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赫連曜陰沉的要滴水的臉,雪苼知道自己又捅了馬蜂窩。
該死的女人,她非但沒有吃醋,竟然還為了那個女人和自己吵起來!
赫連曜左邊太陽突突的跳,放在身側的手握緊松開幾次,他忽然冷冷的笑:“既然雪苼小姐這麼同情青樓女子,不如也去做個青樓女子,正好也好好體驗考校一下到底哪個更下賤。”
“你什麼意思?”
他松開雪苼,微微仰起頭整了整軍裝的衣領,“張副官!”
“唷!少帥有什麼吩咐?”
“備車,跟我一起把這位高尚獨立的女性送到醉生樓去。”
“是!”張副官習慣性答應,可細琢磨覺出了邪性,這倆祖宗又怎麼了?昨晚不是好好的嗎?大清早的又鬧哪樣?
張副官唉聲嘆氣,一天到晚真是操碎了心。
見他不動,赫連曜挑起眉毛,“張副官。”
“到。少帥,我是想問您,雪苼小姐去是……”
“張副官,演武場跑十圈兒怎麼樣?”
“少帥,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請您上車。”
赫連曜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轉頭冷聲對雪苼說:“趕緊準備一下,去拯救那些墮落的靈魂走向你們的高尚之路。”
雪苼給他氣的渾身發抖,早就知道他不是個正常人,卻沒想到瘋到這里,手里抓著的發梳狠狠扔出去,正好砸在他后背。
赫連曜回頭彎腰,撿起那把漂亮的象牙梳子,他夾在指尖一用力,好好的梳子給他夾成了兩半。
劈手扔下,他面無表情的走了。
雪苼癱在椅子上,真想燒了他的家。
雪苼跟在赫連曜身后出去,她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身上的衣服都是他們家的,索性手插在褲兜里孑然瀟灑。
張副官打開車門讓雪苼上去,她看到赫連曜已經在閉目養神,便硬著頭皮坐下,卻緊緊貼著車門。
赫連曜戴著白手套握著,坐姿板正腰背筆直,保持著他軍人的良好習慣,也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冰冷感覺。
反正雪苼不想再跟他說一個字,他冰冷給他自己玩吧。
大白天,醉生樓自然是關門的。
但是赫連曜的車子一來大門全部打開,紅姨親自來接,因為出來的太急粉都沒抹勻稱,還穿著兩只不一樣顏色的鞋子,看來是真的慌了。
她諂看著被軍帽擋住眼睛的俊美男人,他負手站在窗口,從鼻子到嘴巴的線條如刀削斧鑿一般剛硬深邃,委實是讓女人神魂顛倒的好模樣,只是氣場太過強大冷然,很難讓人接近。
看到男人轉過頭,紅姨忙低下頭,諂媚的叫了聲,“少帥。”
高高的視線從紅姨身上淡淡的瞟過,他一言不發。
張副官知道自家少帥的脾氣,忙說道:“紅夫人,這位雪……姑娘你認識吧?”
紅姨早就看到了雪苼,但她是個人精,現在也摸不準情況不敢貿然回答,“看著面善。”
“給她起個名兒,從今天起她就是你們這里的姑娘。”赫連曜終于發了話。
“啊?”紅姨太震驚了,她去看雪苼,雪苼繃著一張小臉兒在冷笑,這架勢明顯就是在跟少帥慪氣。
紅姨只好去看張副官,張副官忙說:“少帥的意思你懂了嗎?”
紅姨不敢說不懂,她忙點頭,“懂了,那姑娘就叫雪蓮吧。”
“雪蓮?”冷冷淙淙的聲音好聽卻壓力那麼大。
紅姨趕緊解釋,“姑娘生的白,就跟雪蓮一樣。”
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同意還是不同意,赫連曜轉身一揮手,意思要走了。
紅姨忙說:“少帥坐下喝杯茶呀,我們這里有好吃的點心。”
赫連曜人高腿長,沒等她說完人家都走到門口了。
紅姨卻拉住了張副官,“您老人家給我提點提點,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沒懂。”
張副官嫌棄她身上香味太重,忙推開保持距離,“這個,我也沒懂,你慢慢琢磨,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少帥遲早還要來,告辭。”
臨走前,張副官同情的看了一眼雪苼,忽然聽到這個祖宗聲音不高不低的說:“張副官,你家少帥病的不輕,回去后找個大夫給他瞧瞧。”
張副官下意識的回答:“是。”
剛說完就覺得腦瓜子發冷,果然,都走到門口的少帥回頭冷冷的看著他,那樣子是要被他給崩了。
張副官溜的比耗子還快,趕緊跑到赫連曜身后,討好的給他拍了拍肩膀,“少帥,有灰塵。”
“張副官。”
“唷!”
“跟在汽車后面跑,要是落后汽車一百米就罰一個月的軍餉。”
“啊?”
“嗯?”
“是!”
張副官心里比黃連還苦,你說主子談個戀愛,他操碎了心跑斷了腿還搭上錢,這日子沒法過了!
雪苼噗哧笑出聲,這個赫連曜就知道折騰人,看來當初就該讓余思翰好好折騰他。
紅姨甩著絲帕開了腔,“我說我的大小姐,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兒,我這是懵了。”
雪苼站起來,她還是穿著一襲男裝,手插在褲袋里走到剛才赫連曜站的位置,剛好看到張副官脫了軍裝上衣跟著車跑,挽起嘴角她笑的嫵媚,“紅姨,他讓你調教我接客呢,以后還請紅姨多多照顧了。”
紅姨直直的看著她,要是說真有人給送來這麼個姑娘她做夢都能笑醒了,就雪苼這樣貌身份絕對是個搖錢樹,可是赫連少帥親自給送來這意思就大了,前面的謠言先不說,就是剛剛這位爺帶領重兵闖了人家莫憑瀾莫大少的婚禮把新娘搶走,可下一瞬就把這位新娘尹雪苼關進大牢里,現在又送到自己這里,這位赫連少帥行事真真摸不透,而這位大小姐看著一片淡然可沒有被賣入青樓的慌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