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才想起莫長安還在醫院里躺著。雖然拿不住少爺是個什麼主意,總不能把人丟在那里不管,他讓人熬了點雞湯,讓人給送了去。
手上的傷他也沒當回事,他不是少爺,沒有那麼細皮嫩肉的嬌貴。
過了一會兒,他派去醫院的人回來說長安不見了。
陳橋頭發都麻了,不見了怎麼會不見呢,他要怎麼跟少爺去交代?
這事兒不敢瞞著,他去貪歡樓找莫憑瀾。
何歡兒把他給擋下了,“你干什麼,瀾哥剛睡著。”
陳橋也是急了,“歡夫人,長安夫人她不見了,我得趕緊跟少爺說。”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你們去找呀,跟瀾哥說了難道讓他自己去找不成?這樣,你先去找人,我在這里守著,等瀾哥醒了就告訴他,你看他熬成什麼樣了,你們不心疼我心疼。”
陳橋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只好領命去了,這里何歡兒等莫憑瀾睡足了一個小時才叫他,把事兒給說了。
莫憑瀾什麼也沒說,起來就穿鞋子要出去。
何歡兒一把拉住了他,“瀾哥,你也別急,我已經讓陳橋去找了,她一個女人能去哪里,左右是跟尹雪苼走了。”
莫憑瀾十指都包著紗布,穿起衣服極不方便,但他還是推開要給他扣扣子的何歡兒,匆匆走了出去。不用莫憑瀾說,陳橋第一個去找的就是尹雪苼。
陳橋沒敢聲張,悄悄的讓人稟報了,見到雪苼后也沒敢說別的,就問長安來過沒有。
雪苼是水晶做的心肝,一瞅陳橋的手再瞅他的模樣頓時覺得不對勁兒,三五句問下來就把耿直男孩陳橋給繞進去,他說出長安小產住院又失蹤的實情。
不過,陳橋的話帶著他自己的主觀臆測,認為是長安自己把孩子弄掉的。
雪苼差點打他,“你回去跟莫憑瀾說,要是長安遭遇什麼不測我就跟他拼命。還有,長安會騙他不會騙我,她跟我說孩子是莫憑瀾也是她的,她一定會好好生下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指不定是誰在背后使壞。”
她的一番話讓陳橋后背冷颼颼的,他想到了莫憑瀾這些日子對長安夫人的保護,不就是在防著……
從尹家出來他也沒敢耽誤,繼續去找人了。
雪苼把家里的下人伙計都招呼了,說了幾個自己和長安經常去的地方讓大家悄不聲的去找人。
其實陳橋早派人留意著她,就怕她是窩藏了莫長安,現在看著她也出動了便派人暗暗跟著。
莫憑瀾從家里出來后也是直奔尹家,但雪苼已經出去,尹南山不在家,雪苼的繼母徐氏有心巴結他,也沒看他臉上的情緒不對,就把自己的女兒叫出來奉茶。
雨苼只比雪苼小兩歲,按理說早該到了出閣的年齡,但是雪苼不嫁她也不好嫁,母女倆個早就怪上了雪苼。
尹錦瑟暗暗看著她們母女發笑,莫憑瀾是什麼樣的人物豈是她們能攀交的,她且看她們的笑話。
本來,莫憑瀾還真看不上她們母女倆,可現在剛好從她們嘴里探探口風,是不是尹雪苼把長安給藏起來。
沒想到他還真坐下喝茶,徐氏婉娘母女倆樂的臉上開了花,卻把尹錦瑟給氣壞了。
正在這時候,她看到陳逸楓的小廝鬼鬼祟祟的閃進來,便扯到了一邊。
小廝一見她就眉開眼笑,“二姑娘,我們家少爺請您去看個花樣子。”
錦瑟知道這是陳逸楓給她的暗號,倆個人暗里勾搭已經有些時候了,起初自然是她主動的,那陳逸楓還心心念念尹雪苼不上鉤,可幾杯酒下肚她再那麼一主動,是男人根本就把持不住,倆個人就燕好了。
這尹錦瑟不過是雪苼的堂妹,她無父無母也沒有家財,自然不敢讓陳逸楓舍了雪苼娶她,現在他要成親了她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勾住他,還寬慰他以后她只做個侍妾伺候他和雪苼,只求能跟他天長地久。
陳逸楓是個虛榮心很強的男人,聽到尹錦瑟這麼愛他自然是歡喜的很,只是他心里還忐忑,雪苼那樣的性子能容他娶妾嗎?他現在也是靠著岳父的提拔才讓破落的陳家重新繁榮起來,現在岳父又給了他二十萬開紡織廠,千萬不能這個時候出岔子,所以他要尹錦瑟過去商量。
看著在忙碌的徐氏母女,尹錦瑟偷偷出門了。
莫憑瀾耐著性子聽著婉娘絮叨了一番,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依著他對尹家的了解雪苼想偷偷做什麼很難,看來長安是真的沒藏在這里,他便站起來告辭。
剛出了大門,他就看到尹雪苼回來,這女人大冷的天兒都脫了大衣,臉紅紅的,出了一身的汗。
看到莫憑瀾,她雙眼噴火,恨不能把他給剁了喂狗。
原來,雪苼去了一趟醫院,確定了長安流產失蹤。
她咬咬牙,一把把莫憑瀾拉到了背人的地方。
莫憑瀾眉目閃動,嘴巴卻很毒,“尹大小姐,你好歹也是要出閣的人,這樣拉著一個男人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