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凜緊緊抱著她,把頭埋在她脖子上,“葛覃,謝謝你。”
葛覃不動了,她感覺到脖子上濕濕的,應該是韓風凜哭了。
他這樣的錚錚男兒哭應該覺得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兒,所以她任由他抱著。
初七覺得自己的存在成了多余,他默默的拎起自己打斷的樹苗,走了出去。
清輝朗月下,倆個人擁抱了許久。
韓風凜動容的說:“葛覃,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和安琪的。”
葛覃但笑不語,她并不是個相信承諾的人,誰知道將來又會怎麼樣呢?
第二天,他們就收拾東西買船票,準備回國。
初七把自己的店給盤了出去,把所有的當家都打包成一個皮箱,也準備走了。
其實,說起來簡單,要是真走還是不舍得。
工作要辭,房子要收拾,幸好葛覃能干,不過是一個周后,他們就踏上了回國的輪船。
這一路順風順水的,過了大半個月后終于回到了津門。
回來后他們先在酒店住下,然后初七就出去打聽外面的消息。
這三年,還真是發生了很多變化。
衛衡南果然接手了汗青幫,現在搞的風生水起,漕運更是成了北方最大的水路運輸樞紐。
初七還打聽到衛衡南和賀青鸞成親了,還生了來個孩子。汗青幫少主韓子衿也是衛衡南養著。
但是卻沒有打聽到長安的消息。
韓風凜決定親自去見衛衡南一次,可是一個死了的人突兀出現估計很難讓人接受。
這麼想著,他倒是先去了自己的墓地。
卻沒有想到的是此行他不但看到了衛衡南,還有莫長安。
她很好,依然那麼年輕漂亮,她的身邊是一對如珠似玉的兒女,還有威風凜凜的莫憑瀾。
看長安的樣子應該過的很好,因為臉上帶著幸福才有的光澤。
在他們來的時候,韓風凜躲在了樹上,依照他的本事,這些人自然是很難發現。
后來,莫憑瀾帶著孩子走開,只留下長安一個人在他的“墓碑”前。
長安哭了,跟他說了很多。
韓風凜差點沒繃住從樹上跳下來,原來他想的不是多余的,長安這些年真的被他的恩情和婚姻給捆綁住,甚至懲罰自己,失去了孩子三年。
他心疼的窒息,這個傻長安。你可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為什麼還要苦苦的傷害自己?
可是最后,他聽出了長安的意思。
他們現在一家四口團聚,莫憑瀾被她百般溫柔小意,她也想和莫憑瀾破鏡重圓,卻過不了最后這一關。
說明了,自己就是長安心口的那根刺。
韓風凜覺得得給長安拔了,她其實一直對莫憑瀾舊情難忘,哪怕最后決定嫁給自己,都是因為恩情。
所以,現在是時候放手了。
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鎖住的人會日益憔悴下去。
想到這里,韓風凜甚至有些感謝那場大爆炸。
是這場爆炸把生活改變了模樣,讓他們沒有繼續錯下去。
現在,雖然都受了些苦,可是卻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對,在看到了長安后,他終于明白了什麼是自己想要的。
長安他們走了后,韓風凜自己在自己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過了三年,再被津門的風吹著,他才感覺到了新生。
他急急忙忙往酒店里趕,那一刻,他太想見到葛覃了。
他始終欠了她一句話,那年在產房里說過的要對她說的話。
一回到酒店,就看到了她和安琪兩張美麗的臉,韓風凜覺得生活五彩繽紛起來。
所以他抱住了葛覃,可是那句喜歡在喉嚨里滾了幾次,卻說出了句謝謝你。
他臉皮竟然變得這麼薄起來,想當年追求長安的時候可是厚的錐子都扎不透,可見年紀越大就越知道臉是個好東西了。
葛覃知道他是放下了心結,卻還有些忐忑。
這些年,葛覃明白了有些事不到了最后不要輕易下結論,人其實是最善變的動物。
安琪奇怪的看著爸爸,然后伸開雙臂,“爸爸,抱。”
韓風凜把胖胖的安琪給抱到懷里,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沒想到小丫頭卻抗議,“爸爸,胡子扎。”
韓風凜摸著下巴想了想,扭頭去親了葛覃一口,“扎嗎?”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葛覃,竟然呆住了,然后紅暈一點點把白皙如玉的臉涂滿。
韓風凜心情好的要命,就像三伏天吃了大西瓜,每個毛孔都透著舒暢。
他又往前湊,在葛覃驚訝的目光中親了她另外一邊的臉,“扎嗎?”
葛覃這次連脖子都紅透了,她低下頭,聲音小的幾乎都聽不到,“不扎。”
韓風凜把安琪給舉起來,“我的小天使,你聽到了嗎?你媽媽說不扎。”
安琪興奮的嗷嗷叫,把扎不扎這事兒給忘了。
有人敲門,韓風凜抱著安琪打開,看到了初七。
初七一臉的焦急,“你看到衛衡南了嗎?怎麼樣?”
韓風凜卻把安琪給他,“安琪要吃蛋糕,你帶她去吃。”
初七沒想到一進門就給自己活兒,擰眉問道:“那你呢?”
韓風凜一本正經的說:“我有事要跟葛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