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還沒有進門就聽到她銀鈴一樣的笑聲,頓時怒從心起。
一腳踹開房門,他在尹雪苼驚愕的目光下扣住了她的手腕。
雪苼疼得皺起眉頭,“赫連曜,你干嘛呀?不會是大白天又想做吧?不行呀,我身上還疼著呢。”
她眉眼間都是小女人的俏麗風情,倒是讓赫連曜松了力氣,勾起唇他諷刺道:
雪苼俏臉緋紅,“你別胡說。對了,你趕緊去看看的……侄子,他今天不知道怎麼掉在暖泉里了,差點溺水。”
赫連曜深深看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眼睛里辨出真假,“聽說是你施救?”
“是呀,我在大學時候學過。原來真是技多不壓身,當時你大嫂和孩子的奶媽都要瘋了。”
“自然,誰的孩子出事不害怕,就你一個旁觀者冷靜。”
雪苼忽然覺察出這話里的邪性,她上下打量著赫連曜,“你不該是懷疑我把孩子給弄水里的吧?”
赫連曜居高臨下看著她,話語里滿滿的都是壓迫:“那你說孩子怎麼能掉下去。”
“自然是大人的看管不利了。你得給孩子換個奶媽,他的奶媽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赫連曜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這張嘴。”
“赫連曜我警告你,第一孩子怎麼到的暖泉我不知道;第二孩子怎麼掉下去的我也不知道;第三孩子是我施救的,你們別想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她言辭昭昭句句在理,可是赫連曜就是不喜歡她這股勁兒。
粗礪的拇指在她下巴上來回摩挲,他黑沉沉的眸子盯了她一會兒,“雪苼,可是雅珺和孩子的奶媽都看到了孩子在水里掙扎你卻靠著水池看光景。”
“那是因為……赫連曜,你在懷疑我?”
“事實俱在。”
濃稠的諷刺浮現在他眼底,看的雪苼很扎心。
她冷笑,“那你還真是沒有腦子,很懷疑你是怎麼帶兵打仗的,那些你是戰神的傳說大概也是假的,你不過是個靠拼爹的草包而已。”
從他出生到現在,還沒有人敢這樣說他!
赫連曜眉間跳動這戾氣,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怒火在眸子燃燒壓都壓不下。
雪苼心里涼了大半截兒,這是真發火了,而且這火氣還不是一般的大,他不會打她吧?
可是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的行動,雪苼睜開眼睛,發現他正深深的看著自己。
“你……”
她剛開口,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騷動,傅雅珺拉著她的奶媽推開門進來。
她一臉的歉意,當然是對著赫連曜,“阿曜,對不起,我敲門了你沒有聽到。那個,我是來道歉的,奶媽她就是胡說你不要聽信,也不要為了這個跟雪苼吵架,雪苼救了君旸,這個我們如論如何是要感謝的。”
聽著她的意思,是來勸架的。
雪苼看著赫連曜,她倒是要看看這位少帥是不是草包。
赫連曜放開尹雪苼,對傅雅珺倒是一臉的溫和,“雅珺,你不用替她說話,我自會查明。”
傅雅珺一推奶媽,“奶媽,趕緊給雪苼夫人道歉。”
奶媽心不甘情不愿,她看了看尹雪苼,忽然對著赫連曜跪下。
她對傅雅珺說:“太太,我知道您是初來乍到不愿意惹事,可是小少爺的命多矜貴,他可是赫連家的長子長孫呀。今天這事兒您完了我也完不了,我不過是個下人,大不了給少帥拉出去斃了,也不能讓您和小少爺受這樣的委屈。”
跟著,她給赫連曜砰砰的磕頭,“二少,我是跟著我們家雅珺小姐嫁到你們赫連家的,也算是老相識了,我拿我的命發誓,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這個女人就是沒安好心,她想要小少爺的命呀。”
原來是老交情,雪苼想,完了,這次屎盆子可真給自己扣瓷實了,要是赫連曜不饒自己賤命,那也得打包走人。
赫連曜不僅對傅雅珺好,對她孩子的奶媽也好,他把人給親手扶起來,“行了,剛才雪苼已經跟我說清楚,她當時是嚇傻了才沒有救君旸。一場誤會而已,大家都不要再追究了,都是一家人。”
赫連曜給了這麼大一個臺階下,雖然心有不甘,但奶媽和傅雅珺都趕緊接著,奶媽又給他磕了一頭,“謝謝二少。”
傅雅珺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跟赫連曜說,都融化在那柔情的眸光里,但是因為有雪苼在場,她只好說:“我都說了是誤會,還望雪苼妹妹不要放在心上。阿曜,我先回去了,你有空的時候去看看君旸吧,他一直在念叨你。”
赫連曜點點頭,“好,我一會兒過去。”
雪苼還是大跌眼鏡,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通情達理懂人情味兒的赫連少帥,簡直完美的放在桌子上就可以當菩薩供奉。
赫連曜轉身問她:“怎麼?不服氣?”
“怎麼敢?”雪苼說話陰陽怪氣,“不過我倒是要把剛才草包二字收回,簡直是混蛋,哪里配的上草包。”
赫連曜捏住她的尖下巴晃了晃,“尹雪苼,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差不多就行了,不要鬧下去。”
“我鬧?剛才你也看到了,是那個奶媽一直咬著我。
你……你相信不是我干的?”
光顧著生氣了,她反應有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