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云的腰身很緊實,我又想到那晚他的動作,手都抖了起來。
“腦子又胡想了?”他竟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的臉砰得撞在他后背。
“自己系。”我用力抽回手。
江辭云不依不饒,硬是抓住不松開:“想和我睡就直說,我可以。”
我急得朝他吼:“江辭云你別鬧了,我一會真得回去,你把碗洗完了就送我去公車站點,我自己回去。”
他轉過身來:“你小命都差點沒了,還要回去?”
我偏過頭沉沉地說:“我不離婚是為了什麼你很清楚!其實我完全可以賴賬,反正那些照片陸勵已經看見了。”
下巴竟一把被扼住:“耍無賴?我不離!”
我狠狠瞪他一眼:“到底誰在耍無賴?”
江辭云松手,俯下臉笑得像個痞子:“要是沒有我,你這會說不定已經去見了閻王,也不知道昨晚是誰做夢都在喊我的名字。”
“放屁!”我終于惱羞成怒地爆了粗口。
他笑得更動人,竟抬手摸住我的腦袋,認真地說:“唐穎,我喜歡你。”
江辭云只用一句話就讓我徹底地潰不成軍,心里小鹿亂撞,完全不像這個年紀會有的天真。
天快黑的時候,在我一再堅持下,江辭云妥協式得送我去了公車站,他把鑰匙和車費交給我,沉沉嘆出口氣,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后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趕回家里,手機插上電源,還沒到開機電量的時候陳萍上了門。
她的表情不同于以往對我的和善,開口就問:“手機為什麼關機?”
陳萍上下打量我,又問:“你一直都在家里?”
一想到我一整夜都在江辭云那,也許是出于心虛的原因,我脫口而出:“一直在家。”
剛說出口我就意識到說錯了話。
陳萍的耳刮子立刻清脆地呼了上來,我被打得暈頭轉向,捂著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要和我聯手把小黎弄出陸家的前任婆婆。
“你打我?”我忍不住提高了嗓子。
陳萍冷笑了下:“阿勵昨晚中毒了這會還躺在醫院,聽阿勵說晚飯你們吃的東西都一樣,可為什麼你沒中毒,阿勵卻中毒了?唐穎,我叫人查過昨晚所有醫院的記錄,沒有你的名字。”
“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要毒死他?”我瞪大眼睛。
陳萍坐在沙發上,高傲地瞥過來:“不然還能有什麼解釋?瞧瞧,第一句話不是問他怎麼樣,而是說這個,還敢說你不知情!”
我急了:“我沒有!”
陳萍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頭發說:“有也好,沒有也好。唐穎,我也不怕告訴你。之前我是故意讓你進門把那個目中無人的狐貍精趕出去。我們家阿勵現在前途無量,一個副總的老婆怎麼說也得身家還可以才行,可你這種條件的女人,打從一開始你們結婚我就沒怎麼看上,要不是因為瞧著你人還老實,我當初就不同意你們結婚。多虧你,現在小黎和阿勵已經斷了,我會給我兒子介紹更合適他的人。”
我禁不住冷笑。
這下我是徹底聽明白了。
平時看上去不算太刻薄的婆婆內里卻藏了個自私又陰險的心,她利用完我就想把我一腳踹開。
在物欲縱流的社會里,人家只會關心你開的什麼車,月收入多少,過的是什麼生活,存款有多少。如果沒有地位和金錢,鮮少有人打心眼里瞧得起你。
我垂下手,一步步走到陳萍面前說:“你叫我走,還得問問你兒子答不答應,別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唐穎,想說這麼幾句就讓我離開陸家,你簡直是在做夢!”
陳萍驚愕地張開嘴,我今天就要給她上一課,什麼叫今非昔比。人活著,昨天是乞丐明天是富翁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我可以不趕你走,你好歹解釋解釋自己沒中毒的事!”陳萍啪地一下拍動茶幾,猛地竄了起來。
說實話,這一刻我驚慌了。
因為我無從解釋,心里更在隱隱害怕著。
為什麼昨晚江辭云沒送我去醫院,而是叫了私人醫生過來給我瞧病。
而且這件事讓陸勵心里有了疙瘩。
我去醫院看陸勵的時候,他對我很冷漠,我給他倒水他不接,給他削水果他也不吃。
后來,我倆都憋不住了。
他眉目一橫:“水仙花是你事先放的?
我看他一眼:“你也這麼想?”
陸勵坐起來,刻薄地說:“昨晚你事先沒和我坐在一個位置上。小黎過來之后你也沒有按照原本我們說的那樣直接過來,如果不是我動作快,小黎可能和我一起吃完那頓你安排好的飯菜。再說昨晚餐廳的人都沒事,我偏偏是那個例外,你讓我怎麼想?”
我瞪著他,一字一字說:“飯菜是我們一起吃的。”
陸勵冷笑:“你知道哪個菜有問題,所以不動它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果然,陸勵從不曾注意過我。
可以這麼說,他至今都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每天穿的衣服有什麼變化。
昨晚那幾個菜我都吃了,要是他細心觀察一下就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他沒有。
“如果要毒死你,我多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