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爬起來,表哥未經允許就一個一個房間參觀起來,不管我怎麼用惡狠狠的語言阻止,他根本就當做耳邊風。
看完房子之后表哥和幾個小兄弟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茶幾上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表哥甚至翻出了江辭云的漁具,握著一根魚竿在手里掂量著道:“嘿,他媽名牌啊,兄弟們,你們知道這桿兒值多少錢嗎?嗎的十幾萬呢。”
表哥帶來的人不信,有幾個還笑起來:“不可能吧,一根破桿子要十幾萬,十幾萬得玩多少女人啊。”
“玩多少女人?我算算啊,紅燈區的一晚上四百。十幾萬,嘿,小心玩到雞兒都挺不起來。”
如此拙劣刺耳的話終究讓我的憤怒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爆開了。
我拿起昨天江辭云沒收拾的茶杯想要往表哥頭上砸,可他竟然沒躲開,還看出來我要砸他似的把腦袋探了過來,嘴上挑釁著說:“來,正缺錢呢?”
短短幾年而已,我詫異表哥竟然比當初還要不成器,不,他是真正惡心的流氓地痞,社會中最骯臟的老鼠屎。
杯子被我捏在手里很緊很緊,緊得隱隱發抖,可我最終還是放下了。我可不想成全他,要真砸上了,他敲詐起來可指不定是什麼數。
“小穎兒,這是昨天和你吃飯那家伙的家嗎?”表哥摸著魚竿,哈了口氣擦了擦。
“關你什麼事?快滾!”
啪塔一聲,魚竿被丟在地上,這聲音刺痛了我的心。
江辭云最愛釣魚了,魚竿他愛護得不得了,竟被這麼丟在地上。
我幾乎是立刻彎腰去撿,可身后突然傳來一連串口哨的聲音。
我猛一直起身,我忘了自己穿的還是睡裙,它一點也不長,菜市場大媽級別那類江辭云是不會買的,也就是說我剛剛那一彎腰走光了。
“你妹妹身材不錯啊。”有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說。
回頭一看,他們的臉上露出了讓我恐懼的表情。
表哥嘲笑地看我一眼:“她啊,早被男人處理過了,換得挺勤。你們要喜歡,盡管上啊!”
要不是親耳聽見,我絕對不會想到這種話從一個親戚嘴里說出來,哪怕是個陌生人也不至于這麼卑劣吧?何況我是他的表妹!
剛才說話那小伙子立刻起身朝我走來,笑著說:“真的假的?”
082 我終將站上巔峰
一連串笑聲在我耳邊滑過,空氣中頃刻充滿了腐朽的味道。
我一眼橫向了表哥:“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打心眼里頭我始終不信表哥真的會讓人這麼對我。
“嘿,你是我表妹,我小弟兄可好幾天沒嘗過女人是什麼滋味了,身為我妹,你難道不該幫我照顧照顧他們?呵呵,說白了,你和紅燈區的有什麼區別,頂多算個高級貨,伺候的男人身份地位高就真以為自己是鳳凰了?”表哥滿臉鄙夷地看著我,一只骯臟的手摸上了我的臉頰:“一會等他們完事了,哥哥也來。”
我猛一扭頭,逃離那只粗糙的手。
表哥的話如同一根尖銳的刺直插在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我哭不出來,甚至說不出什麼話來。
“放屁!”我最終憤怒地爆了粗口。
可身子一下就凌空了,后頭有只手突然撈起了我,地面變得很遙遠,我的手心一陣疼痛,剛撿起不久的魚竿也被用力抽走了,勒得手掌心疼。
我被丟在沙發上,一個流氣的男人直接騎在了我身上。
原以為自己會喊救命的,可我瞪著身上的人緩慢地說:“你們這麼多人不管我怎麼反抗都不會有用處。但今天要是誰碰了我,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許是我的眼神太冷了,甚至連一絲反抗都沒有,反而嚇到了他們。
表哥一把將我身上的男人拉下來,吊兒郎當地把手插在褲兜里頭,彎腰問了句:“什麼意思?”
我一字一句地說:“表哥,這里可不是老家那地方,屋里屋外都藏著攝像頭呢。你們要真敢對我怎麼樣,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讓你們一個個挨槍子兒,蹲籠子。”
表哥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抽出兜里的右手就緊緊捏住了我的臉頰:“你嚇唬我?”
“那你試試。”我的眼淚被自己強勢隱下:“表哥,別逼我,想我親手送自己的親人進監獄?”
表哥被我這句話弄得焦躁不安,看得出來他猶豫了,可跟在他身后那幫子小流氓卻說:“誰他媽沒事在家里按攝像頭,就算外頭有,真把她辦了她也不敢去說,糊弄我們的了。”
我一怔,愈發仔細觀察表哥的反應。
表哥思索了一會,大概也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突然爆了句:“上回還讓保安把我丟出去,舊賬還沒算完,你看看哥這舌頭,起這麼大一泡,正好新賬舊賬一塊算了。兄弟們,給我辦了她,叫她拽。”
一下子他們全朝我撲了過來。
有人按住我的手,有人按住我的腳。其實我并沒有掙扎,滿心滿眼的悲愴讓我絕望得已經如同一條死狗。
我睡裙的一條吊帶被扯了下來,我閉上眼睛,滾動了很久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流進我的耳朵,濕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