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更開,“你也是這樣覺得嗎?”
他搖頭,“莫家永遠是你的。”
“是嗎?”她挑眉,明顯的不信。
莫憑瀾蹙眉,握著她的手用了些力氣,仿佛是讓她相信。
長安心里一陣陣抽搐,莫憑瀾,沒用的,你還在粉飾什麼。
第二百七章:貪誰的歡?
不管長安心里怎麼忐忑,還是回到了莫府。
門前一切依舊,那顆老梅樹枝干蒼虬,一切仿佛都沒有變過。
她去,迎面就走來了個穿碎花布衣褲的丫頭,正是碧桃。
她沒想到長安會回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碧桃,不認識我了。”長安喚她。
碧桃撲過來,“小姐,太好了,您回來了,老爺天天念叨您。”
長安幫她擦去了眼淚,“哭什麼,難看死了。”
碧桃馬上就笑了,“你累不累,想吃什麼,我去給您做。”
“不用了,我先去見我爹。”
長安把行李扔給她,匆匆忙忙去了莫如前的房間。
她走的很快,匆匆忙忙就推來了房門,卻是一愣。
屋里的人看到她也,正在給莫如前喂藥的何歡兒站,“長安回來了。”
對于何歡兒能侍奉她爹這件事詭異的很,她卻沒有空去追究原因,她撲過去,跪在了莫如前床前,“爹,爹,不孝女兒長安回來了。”
果然如莫說的那樣,莫如前已經病的很厲害。
他瘦了許多,面部的皮幾乎貼著骨頭,面色焦黃,兩眼無神口角歪斜。
“爹,爹,您還認識我嗎?”
長安想過她爹一萬種生病的樣子,比這嚴重的都想過,可是現在看著他這樣,她還是接,大滴的淚水落在了莫如前滿是皺褶的臉上。
莫也走了,何歡兒看到他眼睛都亮,輕輕的走過去叫了一聲瀾哥。
莫憑瀾擺擺手,也走到了莫如前的身前。
“爹,我是不孝女長安呀,您看著我,我是您的長安,長安。”長安已經無法,放聲大哭。
一雙有力而溫暖的手從后頭抱,莫柔聲說:“長安,別難過。”
長安甩開了他,站了莫如前的身上。
莫如前神情呆滯,嘴角,兩眼無光的看著前面。
他不認識她了,他竟然不認識她這個女兒了。
長安后悔死自己離開了家,自己唯一的親人變成了這樣她竟然不在身邊。
莫如前才五,算不上什麼大年紀,他生來高大容顏俊美,就算上了年紀也是風采卓絕,可是現在看著就跟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一樣,不認識人,不能說話,她接。
頭他身上,她放聲。
莫拍的背,“長安,別難過。”
何歡兒也慢慢走過來,她的手勾著莫的衣襟,“瀾哥,你讓她哭吧,自己的父親變成了這樣,她肯定會很,哭出來好些。”
說著,她的手慢慢在莫的手背上磨著,寫下了幾個字。
莫眉頭一蹙,她寫的是讓他看莫如前的。
莫如前中風后連神志都不清了,莫憑瀾一直懷疑他是裝的,可沒有發現蛛絲馬跡,現在何歡兒讓他看對長安的,這本來就是他要看的,可此時竟然說不出的厭惡。
莫如前沒有任何,還跟平時一樣癡傻,任憑長安在他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過了一會兒,莫憑瀾實在不忍心看著長安哭下去,就把她給來,“好了,別哭了,會哭壞了。”
“爹,”長安揩著眼淚,“你放心好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不會了。”
長安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是很久以后,碧桃給她放了水讓她,出來的時候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便道:‘小姐,您先躺一會兒吧,老爺有人伺候著,沒事的。
’
長安冷笑,“現在莫憑瀾住在何歡兒?”
碧桃搖搖頭,“少爺給她在蓋了一座小樓,取名叫樓。”
“什麼?”長安氣的發抖,果然是鳩占鵲巢,他們要翻天了。
長安用沙啞的聲音問:“我爹是什麼時候這樣的?”
碧桃想了想,“大概是倆個月以前,老爺生了一場大病,在洋人開的教會醫院住了十幾天,回來就這樣了。”
“那這段時間誰來照顧我爹呢?”
“還是以前的老傭人,少爺把我也派過去了,歡夫……何歡兒也經常過去伺候著。”
都叫歡夫人了,看來這半年多何歡兒還真成了這個家的主子。
“小姐”碧桃怕她不高興便解釋著,“你走了以后這家里都是她說的算,現在大家必須這麼稱呼她,否則少爺會生氣的。”
長安點點頭,她現在真后悔因為自己的懦弱逃避把家給獻出去,倒是讓何歡兒作威作福。
“行,我知道了,莫憑瀾在?”
碧桃得知長安要去找莫憑瀾,忙攔住,“小姐,您這樣去失了身份,好歹您是正室。”
長安一想也對,她就讓碧桃去讓人找。
碧桃下去后,長安換了身又稍微收拾了,化了個淡妝。
此時莫憑瀾正在何歡兒的樓里。
他伸開雙臂,嬌小的她窩在他給他的扣子,然后把他的外袍給,又拿了便服給他換上,真是個貼心的妻子。
小海過來稟報,“少爺,長安小姐找您。”
何歡兒的手一頓,擰眉對莫憑瀾說:“一定是關于她爹的事,你先吃點,一會兒再過去。”
那種勁兒,儼然把他們當成了夫妻,而外面的長安卻真成了外人。
對于她的這種態度莫憑瀾蹙蹙眉,“我先去,你自己吃。”
“瀾哥……”何歡兒追了一步又退回來,眼里的陰郁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