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繼續爭辯,她的同事們就把她給拉走了。
“怎麼了?”
賽琳娜奇怪,就看到他們古怪的眼神。
她順著看去,發現了夜惜顏手里捏著一道紙符。
這里沒有明火,這張符紙卻直接燃燒了起來。
賽琳娜和她的同事們:“……”
完蛋了,他們這是惹上了神秘厲害的東方人嗎?
就算是自詡不凡的他們也聽說過東方的各種傳言。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看似年輕稚嫩的女孩子,竟然會神秘的東方術法。
留在原地的顧言笙嘴巴也瞪大了。
“別慌張。”夜惜顏裝完逼,格外平靜,“我只是嚇唬嚇唬他們。”
她只不過是燒了一張空白的紙符,瞧這幾個人嚇成這樣子。
慫逼!
顧言笙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病房里,紀南柚并沒有打開燈。
她借著月色,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遲郁。
紀南柚伸手觸碰到男人的臉側時,他的臉冰涼得可怕。
“怎麼這麼冷?”
紀南柚嚇了一跳,趕緊握住了遲郁的手。
他的手心也是透心涼。
指尖驀地觸碰到了什麼,紀南柚一摸。
是紗布。
遲郁又受傷了。
其實從之前的幾次接觸下來,她沒有明說,但是已經猜到了。
遲郁在產生幻覺最嚴重的時候,大概是有自虐自殘傾向的。
上一次他徒手打碎鏡子也是一種表現。
紀南柚輕嘆一聲:“怎麼就這麼傻呢?”
她趴在遲郁身旁,靜靜地看著他:“冷血精神病怎麼了?”
“你還是你啊,干嘛被她們的話牽著鼻子走。”
紀南柚說完,勾了勾遲郁的手。
話音剛落,男人便睜開了眼。
他的面色略顯蒼白,在這朦朧的月光中氤氳出病態的美感。
“不是。”
遲郁反握住紀南柚的手,無聲地嘆氣。
紀南柚以為遲郁想不開,她一張嘴叭叭叭的給他一通解釋。
“于是我就把他們罵了一頓,還開直播了。”
“你不許發表意見,只能夸,不能說別的。”
遲郁失笑:“老婆威武。”
紀南柚哼唧一聲,坐在床邊,磨蹭了幾下窩進了男人的懷里。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遲郁手上的傷處,靠在他的肩頭問他:
“好吧,其實我也沖動了,我不知道你暈過去了。”
紀南柚腦子一轉,現在遲郁的澄清還沒發出來,可能跟這個案件比較敏感特殊有關。
畢竟那視頻里有很多無辜的死者。
牽扯到這麼多家庭,如此惡劣的事件——
確實輪不到遲郁這邊來公布官方的消息。
遲郁抬手輕撫上紀南柚的長發:“我已經讓姚逸去處理了。”
當年蔣珞珞死去的細節被公開,死者被二次曝光侮辱,她母親崩潰跳樓自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紀南柚抬眸對上遲郁的眼睛:“艾瑪,我好像理解錯了,所以你是怕我先沉不住氣,公開回應?”
遲郁揉了揉眉骨:“抱歉,我的鍋。”
他沒來得及安排完跟紀南柚解釋清楚,就失去了意識。
紀南柚心虛地摸鼻子:“看到你被罵成這樣,我根本忍不了啊。”
遲郁對紀南柚再了解不過,所以預判了她的預判。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紀南柚竟然上夜惜顏的賬號。
紀南柚尷尬地用手指撓了撓臉頰:“那官方什麼時候出消息啊,他們罵我我也認了。”
“難怪現在各位前輩們被黒得那麼慘都保持沉默。”
遲郁抱著紀南柚,沉聲道:“你沒有錯。”
他停頓了一會兒,才問紀南柚:“我的病情你也知道了。”
“抱歉,之前一直沒有勇氣告訴你。”
紀南柚心頭一跳,就見遲郁望進她的眼底:
“我確實患有冷血精神病。”
“網絡上的輿論也沒說錯,我曾經的主治醫生也是這樣診斷的。”
他有很大的危險隱患。
目前有很多極端殘忍的殺人案兇手,就是患有這個病癥。
紀南柚親口聽遲郁承認自己有精神疾病,她心里難受得不行。
遲郁這樣驕傲的人,該怎麼才能做到這樣。
將自己所有的不堪被迫撕開,攤在所有人的面前。
紀南柚親了親男人的薄唇:“我不介意。”
“你沒告訴我,我也可以理解,因為我也有難堪不想告訴你的事情。”
遲郁“嗯”了一聲,只當紀南柚是在安慰她。
這時,紀南柚冷不丁道:“其實當時我跟你退婚,并不是因為別的事情。”
“是我在練舞的時候,摔斷了脊柱……”
男人抱著紀南柚的手臂動作一緊。
他的聲音瞬間變得干澀了起來:“什麼?”
紀南柚像是一只小貓一樣,靠在遲郁懷里:“真的,我怕成為你的累贅。”
“要是一輩子站不起來,我絕對不愿意這樣嫁給你。”
她和遲郁骨子里的驕傲就是不需要對方的同情。
他們潛意識里害怕,一段感情里面同情的占比更多。
那這份感情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呢?
只是紀南柚和遲郁都沒想到——
他們兩人同時想到一塊去了。
遲郁的注意力頓時被分散開來,他蹙眉道:“誰做的?”
原本情緒低迷的男人甚至要掀開被子下床了。
紀南柚哭笑不得:“你悠著點!顧醫生說你現在身體還沒恢復。”
遲郁臉色難看:“疼麼?”
時隔這麼多年,他竟然才知道。
紀南柚當時拜托過紀知意一定要把這件事情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