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他心大,否則這嬌嫩的小心靈早就給打擊的千瘡百孔了。
他躲在梅花從里,想要找個機會遁走。
“赫連皓宸,你給我站住。”
皓宸邁出的左腳又收回來了,“老爹,您看到我了。”
“嗯,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嗎?”
皓宸本來以為陪著娘能逃過功課,可沒有想到老爹還是惦記著,他苦著臉說:“沒,沒有。我這不是替您陪著老婆嗎?”
“胡鬧!給我滾回去做功課,無論先生布置的功課有多少,都給我再加十遍。”
“啊?”皓宸苦著臉,“您是我親爹嗎?別人都放假了,您還讓我做功課。”
“你哥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進滬上的黃埔軍校學習了,你可倒好,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鬧,我看你也該去找你舅舅。”
云生現在已經是黃埔軍校的校長,只不過一直還單身沒有成家。
皓宸一聽要去找那個看似溫和其實很嚴厲的舅舅就打怵,“爹,我能和哥哥比嗎?他可是長子。”
因為皓軒是長子,所以赫連曜對他的要求特別嚴格,十歲去黃埔,十五歲去西點,皓軒也沒有讓他失望,各科成績出列拔萃,就算在國外都以絕對的優勢力壓老外。
老父憐幺兒,再加上雪苼因為心痛皓軒,這次怎麼也不肯讓皓宸受這樣的苦。
結果,就成了現在的皓宸。
不過讓雪苼放心的是他雖然頑劣,但是聰明的很,只是不太喜歡軍事而已。
這樣家庭的孩子庶嫡分明長幼有序,因為赫連曜沒有妾侍,雪苼生的倆個兒子年紀差的又遠,所以他們沒有孩子在權勢上爭奪的擔心。
而且皓宸從小孺慕哥哥,皓軒對這個幼弟甚至愛護。
雪苼唯一的遺憾就是沒生個閨女,赫連曜總是勸她,“兒子也一樣,將來你可是要迎娶兩房兒媳婦,等于多了倆個女兒。”
可雪苼卻沒有他那麼樂觀,要知道婆媳是天敵,誰知道她是不是給自己娶了兩個敵人進來?
把皓宸打發走了,赫連曜把大衣的扣子解開,順勢把雪苼裹在懷里。
身后傳來男人熟悉的氣味,雪苼靠在他懷里,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赫連曜,真快,十六年轉眼就過去了。”
“嗯,你還是那麼美,每次見到都讓我把持不住。”
雪苼擰了他的手背一下,“老不正經的,都要娶兒媳婦了。”
“那不怪我,都怪你太勾人了。”
“你這人……。對了,皓軒有沒有消息,你的心真大,把人放出去就不管了。這眼看要過年了,你也不派人去找找。”
赫連曜親著她白生生的面頰,“不用擔心,皓軒本事多大我清楚,而且石頭還跟著。”
“你有個什麼數呀,兒子在外面就跟野馬一樣,石頭哪里管得住他。”
“能野到哪里去?難道還能領回來一匹小母馬?”
雪苼氣的去咬他,“赫連曜,你這個不正經的,有這麼說你兒子嗎?”
“我都沒教我兒子怎麼行這倫敦之禮,你說皓軒會嗎?要不我現在就去教導皓宸,這小子心眼多,別學壞了。”
“赫連曜……”雪苼沒法子,只好堵住了他的嘴,當然,是用嘴巴。
爹娘在家擔心兒子不會睡女人,兒子卻在盤算著怎麼一輩子睡到相思這個女人。
當然,他看的出來相思喜歡她,但是他想要相思更喜歡她。
就他的觀察來看,在相思的心目中,他遠遠的排在了她的爸爸哥哥之后,甚至有可能沒有她的一只腳雪球的狗地位高。
他無論如何都要自己成為她心中的第一個重要的人。
當然,兒女情事重要,手里的大事更重要。
他們離開了鎮子,帶著黑桃花等三人,路上走不快,過了兩天才進入綿陽城。
綿陽城靠近封平,非常的繁榮。
綿陽的守軍是石頭的熟人,不過他們不打算驚動地方軍,在城里定好了客棧,皓軒便陪著相思去買衣服。
相思這幾天穿著他的皮衣已經習慣,但是想到見到雪苼阿姨還是漂亮點好,便和皓軒上街了。
青寶破天荒沒跟著,當然不是他不想跟,而是皓軒讓石頭把他給拖住。
他要拉著相思的小手逛街,實在不愿意身邊有個板著臉的門神。
出了客棧,倆個人走到繁華的街道上,雖然都算北方,可明顯的這里跟余州不同。
西北民俗樸素,相比余州這等靠近京都的地方自然顯得土氣,但年味卻更重了些。
相思看看這個拿拿那個,覺得非常有趣。
青寶幾次想要牽著她的小手,卻沒有機會。
好容易,她塞了銀質手環給他看,“你看這個,好漂亮。”
發簪雖然是假粗糙的銀子,但做的是枝葉相接的桃花,看起來很有些意思。
“你喜歡?”
相思點頭,“好看呢。”
這點相思倒是沒有被慣壞,不是什麼都要貴的。
其實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拿著昂貴的金銀玉器當玩具,當時雪苼看到了還給嚇壞了,怕有人因為財帛反而害了她。
這點也不用擔心,莫憑瀾的女兒哪里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莫憑瀾這個毛病一直不改。
還是有了什麼好東西都要往女兒面前送,時間一長,相思眼里的金銀珠寶和這銀子的手鐲沒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