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姐姐在他身邊嗑瓜子,他自己不會,急的哇哇叫。
娘就寵溺的點著他的鼻子尖兒,然后剝了一把放在他手心里,然后笑瞇瞇的看著他全部都塞到嘴里去,然后沖著姐姐扮鬼臉。
姐姐就給氣壞了,對著娘撒嬌,“娘,你就慣著他吧,等娶了媳婦也不會嗑瓜子才丟人呢。”
他當時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對姐姐說:“哼,那我就娶個能給我剝瓜子的媳婦。”
見他遲遲不肯吃,賀青鸞以為他嫌臟,就有些急了,“我真的用手剝的,不臟。”
咬了咬下唇,把眼眶處的眼淚給逼了回去,他張嘴就把瓜子塞進去,久久卻說不出話來。
他怕開口嗓子不對勁兒,卻在心里對賀青鸞說,你對我這樣好我也會對你好的。
賀青鸞卻不知道他有這麼多想法,見他吃了才松了一口氣。
衛衡南咀嚼的很慢,似乎這一口瓜子要吃上個一年半載,也好找到昔日母親和家的味道。
忽然,賀青鸞站起來,她看著碼頭的方向說:“怎麼有火光?”
衛衡南也看到了,他抓著她就往下跳,“不好,有人襲擊碼頭。”
昨晚,從始至終他都喊著莫長安的名字,恐怕不會知道是自己,就這樣吧,一個的誤會,她永遠不會去澄清。
走出房間,她看到了初七。
有想過他其實已經在等著自己,她在心里嘆了口氣,走過去淡淡的說:“走吧。”
初七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印記,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小姐,是……”
“初七,什麼都不要問,回家。”
初七看到她發顫的腿,二話沒說就把人給抱起來。
葛覃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眼淚無聲的流下來。
初七把她送回家后又回去,有些后續問題他需要處理一下。
韓風凜一直睡到日上三桿才起來。
他一身的勁兒,感覺任督二脈都給打通了。
睜開眼睛看著屋頂,他第一個反應是自己昨晚做了個好無恥的夢。
推被起身,他忽然看到了四周的一片凌亂。
他往身下一看,根本不是夢。
閉上眼睛,只用了幾分鐘就想通了。一定是衛衡南這王八蛋給自己下藥,怪不得他走的時候說讓長安來照顧自己。
深呼吸壓下綺念,他看著旁邊的枕頭,竟然看到了一根長長的青絲。
他有些高興又有些害怕,昨晚自己被藥物,有沒有傷到長安,她會不會生氣了?
他急于去看長安是不是真生氣了,忙找衣服穿上。
壞了,他把長安給弄傷了。
穿上鞋子,他急忙要離開。
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妥,便把床單給收起來才罷休。
這間屋子是他在這里固定休息的地方,沒有他的吩咐一般人不敢進來。
誰知道剛出了門就遇到手下來找他。
見到來人慌慌張張的樣子他知道出了大事便拉住他,“怎麼了?”
“是石川,他昨晚帶人襲擊了我們碼頭,放了一把火。”
韓風凜眼睛都要蹬出來,“怎麼才來報信?”
來人忙說,“已經給衛爺和青鸞姑娘給處理了,臨時還加上了葛大小姐的護衛初七,把石川的人好一頓打,火也撲滅了,沒有大事。”
韓風凜這才放下心來,“那你這樣慌張做什麼?”
“衛爺昨晚受了點傷,這白天碼頭上還等著您回去主持大局。”
韓風凜惦記著碼頭,心想先去碼頭看一眼再回去看長安吧。
很多兄弟都回家過年了,碼頭人手不夠,他這一忙就到了中午。
碼頭的兄弟備了飯邀請他一起吃,他給拒絕了,雖然餓的前胸貼后背,他還是想早點回去見到長安。
想到昨晚自己的粗魯長安一定生氣了,他想去買點好吃的哄哄她。
春節要過完了元宵節才算完,大家上空蕩蕩的開門的店家并不多,韓風凜轉了幾條街才買到了幾串紅艷艷的糖葫蘆。
手里有了東西他這才放心,可找了兩步又患得患失起來。
長安會不會覺得他太敷衍了,就兩串糖葫蘆能賠罪嗎?
抬頭看到了一個銀樓,他想都沒想就去拍人家的門。
這店家前面是鋪面后面是住房,聽了半天以為是遇上了強盜,差點嚇死。
韓風凜說明了來意,那人很不情愿,“對不起,要買東西等正月十六開張。”
韓風凜剛才是一副有禮貌的樣子,現在聽到這話不由得瞇起了眼睛。
寒光四射,差點把店家的魂兒嚇掉。
“我叫韓風凜,是漕運的。”韓風凜平日里可是很低調的,從來不仗勢欺人,現在卻拿出名頭來。
店家差點打自己耳刮子,“原來是韓爺,您后面請。”
他把人給引到了自己家里,讓人捧上了上好的碧螺春。
韓風凜肚子一點東西都沒有,哪里敢喝茶,他對店主說:“我還有急事,你趕緊的帶我去挑首飾。”
“那韓爺你要什麼?”
韓風凜想了想,長安平日里戴首飾很少,甚至耳環都不戴。
“給我看看手鏈吧。”
店家忙去開了保險柜,拿出數十條手鏈來。
韓風凜一眼就看中了金鑲冰種玉石的纏枝花葉造型手鏈。
這鏈子用黃金做底托兒,枝葉之間鑲嵌著一排排碎鉆石,只是在花苞的位置鑲嵌了幾黃豆大小的冰種玉,晶瑩剔透就跟草葉上的露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