚覺他附身向我,距離其實挺近的。
“可是我們現在是不是不該閑談,好像挑衣服比較重要。”我吐吐舌頭,和他輕輕擦身而過。
許牧深慢半拍地在我身后說:“好。”
我和他并肩緩慢地走著,腳步節奏全都一樣。不是因為我們有什麼特殊的默契,而是這家店真的有魔力。
一聲聲整齊的秒針聲不由控制著我和許牧深的腳步,不過分匆匆,也不過分拖延,有著獨有的步調和意境。
“這件好像還不錯。你覺得怎麼?”我突然看上了一件西裝,拿起,在許牧深身上比劃了下。
許牧深低頭,輕皺起眉:“深灰色?我很少穿。”
我洞察到他的表情,大概,可能,他不喜歡。
通常這種委婉的臺詞都是借口,事實上這件西裝我更想讓江辭云穿。
“那換一種。”我把衣服收回,準備掛回原位。
掛鉤還沒落下,許牧深的手捏住了衣架說:“我去試試。”
衣服被他抽走,他走進試衣間,而我定在原地有點蒙圈。
“他,他真聽話去換了?”我止不住喃喃了一句。
我閑得無聊,倒是對店里的裝修產生了濃重的興趣,別說,這家店還真是越看越喜歡,簡直不想走。
“我換好了。”身后傳來許牧深的有些異樣的嗓音。
我轉頭,愣了愣。
因為……這件衣服真的特別不合適他穿。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好像中山裝。”
許牧深的臉有點紅:“嗯。我去換掉。”
后來,是他自己選的衣服,我壓根就沒有幫上什麼忙。果然,他自己選的那件好看太多了。
“這個好。看來穿衣服也和找對象似的,得合適才行。”我說。
我從他身邊走過,原因是注意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頭有擺放著特別有特色的火柴盒子,可我的頭發卻勾出了許牧深的西裝扣。
嘶,疼。
“別動。”他特別嚴肅地說了句。
然后我就感覺到他的手在撥動著我頭發的感覺,輕柔地像風一樣。
“好了。”他說。
我回頭看他一眼,他溫和地笑著:“頭發太干枯了,建議用一些橄欖油。”
他說了和江辭云類似的話。
我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走向了擺放那個火柴盒的柜子,真的特別精致,我腦袋中一下就想到了江辭云滑動火柴頷首吸煙的畫面。
“請問這個能賣給我嗎?”
“這是裝飾品,不賣的。”
“我真的很想要,能給店主打個電話嗎?或者幫我問問他哪里有地方可以買到。”
“這……”店員是個二十出頭水靈靈的姑娘。
看得出來她沒太多和人相處的經驗,臉都被問得憋紅了。
許牧深看我一眼,走過去說:“我想買身上的西裝,如果那個火柴盒不能賣,那西裝我就不要了。”
店員賣掉一套西裝的提成肯定不少,看得出來她猶豫了。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隨后笑呵呵地說:“老板說火車盒就送客人了。”
我心里很雀躍,緊緊把盒子捏在手里,怎麼都不想松開。
太陽都落山了,可手機一直都沒什麼動靜,江辭云沒給我打電話,最后的最后是我打給他的。
“你在哪?”我問。
“在家,給老子回來。嗝——”
我聽見聲音時就愣住了,江辭云的聲音特別低,像是不太清醒。
我一下就急得和什麼是的,許牧深說要送我,我覺得時機不太好就問他借了一百塊打車直奔海景房。
我沒有鑰匙,想敲門,但門是開著的,一推就進去了。
江辭云坐在沙發上,頷首抽著煙,邊上放著兩個紅酒瓶,一個已經空了,橫在茶幾上,另外一個也下了一半。
我大步走過去,從他手里拿過了煙,碾碎在豎滿煙頭的煙缸里。
他看著我,猛地把我拉過壓在沙發上,二話不說就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吻,我差點喘不過氣來,被迫掙扎著,可我越是掙扎他越是吻得狠。
“嗯,嗯——”我的鼻腔中不斷發出求救的信號。
他終于停止再吻我,咬著牙兇巴巴地說:“唐穎,給老子說實話,是不是還對陸王八蛋有……有感情?嗝——”
江辭云果然不清醒,我看著他,緩緩地說:“有怎樣,沒有又怎樣?”
他不說話了,眼里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深沉,連呼吸都變得凌亂了。
江辭云一下癱在我身上,特別重。
他的嘴唇正好落在耳垂的地方,說話時的熱氣全涌了進去:“你是不是傻。為了那個人渣和老子鬧別扭?我哪里不好,我哪兒都好使,不是嗎?”
我憋了一口氣,他說的特別特別委屈,就像要哭出來。
“起來,你太重了。”我說了句。
“對不起。”他如是誣賴
我,用力推他,他醉了,所以我只是那麼一推他就滾下沙發摔在地上。
“老子的腰。”他一手撐著腰,眉頭快打成了死結。
我忙把他撈起扶到沙發上坐好,他斜睨著我沒有說話。
我沒管它,看見桌上放著杯冷卻的茶水就像去廚房加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