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苼再來看她的時候,她把這件事說了。
雪苼當時和赫連曜一起去后山救的她,自然是深深知道這些事,她對天女會的手段也是心有余悸,所以決定幫助長安。
不管事情的真假,長安留在莫憑瀾身邊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她需要離開。
這亂世,要茍活都不容易,哪里還有能力去愛別人?
雪苼過了一會兒握住長安的手,“你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長安卻放心不下,“赫連曜和莫憑瀾溝壑一氣,你別以身犯險。”
雪苼搖頭,“你放心好了,就是拼了命我也要保護你們母子平安。長安,你待我這麼好,不惜傷害自己也要給我報信,而我去棄你不顧想要自己一個人逃到國外去,我對不起你。”
長安抓著她的手笑著說:“傻丫頭,我們能走一個是一個,何苦都留在這里等死,要是你真走成了我還沒危險了呢。”
倆個人相視一笑,卻又哭了。
這都是些什麼命,為什麼這些倒霉的事要發生在她們身上?
倆個女孩子其實只是被感情困住沒從高處看過大局,否則她們又怎麼會深陷其中呢?
雪苼帶著韓風凜給她的玉佩離開,找人去京都求助。
而她自己也開始緊鑼密鼓的策劃長安的逃亡行動。
卻不知,這一切豈能瞞得了莫憑瀾?
他早就想過要找個借口讓長安永遠消失在大家視野里,現在機會來了。
但是,他覺得自己有能力,不需要韓風凜來攙和。
于是,他派人把雪苼派去京都的人給截了,玉佩也到了他的手里。
他真沒想到韓風凜竟然把汗青幫的掌印給了長安。
這代表什麼,這男人是一天不得到長安都不死心嗎?
他差點捏碎了玉玦。
不過想到這東西會對他有用處,他還是忍著怒氣留了下來。
日子就這樣在陰謀中一天天滑過,很快到了長安生產的日子。
其實是還有十幾天,但是為了能安全逃出去,長安自己把日子往提前了說。
她給送到了醫院。
按照她們事先約好的計劃,她讓一個懷孕婦女頂替自己,而自己則偷偷的由雪苼的人帶出了醫院。
一切順利的超乎讓人心里不安。
但是卻沒有心思去多想,她拿著雪苼給準備好的行李上了船。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莫憑瀾已經在船上。
長安心道,這下完了。
她想到的不過是莫憑瀾把她給抓回去生孩子,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開槍。
在落水的那一瞬間,她就在想,自己死了難道他要剝開肚子取出孩子不成?否則那祭祀的事不就是黃了嗎?
“長安!”雪苼大喊,要不是及時趕到的赫連曜攔著,她就跟著跳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事情為什麼會到了這一步,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雪苼看著赫連曜的俊臉,感覺受到了欺騙。
莫憑瀾對著自己開槍,可是長安卻并沒有覺得哪里疼,不對,肚子疼。
海水漫入口腔之時,她還是能覺得下身有如撕裂開。
猩紅的血水漫上了海面,跟著一具女尸飄上來……
長安是被一陣陣劇痛給痛醒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朵邊喊:“用力,再用力。”
長安哆嗦著手去摸,卻給人按住,那個蒼老的聲音繼續說:“夫人,孩子的頭出來了,您用力呀。”
第二百九十章:龍鳳胎
長安只覺得腰部以下都是麻的,還怎麼用力?
而且,她是在陰曹地府生孩子嗎?
顫巍巍的睜開眼睛四處去看,漆黑的屋子里點了好幾盞油燈和蠟燭,把身邊老婦人臉上的皺紋照的一清二楚,此時她滿臉的汗,正焦急的盯著自己。
旁邊,還有倆個婦人伺候著。
長安猛然察覺到這根本不是地府,她沒死。
想起掉入海里的時候就有人給托住了腰,跟著游出去很遠上了一搜小船,這里……是她和耿青的家。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也顧不上想,又一波鎮痛來襲,她大聲叫出來。
“別喊,留著力氣生孩子,夫人,您用力呀。”
長安下意識的像出恭一樣用力。
汗水,很快模糊了她的眼睛……
嘩啦,不知道有什麼從她的身體里落出來,她頓時覺得輕松。
同時,一股子濃濃的疲倦襲來,讓她想閉上眼睛。
穩婆麻利的剪斷臍帶照著孩子的屁股拍了兩巴掌,傳來了洪亮的哭聲。
那婆子帶笑說:“恭喜夫人,是個兒子。”
長安卻驚的睜大了眼睛,是兒子,是祭品,那自己呢,到底是不是在莫憑瀾手里?
恍然間又覺得不對,祭品的事兒是瓶姑編造的。
可是長安還是不放心,到底兒子會不會有危險?
她心緒這樣亂,竟然忘記了疼痛。
忽然,旁邊的一個婦人喊道:“婆婆您看,怎麼還出血,不對勁兒呀。”
那婆子大驚失色,手伸進去一試就慌了神,“趕緊的,還有一個。”
劇痛漫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長安把頭發絲上的力氣都用上了,終于生下了第二個。
這孩子哭聲微弱許多,只聽婆子說:“是個女兒,還漂亮的丫頭,是龍鳳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