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白云觀這些騙子就是一伙的!故弄玄虛!”
蘇錦冷笑出聲,“那請問,我剛剛說的那幾句,說錯了嗎?”
其他人紛紛看向那個腳踩幾條船的男人。
男人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你們別聽她胡說,我在我們那片兒,那是出了名的老實。”
“呸,就你還出了名的老實?腳踩幾條船、養了好幾個小情人,還叫老實?你可別讓老實人給你背鍋了!”楚臨跳出來,指著那個男人就開始劈里啪啦的開懟。
“我師父看面相,從不會出錯!”
“說你出軌,你就肯定出軌了!渣男!”
那人被罵的很是心虛,連連后退。
見此,其他人一把將他拉開,然后繼續沖著蘇錦質問,“我們沒出軌,我們就想發財,想發財難道有錯嗎?我們連著上香好幾年,錢倒是花出去不少,可什麼也沒得到!
現在,道門協會的人又告訴我們,說白觀主是個騙子,我們被騙了那麼多年,憑什麼不能來要個說法?”
蘇錦平靜從容,“想發財沒有錯,誰不想發財呢?可你們的想發財,卻是想天降財富,不勞而獲!一旦沒得到自己想要的,便立馬翻臉!”
“若是跑來上柱香,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后豈不是道觀人滿為患?人人皆沉迷于求神拜佛???”
如果每個人都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旦不如意,便是拳腳相加,那這個世界,怕是也會隨之崩塌……
不少人隨之沉默。
“可白觀主是騙子,這是事實!”有人不死心的繼續說。
蘇錦道,“這的確是事實,但這與道觀里的弟子又有什麼關系?他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被騙了那麼多年,還喊個騙子做師父……”
白觀主被揭穿以后,他們還要挨罵挨打,被人戳脊梁骨。
而白觀主之所以隱藏的那麼好,還有一點,就是從沒對道觀里的香客下手,所以這些人一直都沒事,也沒沾染過邪物的氣息。
在某方面來說,白觀主確實很聰明。
蘇錦轉身拉著方知鶴就要進白云觀,可惜,仍舊有人固執的想要動手。
“我才不管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供奉了,我就要得到好處!”那人憤怒的說著,同時,舉起手中的木棍朝著蘇錦的方向打去。
楚臨呼吸一滯,卻見蘇錦側過身,一把抓住那根木棍。
蘇錦涼涼的望著那人,“你十八歲坐了兩年牢,出獄后,不到一年,又被抓了進去,你偷盜、詐騙,身上有不少的案子,就你這樣的人,還想求祖師爺保佑你?你的供奉,祖師爺不需要!”
那人臉色一白,連棍子也不要了,扭頭就跑!
眼見冒出來的幾個人,都被蘇錦看出了過往,其他人面面相覷。
猶豫半分鐘后,其他人一哄而散!
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
雖然不知道她如何看得出那幾個人的過往,但他們心里都多了幾分畏懼。
這場鬧劇,就此收尾。
“謝謝蘇觀主解圍。”方知鶴低低的道謝。
話音剛落下,方知寒就從里面跑了出來,他急匆匆跑到方知鶴身前,眼眶發紅的喊了聲師兄。
“師兄沒事。”方知鶴低聲安撫小師弟。
小道士張張嘴,最后只是說了句,“你布置的功課我做完了……”
“嗯。”方知鶴艱難的扯出一道微笑。
楚臨看不得這種場面,眼眶一酸,默默在心里又把白觀主那個糟老頭子罵了幾十遍。
好好的白云觀觀主不當,非要當邪教的走狗。
現在好了,小命沒了、來世也沒了……就連諾大的白云觀也受到了牽連。
倒是苦了方知鶴他們這些弟子,真是作孽啊!
他嘆口氣,小心翼翼的詢問,“方道長,觀里的其他弟子,有什麼打算嗎?”
方知鶴半摟著小師弟,緩緩道,“道門協會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先調查了一下觀內所有弟子的情況,確定我們都與……白堂主的事情無關以后,便進行了安排。
還想繼續修行的就去其他道觀,不想繼續修行的……各奔東西。”
說到最后,只余滿滿的心酸。
“至于這間白云觀……”方知鶴抬頭看著那塊牌匾,眼底滿是悲戚,“以后再也沒有白云觀了。”
他原本還想著,自己可以撐一撐,將白云觀扛起來。
可惜,道門協會不給他這個機會。
作為白云觀的觀主,真實身份卻是邪教的堂主。
不僅道門協會震怒,就連其它道觀也紛紛建議清除白云觀,將其碾為廢墟,以儆效尤!
道門協會念及白云觀有百年歷史,故而留下了這座道觀,或者準確的來說,這兒以后只是一座建筑。
弟子不可再留在觀中,亦不可再用白云觀的名號,白云觀自此在道門中除名。
就連這塊牌匾……也要摘下來。
可不就只是一處年頭久的破房子嗎?
楚臨恍惚間明白了方知鶴目前處于何種境地,白云觀沒了,弟子又都散了,方知鶴沒有家人,一直被白觀主養著。
雖說方知鶴在道門中很是出色。
可他的身份,以及與白觀主的關系,怎麼看怎麼尷尬,別的道觀,估計也不會收方知鶴……
白觀主還真是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