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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憑瀾卻不惱,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竟說傻話,沒我哪里來的孩子。”
長安給他惡心透了,早知道會這樣他的那團臟東西怎麼不甩到墻壁上?
“莫憑瀾,你沒有資格當一個父親,你看哪里有孩子的父親不維護自己的母親?”說到這里她忽然咯咯笑起來,“我錯了,不是不維護,你只是不維護我而已,何歡兒你是維護的,所以你的孩子在那里。”
莫憑瀾顯然不想提何歡兒,他叉開話題,“起來吃飯,我知道你惱恨我,但是也不能餓了肚子,乖。”
長安覺得他惡心透了,自己把話都說的那麼絕了,他怎麼還能厚著臉皮裝出沒事人的樣子?
“把你的臟手拿開,你拿的東西我怕給下毒。”
她已經不屑于說剛才瓶姑那麼明顯的加害,覺得莫憑瀾不是蠢透了就是對何歡兒愛瘋了。
他還是沒生氣,反而勾起唇角笑的風清月白,“長安,你好好保重你自己的身子,現在雪苼可就你一個親人了。”
縱然知道他提起雪苼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可她還是讓他給如愿了。
“雪苼……她最近怎麼樣?”
“嗯。”
長安抬頭看著他,嗯是個什麼意思,愿意說就說不愿意說就滾。
他笑著,拿起長安的手放在唇邊一吻,“雪苼過的日子不錯,前些日子赫連曜為了救她可是怒發沖冠把七步街都給燒了,這大街上津津樂道少帥看重她。可是我看著這寵愛倒不是個正經寵愛,赫連曜是一方軍閥權勢滔天,為人有很殘暴狠礪,對雪苼也可能只是一時的喜歡罷了,不能嫁給他當夫人,終究是不保險的。”
他的話把長安氣的直哆嗦,他的意思不就是說雪苼不過是人家的玩物嗎?
看到長安生氣他才把話題一轉,“所以你要好好的,有你給她撐腰赫連曜才不至于欺負她是孤女一個,嗯?”
這廝轉彎抹角半天還是在威脅她,偏偏長安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的手越過他的胸膛,去拿面。
莫憑瀾卻抓住了她的手,“長安懶得難道要在床上吃飯,走,到外面小隔間的桌子上吃。”
長安點頭,剛要起身穿鞋子,卻覺得身下一輕,竟然給他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抱緊了他的脖子。
莫憑瀾很是高興,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長安氣的直哆嗦。
把人給擋在椅子上,他去絞了毛巾給她擦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先讓她喝。
鬧了這一會兒,面全都糊成了一坨。
長安懶洋洋的用筷子挑了幾下,“莫憑瀾,你就這樣糊弄我?”
見她終于想要吃飯了,莫憑瀾也不惱,站起來說:“沒事,我再給你做一碗。”
說完,果然下樓去了廚房。
長安看著眼前的面,跟著他一起去了廚房。
他做飯,她在外面看著。
莫憑瀾長身玉立,一身的風華,很難把這白衣飄飄的清貴男人跟廚房聯系在一起。
古人云:君子遠庖廚,莫憑瀾不算是個君子,可也不是個能下廚的人。
要是在以前,他這樣為了自己,長安真是立刻死了都愿意。
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意義,他愿意干什麼都是他的事,她的心里再無波瀾。
他一抬頭的時候看到了長安,不由得一笑。
他的笑容溫潤明朗,仿佛嫩葉在春風里舒展而開。
那一瞬間,長安還是被驚艷到了。
可驚艷過后卻是綿長的疼痛,疼的她立刻轉身,再也沒有心情多看他一眼。
莫憑瀾的笑容僵在唇角,那握著湯勺的手收緊,指骨關節都泛著清白,那一瞬間他涌起一股子沖動,他想把一切都跟長安說清楚。
第二百八十六章:還餓著呢
莫的念頭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暗暗嗤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想不想要走下去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給放在一個棋盤上,相互廝殺,爭做最后能執棋的那只手。
要保住長安想給孩子一個安定的家,他只有在整場廝殺里勝出,做那只執棋的大手。
而長安,她不需要知道這些,他更怕她受到傷害。
想到這里,他的心微微定下來,把煮好的面撈出來。
外面,早就沒有了長安的影子,他搖搖頭,端著面上樓。
把新作的放在她面前,他笑著說:“這下總可以了吧。”
細細的面條像銀絲一樣不多不少的勝在白瓷小碗里,上面還有撕的細細的雞絲碧綠的蔥花已經一個荷包蛋。
她聞著香,也是真餓了,便不再堅持,端起碗來大口的吃面。
他似乎很開心,伸手拿過了那碗糊掉的面。
長安倒是愣住了,他這人吃飯講究,本來就不怎麼愛吃面,更不吃糊掉的面。
也可能是習慣使然,她說:“又不是沒有,你為什麼不多給自己下一碗。”
莫一愣,卻笑著回道:“沒事,我吃這碗也一樣。”
長安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他吃什麼關自己屁事。
兩個人安靜的吃面,再無一句多余的話。
莫憑瀾吃東西的時候很安靜,倒是長安因為面太燙,不由得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