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大了,有些事要瞞不住了,卻更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很讓人犯愁。
,底下傳來歡呼。
原來,皓軒真的釣上了一條三寸多長的錦鯉。
他高興的不行,大喊著:“我要拿去廚房熬魚湯。”
雪苼嘴角泛起笑紋兒,“這孩子,也太皮了,莫就這樣由著他。”
長安眸色里卻是向往,“青鸞來信說,青寶哪里都好,就是性子悶,有時候一天都說不了一兩句話,我很擔心。”
雪苼安慰她,“這人吃百樣米什麼樣脾氣的都有,沉穩了有什麼不好?我倒是擔心皓軒太皮了,讀書都不安靜,將來別目不識丁。”
長安這才開懷些,“有你在,皓軒錯不了。對了,你不去送點心嗎?”
雪苼拉著她,“一起吧,你這些日子一直悶在屋里,也該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外面的海棠花開的不錯。”
雪苼把長安給拉到了花園里。
見他們來了,陳橋忙接過東西放在一邊的石桌上。
傭人沏了一壺香茶過來,又擺上了別的點心水果。
皓軒卻直搖頭,“你們都小聲點,嚇跑了我的魚。”
雪苼探身往里面一看,只見小半池子的錦鯉跟擠壓一樣全到了皓軒這邊來,甚至還有的要躍出水面,十分的壯觀。
她不由笑道:‘這樣多的魚,你要是再釣不上來可就真丟人了。’
皓軒卻有理,“要是釣不上來也是陳橋叔叔做的魚竿不好。”
雪苼氣結,捏了他的臉,“就你有理。”
皓軒卻不耐煩,皺起眉頭。
雪苼不由得一愣,他這樣……特別像赫連曜。
有了這樣的心思,她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他,不由得心里五味陳雜。
到底是該以什麼樣的姿態去見他,見了他又該說些什麼?
她這邊思慮煩惱,莫卻始終看著長安。
長安這幾天有些憔悴,至于原因他當然知道,都是因為自己讓雪苼去看相思,才刺激的她。
有些時候他捫心自問,是不是逼得她太緊了?可是三年都過去了,他要是再什麼都不做,恐怕這輩子都做不成了。
他站起來,走到長安身后,伸手拂落了她肩頭的海棠花瓣。
長安肩膀一僵,警惕的回頭看他。
他給氣笑了,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洪水猛獸。
索性,他離開她們遠一些,又回到了皓軒身邊。
雪苼喊皓軒和莫憑瀾,“過來吃點心,剛做好的。”
皓軒聽到有吃的,立刻丟了魚竿,想想又覺得不妥當,便對莫憑瀾說:“莫爹爹,我們先去吃點心,反正這個魚又跑不了。”
莫憑瀾把他給抱起來,“好,我們去吃點心,魚就讓它們等一會兒好了。”
雪苼笑道:“你別抱他,都多大了。”
皓軒卻高興的拽著莫憑瀾軍裝上的肩章,對他說:“莫爹爹,我什麼時候也能穿軍裝呀,我也要配槍。”
莫憑瀾哈哈大笑,“那起碼你要長到我這麼高。”
皓軒氣餒,他現在跟莫爹爹差的太多了,但是小孩子眼珠一轉,立刻說:“那我是不是要吃上一缸米就長到你這麼高了?”
本來,雪苼還因為他說要穿軍裝不悅,可是后面聽了他的話不禁莞爾,就連長安也翹起了嘴角。
沉重的氣氛因為孩子的歡聲笑語被打破,氣氛融洽起來。
這是滬上廚子給做的點心,都是南風清甜口味,有桂花糯米藕,也有桂花糕,還有蘿卜糕馬蹄糕,都非常的好吃。
皓軒喝著牛奶,吃著清甜的糕點,看看雪苼長安再看看莫憑瀾陳橋,覺得生活非常的完美。
莫憑瀾也和她們說起話來。
“這日子快到了,你們有空也出去看看準備點參加宴會的衣服,滬上是繁華世界,別讓人笑話我們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雪苼趁機笑著說,“我們也想去呀,可惜手里沒有錢。”
莫憑瀾忽然勾起嘴角,諷刺的說:“你們開的那幾個鋪子一直虧錢嗎?”
他的話一出口,長安的神色大變。
雪苼的保鏢小馬在余州開了幾個鋪子,暗地里還養著幾個保鏢,這些本來知道瞞不過莫憑瀾,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提起過,卻沒有想到在這個關頭他竟然提起。
那麼,他是不是窺視到什麼,關于法蘭西……
雪苼也驚訝了一下,不過她很快笑著說:“那是我們的私房錢,這種事難道還要動用?那余州的錢豈不是都到了莫司令你個人的腰包了?”
莫憑瀾笑,“雪苼,你這張嘴呀。這是五萬塊的支票,要是不夠再跟陳橋說。”
雪苼伸手收了,“好,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第二天,雪苼和長安回房間里收拾東西。
長安有些擔心。
“我們的一切都逃不過莫憑瀾的眼睛,你說到時候能帶走皓軒嗎?”
雪苼其實心里也沒底,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走著看了,她安慰長安,“你也別著急,我們總有辦法。”
倆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底下傳來了說話聲。
男人的聲音低沉冷漠,透著高高在上的威嚴,熟悉到了骨子里。
臥室里開著窗戶,正有暖風攜著花香飄入,可是雪苼拿著衣服的手卻抖的不像話,整個人如墜入冰窟。
長安忙靠近窗邊往下看,只見一個穿著軍裝的挺拔男人在跟皓軒說話,一大一小倆張相似的臉,她一下就明白了來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