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督先生親自迎接,赫連曜儼然成了全場的焦點,很多人可以過來討好攀談,當然,這里面也有妒恨的目光。
雪苼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老妖精白夫人。
她低聲對赫連曜說:“她怎麼也來了?”
赫連曜附在她耳邊,“這屆港督黑白通吃是個很會弄錢的主兒,不僅是她,南五爺也來了,一會兒我們過去打個招呼。”
他說話的時候薄唇擦過雪苼的耳朵,就順勢舔了一下,雪苼氣的不行,但是又不好發作,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赫連曜皮厚不要臉,雪苼越是這樣他越是開心,捏住她柔滑的小手問:“想吃什麼?”
雪苼搖搖頭,“我沒胃口,你也小心點,別再著道。”
赫連曜明白她話的意思,不由得在她手心里撓了撓,“不怕,反正你在我身邊,便宜給人占不去。”
雪苼哼了一聲,“你想的美,這次我可是直接把你丟給那個老妖婆。那女人看起來有六十了吧?”
“沒有,五十九。”
雪苼差點給噎住,“那位霍公子真是好胃口,這樣也吃的下。”
赫連曜伸手把她鬢邊的散發給繞到了耳后,“你不要小看那位霍公子,他這個人很不簡單,說不定最后他吃了這位老妖精,要不我們打賭?”
雪苼給他這些小動作弄得十分的不自在,便站起來邊走邊說:“誰要跟你賭,無聊。”
“誰無聊呢,我陪著你玩,保證有意思。”
雪苼聽到一道輕佻的聲音,一回頭看到霍公子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手里端著一杯酒,穿著一身自詡風流的白色西裝,生發蠟把小分頭抹得錚亮,典型的小白臉兒形象。
雪苼退后,故意跟他保持著距離,她裝作不認識,“您是……”
霍公子上下打量著她,白公館那晚雪苼畫著濃妝,樣子也比較風塵,跟現在這個神秘高貴的女人是不太一樣,但是霍公子以他在女人堆里打滾兒的經驗保證,這肯定是一個人。
他伸手放在雪苼身邊的一個花架上,“我和老連是朋友,你不用防著我。不過你也是夠大膽的,敢只身去救他,人美性子辣,難過老連為了你神魂顛倒。”
雪苼在人群里尋找赫連曜,她眉頭一皺,原來是赫連曜又和白夫人攪合在一起。
被赫連曜擺了一道,那女人卻更加的癡迷,不對,簡直都要把臉貼到赫連曜胸膛上了。
霍公子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得笑起來,“看來阿沅沒有嘗到甜頭是誓不罷休呀。”
原來白夫人叫阿沅,這名字倒是不錯,可惜人太次。
雪苼剛要過去找赫連曜,忽然發現人群里有個女人在對她笑,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何!歡!兒!
雪苼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危險,她隔著人群看著,卻不敢貿然上前。
霍公子見她忽然變得很氣憤,以為白夫人和赫連曜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仔細一看卻發現她正和一位美女兩兩相望。
對方穿著一襲粉色旗袍,旗袍上繡著朵朵桃花瓣兒,一頭烏黑秀發用一根碧玉簪挽在腦后,長長的齊劉海覆在眼睛上,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弱,讓人愛憐。
“好美的女人!”霍公子感嘆。
雪苼新生一計,“霍公子喜歡?”
“你認識嗎?”
雪苼點頭,“當然,走,我去給你介紹介紹。
這女人不但長得好看,還很有錢。”
雪苼和霍公子走到何歡兒的面前,何歡兒勾起眼角淺笑盈盈,“雪苼,好久不見了,我就知道傅晏瑾不舍得你去死。”
“所以他死了,很多人都死了,可是最該死的你卻活著。”
何歡兒笑容不改,“是呀,你是不是很恨?”
搖搖頭,雪苼淡淡的說:“沒,畢竟你做了那麼多最后都功虧于潰,還是敗在你最愛的男人手里。何歡兒,你比我們痛苦。”
果然,惡毒的光從她眼睛里一閃而過,雖然是很短暫的,但是霍公子都明顯感覺到了她的變化,頓時覺得她不美了。
“莫長安還好嗎?”
雪苼點點頭,“拜你所賜,她終于有借口逃開莫憑瀾的糾纏了,這些年莫憑瀾天天纏她。對了,你猜猜,這三年里,他們有沒有睡過?”
何歡兒臉上的笑越發的兜不住,“誰有興趣知道這個。”
“那你為什麼要給她下那種蠱?何歡兒,我實話告訴你”雪苼靠近何歡兒,“沒有。三年沒有蠱蟲他們也沒有睡過,你弄那個東西不是多此一舉嗎?”
何歡兒維持著臉上那點稀薄的笑容,“尹雪苼,看來你是不打算救她了。”
雪苼搖頭,“她現在這樣反而讓莫憑瀾天天為她操碎了心。”
何歡兒臉色很不好看,愛情這玩意就是這麼磨人,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了,她也不想要莫長安得到,如果不是這種心態,恐怕她能對莫長安做更狠的事情,想來尹雪苼也不能在這里輕松說笑了。
但是世上沒有后悔藥,何歡兒再如何聰明也逃不過情字魔障,眼下看著雪苼,她勾起唇角獰笑,企圖扳回一城,“尹雪苼,我聽說你弟弟死了。
我這里有個孩子,長得跟你弟弟很像,而且還叫阿生,你要不要見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