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懷疑。”
陳橋雖然對他忠心卻也有自己的意見,“少爺,您再好好想想吧,她對您可是一片癡情呀。也許這麼做真的是為了救長安夫人,她們倆個之間是沒有什麼情意的,還不是為了您的血脈。”
莫憑瀾終于回過頭來,瞇著眸子看陳橋。
陳橋忽然覺得臉紅脖子粗,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頹然低下頭來。
莫憑瀾忽然笑出聲兒,“陳橋,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很喜歡何歡兒?”
陳橋仰起頭張著嘴,樣子要多傻有多傻。
他撲通跪下,“少爺,我……”
莫憑瀾擺手,“你不用怕,有什麼說什麼。”
“我,我以前是挺喜歡她的,不過少爺您被誤會,我對他并沒褻瀆之心。就是覺得她比較柔弱,很可憐。”
“所以你就覺得長安總是欺負她,對嗎?”
陳橋默默的點頭。
莫憑瀾嘆了一口氣,“開始我也是跟你一樣,大概這就是她抓住了男人的弱點。但凡有點血性的男人都是憐惜柔弱的女孩子。長安卻任性蠻橫,需要時刻做低伏小,性子又硬,實在不討喜。”
陳橋呆呆的看著他,提到長安的時候少爺的嘴角勾起,一臉的柔軟。
“少爺……”
莫憑瀾擺手制止了他,“何歡兒這招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她那種心機和腦子不是你能忍了的。我本來想讓她和瓶姑窩里斗,卻沒有想到瓶姑這麼不成氣候,看來這人老了就不夠狠了。”
陳橋不敢再質疑,他低頭問莫憑瀾,“那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莫憑瀾把他給扶起來,”陳橋,我知道你還是心生懷疑,覺得我冤枉了何歡兒,你以后就照舊盯著她,她的計劃肯定還是要繼續下去,我們就等著她把這天下攪得天翻地覆再做得漁翁之利。”
陳橋點頭,“好,我會繼續去盯著。少爺,我……”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莫憑瀾皺皺眉,“你有話就快說。”
“少爺想要的是江山,所以長安夫人你也不要了嗎?”
就像一拳頭擊中了胸口,莫憑瀾頓時覺得五臟六腑都翻攪起來。
是的,這江山這人上人是他的追求,他知道自古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可被陳橋戳穿了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經過這次,長安永遠也不會原諒他更不會再回到他身邊。
想到這個結果,他心疼的都抽搐起來。
他幾乎要忍不住抱著胸口蹲下嘔吐。
臉色白了幾次才忍住,他慶幸這是在夜色里陳橋看不見。
他聽到自己淡淡的對陳橋說:“下去吧。”
陳橋轉身的時候有些猶豫,卻還是大步離開。
他扣在袖子里的手收緊了幾次才放開,靜默了片刻他去了貪歡樓。
戲唱到了這里,他不管怎麼樣都要硬著頭皮唱下去。
何歡兒躺在榻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這剛入秋就蓋上了厚厚的棉被,屋里還攏著火盆子。
見莫憑瀾進來,她掙扎著要起身。
莫憑瀾忙按住她,“你好好休息就是了,跟我還來這些俗禮。”
何歡兒對他噓寒問暖,“你吃飯了嗎?會不會覺得屋里太熱了,我讓人把火盆子給撤出去。”
莫憑瀾搖搖頭,“你就好好休息就是了,我呆一會兒就走,外頭還有好多事兒。”
何歡兒一臉的心疼,拉著莫憑瀾的手放在臉上,“瀾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也不想的,還是要節哀。”
“我沒事,你別擔心。”
何歡兒嘆了一口氣,“誰能承想她還是不放心你,這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還偏偏不安分,胎死腹中一尸兩命,說到底責任在她,枉我拼了性命也想留住你的血脈。”
莫憑瀾似乎很接受她的話,“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明白事理嗎?她任性慣了,自己覺得對就是對,偏偏尹雪苼也是這個脾氣,沒有就算了,只能說明我和她之間是一段孽緣。你好好休養身體,等你好了我們會生很多的孩子。”
何歡兒看著他的眼睛,“瀾哥,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怎麼,你不相信我?”
何歡兒忙搖頭,“我是擔心你把自己給憋壞了,我知道你也傷心難過。”
莫憑瀾艱難的笑笑,他摸著何歡兒的頭發,“還是你懂我,怎麼可能不自責呢?歡兒,現在只剩下你了,你要好好保重,陪著我。”
何歡兒不知道是給自己還是給莫憑瀾感動了,竟然流出了眼淚。
“瀾哥,對不起,說到底這些都怪我,是我太蠢了,以為瓶姑是好人,她從江南找過來竟然還收留她。”
莫憑瀾安慰她,“這怎麼能怪你呢,她們天女會精心籌謀,多少年前就策劃好了,你也是受害者。當初要不是我們到的及時,你的性命都沒了。”
“可還是沒有保住莫長安的孩子。”
莫憑瀾長久的無語,眼睛微微看著窗外。
津門,離著余州并不是很遠呀。
韓風凜回到京都后馬不停蹄的處理這些日子堆積的工作,那股子勁頭沒誰了。
他的幕僚衛衡南打趣他,“爺,你這是要趕著攢出假期去成親呀。”
韓風凜撇撇嘴,“去伺候月子。”
衛衡南瞪大了眼珠子,“你動作這麼快?生的是丫頭還是小子?你怎麼不跟兄弟們說一聲兒,這禮物一定要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