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表現不好,我照常開了你。”
長安跟瘋了一樣,可是她所有的叫囂莫憑瀾并不回應,她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此時腦海里只有他冰冷的嘲笑和命令,她真覺得要窒息。
這是從前的長安一定要鬧得天翻地覆,可是她長大了,她不能讓爹知道自己在跟莫憑瀾鬧別扭。莫憑瀾說的對,他現在才是這莫家的主人,她和爹都要仰他的鼻息。
莫長安呀莫長安,你怎麼把自己弄到了這個地步?一次次相信他的鬼話,什麼知道當是多了一個妹妹,他睜著眼睛說的話鬼都不信,你卻一次次的相信了,你說你到底有多傻?
也許雪苼說的對,離開他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是……
這一晚,長安過的十分煎熬,第二天起來眼睛都腫了。
她沒有去上班也沒有去找雪苼,自己一個人呆在家里。
雪苼要去醫院照顧陳逸楓,也沒空過來找她,失寵許久的二肥又回到了她的懷抱里,一人一貓,在房間里窩了一整天。
第二天,雪苼來找她。
看到她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她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生病了嗎?”
她搖搖頭,“可能昨天被嚇到了,有些不舒服。”
雪苼沒有多想,“你還是莫大膽呢,膽子也是比米粒大那麼一點點,我都沒被嚇到。”
長安笑的勉強,她昨天一直想見到雪苼跟她傾訴,可是今天卻一句話又不想說。
看來真正的憂傷是說不出來的,只有靠自己慢慢消化。
跟雪苼在一起呆了一天,第三天她去上班了。
她想過了,不能就放任他們在一起,就算她得不到的,也不能讓給何歡兒。
她去的比較晚,大家已經忙的如火如荼,小江看到她后叫了她一句,可惜她沒聽到。
小江看著她的背影憂心忡仲。
長安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儼然看到了何歡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沒有太多的驚訝,可生氣還是難免的,特別是何歡兒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假,反正就當沒看到她。
為了配合自己的工作身份,她竟然拋棄了那身仙女式的白裙子,穿了一件樸素的藍色陰丹士林旗袍,外面也學著那些女大學生配了一件白色毛線衣,又黑又長的頭發緊緊盤起來,額前飄著幾縷稀疏的前劉海,趁著她甜美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女學生的的青澀不諳世事。
但是長安知道這只是她偽裝的表象,何歡兒這個女人她到現在都看不透。比如上次蘇余的事,最后莫憑瀾論定是姜老板干的,但長安更傾向于何歡兒是幕后主謀,為這個她沒少跟莫憑瀾吵架,可是靜下來想想也覺得自己的推論不可思議。何歡兒遠在云州,而且她一個淪落在煙花之地的女人自己的命運都像一顆蒲草一樣由風不由己,又怎麼有能力控制堂堂的蘇余惡霸?
這麼想著,她就一直盯著何歡兒看,倒是讓她抬起頭來。
見是長安,她忙站起來,“對不起,我坐你的地方了,我的椅子壞了,他們還沒有找來。”
長安倒是也沒有多說,眼睛淡淡的瞟過去看她在做的,竟然是她最不屑于看的平日里工作人員的日常支出流水賬。
這些以前都是小江在做,大家要出去送文件或者請客戶吃飯送禮等都從他這里拿錢,然后票據讓莫憑瀾簽過字后再送回來頂帳,月底由小江統一去財務那里報銷。
長安來了后莫憑瀾有意讓她做,可是她卻嫌棄太瑣碎不干,沒想到何歡兒才來了一兩天就干的井井有條。
冷靜下來,長安不得不承認,人家就是有人家的好,比如安靜、聽話、又會哄男人,哪里像自己,雖然不至于跟雪苼那樣孤冷,那牛脾氣也夠人受的。
被她一直盯著何歡兒哪里還干的下去,她站起來,“要不你做,我去給瀾哥泡杯茶,他這個人忙起來連水都顧不上喝。”
說著,也不等長安回答就施施然走了出去,長安都看到她不敲門走了進去,然后好久都沒出來。
微微低下頭,抹去眼角的酸澀眼淚,她深吸了一口氣,莫長安,既然你想攻擊敵人,就萬萬不能軟弱。
過了一會兒,小江進來了,送來一把椅子,長安也沒有回到原來自己的位置,而是在這把新椅子上坐下。
她問小江:“我上次翻譯的那份資料沒問題嗎?”
小江點頭,“挺好的。”
“不是說還有一份嗎?拿過來吧。”
小江面露難色,“那個,已經做完了。”
“做完?誰做的?”
長安驚訝了,自從上次的通譯被競爭方收買導致莫憑瀾跟洋人的生意直接黃了,他就不再信任這些人,難道這次找到信任的了?
小江結結巴巴的說:“是,何歡兒小姐。”
“哦。”
長安長長的應了一聲,她早該想到的,南方書寓里的姑娘不但要學習琴棋書畫,甚至還要請來洋人教授鋼琴跳舞和簡單的洋文,為的是能在酒會這樣高級的場所顯露風頭,估計何歡兒一定不是學了一點點,這連合同都能翻譯了,自己在這里唯一的一點用處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