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302?”
曼麗拼命點頭,“是的。”
“那你對面住的是什麼人?”
“一對薛姓姐弟,剛從內地過來的,姐姐長得很美,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李程看了赫連曜一眼,這跟夫人很吻合。
“那她現在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曼麗的聲音很尖,“這位小哥哥,就你見到我那天早上,她一大早就拉著個箱子走了,我問她是不是搬家結果她說是送弟弟上學,卻再也沒有回來,昨天房東還來收拾房子說有新住客過來,我才知道她是不回來了。”
見他們好像是不信,曼麗忙補充,“對了,那天她上的是朱大全的車,說去什麼港島大學。”
“朱大全?”
曼麗忙點頭,“是的,他是一個馬桶商人,算是個暴發戶,有幾個臭錢,但是人特別小氣。”
赫連曜對李程說:“去查朱大全這個人。”
曼麗忙說:“本來今晚的舞會他也要來的,可是說臨時有事,聽說要去福州的廠子。”
赫連曜并沒有搭話,而是對李程說:“李程把曼麗小姐送走。”
李程打開門一伸手,“曼麗小姐請。”
曼麗回頭看了一眼赫連曜,他嘴角叼著煙,狹長的眼睛瞇起來,有一種寂寥到了骨子里的神秘和落拓。
在門口,她輕聲問李程,“小哥哥,我問你,那個薛小姐是什麼人,你們先生的小妾?”
李程冷著臉說:“曼麗小姐不要胡說,不該你管的事也不要多問。”
“切,我閑的呀,下次這種事……”
她的話沒說完,手上已經被塞了一卷鈔票。
厚墩墩的,是英鎊,數目不小。
曼麗眉開眼笑,話鋒一轉就成了“下次有事還找我”然后扭著腰就走了。
李程搖搖頭,然后回到房間里。
“少帥,我們現在回去嗎?”
赫連曜站起來,“回去。”
他們到家的時候正好朱大全從雪苼這里告辭。
熟悉了,雪苼倒是能和他談上兩句。這個人在經商方面的見諦倒是和自己的父親尹南山有很多相似之處,他跟她淺談了港島這里的發展形式,也說了一些挺有名的商行商號,雪苼對這些很有興趣。
朱大全說:“要是雪苼小姐不算急,等過幾天我從福州的廠子回來再帶著你到處看看,港島寸土寸金呀,要投資還是買地。”
“好,到時候還請朱先生支教,您一路順風。”
雪苼送他出去,朱大全不讓到她到大門口,雪苼就站在院里遠遠看著,正好鄰居家的車子也回來,雪亮的燈光倒是一下把朱大全照的很亮。
赫連曜在車里皺起眉頭,“這家人這麼晚出去?”
李程說:“港島的夜生活很豐富。”
赫連曜冷哼一聲,看著對面的房子,院里似乎站著一個纖瘦的身影,大概是那人的夫人吧。
男人半夜出去,當女人的總是心里不舒服些。這些本來也沒什麼但是最近可能被雪苼感染的,他竟然覺得不好。
雪苼見朱大全走了便回房間,吩咐傭人把門鎖好。
第二天雪苼要到山下去談學校的事,她也沒叫車,早上那個沿著山路自己慢慢往下走。
出門的時候她往對門的黑色雕花鐵藝門看了一眼,覺得他們家爬在門上的花格外漂亮,就是不知道名字。
赫連曜在家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要是這個時候他出去,一定會看到在他家門口的雪苼。
腳剛跨出房門,忽然石頭在房間里喊他,“少帥,電話。”
原來,是他找人查朱大全的回信了,說他確實去了福州的廠子,昨晚凌晨的船。
給這麼一耽誤,他就晚了些,坐著汽車下山的時候發現路邊有個女郎戴著大草帽慢慢走路。
赫連曜半閉著眼睛,并沒有在意。
李程說:“這女人大概就是對門的女主人吧,她男人昨晚半夜出門一直沒有回來。”
“李程!”赫連曜低低的叫了一聲。
李程忙閉嘴,不敢再八卦。
車子幾乎貼著雪苼的帽檐過去。
雪苼捂住了帽子,同時看著人家的汽車跑下去很是羨慕,她真是低估了這段山路,特別的禁走。
她下山后去了教會中學,這里的條件比較適合云生,她手邊并沒有很多的錢,到了國外也是處處用錢,教會學校學費低生活費也低,是比較好的選擇。
她辦妥了入學手續,就去了旁邊的教堂。
以前上學的時候她很喜歡來教堂,特別是心里有事的時候,可以在這里坐一上午。
她坐在那里半天,老神父竟然認出了她。
“我親愛的小姐,好多年不見了。”
“神父,好多年不見,您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
“來,我可愛的孩子,我帶你去后面看看你當年種下的樹。”
原來,以前她和長安曾經布施給人家一筆錢,神父就說讓她們種棵樹為她們祈福。雪苼想種白蘭樹,但是長安要種香樟樹,她覺得只有這樣的樹才能堅強的成長。
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棵香樟樹長得怎麼樣了?
赫連曜剛走進教堂就看到神父和一個女子一起去了后堂,他一愣,覺得那個女人的背影和雪苼很像。
但是他卻沒時間追過去,因為他身邊坐下一個人。
“少帥,您來港島的消息已經泄漏了,現在島上殺機四伏,你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