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終于明白了,這小姑娘就是金華金大帥的女兒,他把兵和地盤還有唯一的寶貝女兒都給了赫連曜,所以赫連曜才在這麼短的時間有兵力進攻晉州,他終于聯姻了。
她沒回答玉兒,只是對藍子出說:“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藍子出忙去倒水,還順便埋怨玉兒,“你怎麼搞的,不是讓你照顧她嗎?”
小丫頭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可是等藍子出轉過身的時候忽然抱住了他的胳膊,嬌嬌的說:“大籃子,你兇我,人家還是個寶寶嘛。”
這要是別人,也就把這矯情的孩子給推開,但是藍子出不行。玉兒軟軟的身體靠在他身上,他覺得骨頭都酥了,同時又受到道德的嚴厲譴責,此時的藍子出就是在地獄和天堂的縫隙里掙扎。
雪苼自然是明白他的這毛病,細看玉兒,倒是跟艾蓮那丫頭有幾分像。估計藍子出好這口兒,大眼睛小圓臉兒,卻有個尖下巴,看著楚楚可憐的。不過艾蓮是真的可人疼,這個小鬼精靈就難說了,雪苼總覺得她那雙眼睛里藏著很多東西,特別的陰沉。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那杯水早已經潑灑干凈,玉兒還假裝可惜,“啊,水都灑了,大籃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
雪苼也不想喝了,她對藍子出說:“藍參謀長,我想休息了。”
藍子出拉著玉兒要走,“那您好好休息,玉兒,我們走。”
“走什麼呀,我要好好照顧這位姐姐。”
說著,她伸手給雪苼拉了拉被子,讓雪苼覺得毛骨悚然。
這邊她不肯走,外頭又來了一位,這位穿著一身軍裝,就是腰帶不扎軍帽戴歪了,左手里拿著皮鞭右手拎著齊三寶的武裝帶,“我說要看就看,她又不是雪做的,看一眼能化了?”
這聲音嘎嘣脆,聲音的主兒也是濃眉大眼皮膚微黑,一看就是個潑辣貨。
事實上也是,齊三寶多橫的一個人,想當年醉生樓里喝花酒,姑娘左摟右抱一夜五個戰到天明,現在在這姑娘手里乖的跟只家貓一樣。
小五到了雪苼面前,她皺起眉頭,伸出手指就去戳她的臉,“你真白,是雪做的嗎?”
齊三寶趕緊把她的手指給掰回來,“姑奶奶,你看看就好動什麼手呀。夫人,得罪了。”
雪苼微微一笑,“三寶,這是你媳婦嗎?”
“是我婆娘,夫人見笑了。”說完他就把小五往外拉,“走走,回房去。”
小五戀戀不舍,“我,我還沒看夠呢,她的手好軟,她說話的聲音也好軟。”
說到這里,她忽然甩開了齊三寶,“不行,老子要去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做的。”
齊三寶真是給她傷透了腦筋,這本來就是被綁住拜堂的,這婚結的心不甘情不愿,他想要的是溫柔又耐操練的女人,而不是個不男不女又喜歡操練他的“男人。”
但是雪苼似乎很喜歡小五,她對她招招手,“你可以留下來照顧我嗎?”
齊三寶不同意,“夫人,她笨手笨腳哪里會照顧人。”
小五給了他一巴掌,不過他也躲得機敏,一看就是長期被打煉出來的本領,小五純屬是習慣,沒打到人也沒覺得不妥,“我怎麼不會?美人,你想要啥?”
“喝水。”
小五擺手,“都走吧,我要跟美人單獨相處。”
玉兒還不想走,小五手里的鞭子一揚,“小丫頭,你滾不滾?”
玉兒大怒,“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可是少帥夫人。”
“得了,小丫頭毛兒都還沒長齊呢,你夫人個屁呀,小心我抽你。”
鬼都怕惡人,玉兒知道這野女人不怕她只好憤憤的跟著藍子出出去。
小五倒了一杯水給雪苼,“給。”
雪苼這才知道她的確不會伺候人,力氣大的能把她給撞斷,水都灑出一半,幸好不熱,否則非給雪苼的手燙出泡來。
雪苼小口喝著,甘甜的白水滋潤了她干啞的嗓子,舒服了好多。
她喝完水,發現小五對她伸出手,以為她要拿杯子,誰知她徑直掀開了她的被子。
“你干什麼?”
小五看著她睡衣下起伏的峰巒,伸手就要碰,“你這個是真的?”
雪苼迅速用枕頭擋住,她哭笑不得,“這還有假的嗎?”
小五毫不避諱的軍裝一扒,“為什麼你的那麼大我的就這麼小?”
雪苼一看不厚道的笑了,“那個,你小時候又強迫停止生長嗎?”
小五點點頭,她盤腿上炕,“一直用白布捆著,咱是占山為王舞刀弄槍的,有這玩意兒怎麼當男人呀?”
“那為什麼要現在在意?”
“因為齊三寶那孫子喜歡,他每次都要捏,捏著還說是個煎雞蛋。”
雪苼笑的肚子疼,這個小五太可愛了,有這個活寶在,她把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忘掉了,甚至都把自己的處境都忘了。
想起正事兒,雪苼問她:“這里是哪里?”
“金華。”
原來是金鑲玉的地盤,怪不得她如此囂張。
“我昏迷了多久?”
“就從晉州到金華的這一路,哎呀你別問我,還有,赫連曜他不在,在晉州收拾地盤呢,你見不到他。”
心機被道破,雪苼有些許的臉紅,看來這次前后都是赫連曜的安排,那面帶銅鏡的衣服,那一槍,那一記悶棍,他把每一步都算計到了,卻唯獨忽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