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翰闖進來,看到大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臉色一白。
縱然千百次的做好了準備,可現在的感覺還是給重錘擊中了胸口,疼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位。
雪苼本來就沒熟睡,聽到聲音忙起來,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點,睡著了。”
赫連曜本來是個非常警醒的人,可是因為在雪苼身邊,他放下了所以戒備,睡的特別沉。
“你們真不要臉,大白天的干來干去。”
“我們沒有,他就是累了。”
“給你累的。”
雪苼知道越描越黑,索性不說了,“你讓我看什麼?”
“你出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雪苼爬起來,她不知道余思翰還有什麼好東西給她看。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白天的,
雪苼不得,“你這是干什麼?”
“讓你出去你不去,小爺我自己去玩了,那皮影戲,嘖嘖,果然是活色生香。”
“少爺,祝您玩好。”雪苼站起來就要回房間。
“站住。”余思翰喊住她,“你就讓阿曜安靜會兒,你想累死他呀,你這女人好不要臉。”
雪苼氣的在木凳子上坐下,“我……算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尹雪苼,要不你跟著我回余州吧,我娶你。”
“好啊,那你先把你的余州送給我當聘禮。”
“誰跟你開玩笑,我說的是真的。”
雪苼拍拍他的臉,“你受什麼刺激了?”
余思翰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捂著臉笑起來,那笑聲就從手指縫里一點點露出來。
“我是逗你的,看你當真了呢。”
雪苼覺得他今天極度的不正常,“我看你真是瘋了,起開,瘋子。”
雪苼剛站起來,忽然來了個丫頭,“雪苼小姐,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余思翰一努嘴,“鴻門宴。”
雪苼白了他一眼,“你就幸災樂禍吧,對了,我男人快醒了,你要是想討好他就去做點好吃的拿過來,他不喜歡甜的,其他都可以。”
“滾你吧,我立馬把你男人再照顧到床上。”說完,他拿著手里的皮影比量,真心不要臉。
雪苼已經了解他,便笑著說:“去吧去吧,只要他樂意,我沒話說。”
余思翰水汪汪的眼睛從手指縫里看著她,“尹雪苼,你可真有自信,也許,也許……”
最后的字他噙在唇齒中,越發的低不可聞。
牡丹樓里黑影帶來的消息像根魚刺一樣梗在他喉嚨里,他想不透余州有誰有這樣的宏圖大略,他那個督軍父親?
開什麼玩笑呢,老頭現在能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就行了,他又怎麼敢要兒子借機挑起封平內亂從而乘虛而入從而得到好處呢?
除非是……那個人。想到了這點,余思翰打了個冷戰,那個壓在心里的秘密變成了一根帶著捆住他的繩索,讓他喘不過氣來。
如果真是那個人,那麼這次的行動就成為他的刑場,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活著回到余州的。
心里越發的苦悶,他看著赫連曜房間的方向,心里艱難的抉擇著。
雪苼給叫到赫連夫人的房間,看到夫人正在擦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
雪苼心下了然,這是要個下馬威吧。
沒當回事,她盈盈一福,算是給老婦人請安。
也不看她,繼續擦她的寶劍。
接下來就成了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擦劍一個看著擦劍。
雪苼有些困了,她張嘴要打呵欠,忙用玉手捂住了嘴巴。
咔,寶劍猛地甩過來,壓在她的脖子上。
不得不說,這也是個神兵利器,跟她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沒什麼區別。
被寒氣激起的毛發落在劍鋒上,立刻就斷成了兩截,而那股子寒氣更是透進她的血管里。
但是雪苼神色如常,她掏出小匕首格開了寶劍,“老夫人,別說我是您兒子的女人,就是個普通人你也不能隨便拿劍指著。”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她的匕首上,“阿曜把鳳池給了你?”
“這把匕首叫鳳池?還挺好聽的。”
老夫人把寶劍入鞘,“這把寶劍叫龍圖,和你的鳳池是一對,都是我父親留下來的,沒想到阿曜竟然給了你。”
雪苼把匕首裝起來,“他說給我防身,沒讓我去壓著人家的脖子。”
赫連夫人年輕時候就是個厲害的美人,現在老了不美了卻更加厲害,她冷冷的看著雪苼,“尹雪苼,這幾天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威風?大敵當前我不跟你計較是為了阿曜,但不代表我能接受你。就算阿曜和余州的婚事不成,你也成不了赫連家的兒媳婦。”
“為什麼?”雪苼問的不溫不火。
“為什麼?自然是你出身低微名聲又不好。我家阿曜自然要娶一個門當戶對又品性高潔的大小姐,你算什麼東西?”
雪苼冷哼,“出身名門品性高潔,你說的是傅雅珺?聽說當年的婚事就是你定的,看來您的眼光也不怎麼樣。”
這是老夫人心口永遠的痛,卻沒有想到給雪苼毫不留情的翻出來,她氣的眼白都快瞪出來,“那是我們家的家事,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不是我做晚輩的說您,赫連夫人,要不是因為督軍失政您失德,赫連曜他怎麼會面臨現在的困境?他是你親兒子,你有心疼過他嗎?為了這封平古城,他常年在外打仗,孤身一個人潛入云州拿下云州城;他的士兵,馬革裹尸餐風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