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狠狠咬牙,“這個蘇禾!怎麼這麼惡心!先是殺了小芮,現在又勾搭上了小芮的男朋友!這個沈卓也是,當年他跟小芮多恩愛啊!又怎麼多年沒娶妻,我還真以為他為小芮守身如玉呢!沒想到,現在又跟蘇禾搞上了!”
傭人不敢說話。
張麗深呼一口氣,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蘇禾走進客廳,發現家里沒人,睫毛閃了兩下。
她知道,蘇宜良是不得已讓她回的蘇家,自她回蘇家后,蘇宜良就病的更嚴重了,每日都在房間里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吃飯,也是傭人送進去的。
說心里不受傷,是假話。
蘇宜良是她的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渴望得到他的愛,也渴望得到他的信任。
可是她知道,蘇宜良不會信他。
他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蘇禾在客廳內稍稍站定,便上了樓。
人剛走到房間門口,身后突然響起了張麗的聲音。
“蘇禾,你真是好手段啊!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沉重。”
蘇禾轉過身,睨了張麗一眼,“張夫人何出此言?”
張麗氣的整張臉都有些彎曲,“害了小芮,搶了小芮的男人,你還有理了?”
蘇禾聽了張麗的話,直接笑了出來,“我什麼時候搶蘇芮的男人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沈卓跟蘇芮,也不是情侶關系啊!只不過是走得近的好朋友,怎麼在你的口中,就變成了蘇芮的男人了?”
“我蘇禾愿意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人家樂意,我樂意,怎麼,張夫人您不樂意?”
張麗臉色慘白。
蘇禾瞥她一眼,揚唇,“我困了,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以后在家里,不要對我大呼小叫。”
啪!
蘇禾話音落下,剛要轉身回房,忽然迎面碰上了駐著拐杖朝她們這邊走來的蘇宜良。
蘇宜良大約是聽了她們的話,知道了蘇禾跟沈卓在一起的事情,也被氣的夠嗆,強撐著身子起來,給了蘇禾一巴掌。
蘇宜良這一巴掌是鉚足了勁兒,打完以后,身子都搖搖晃晃的。
而蘇禾,臉上也很快閃現出了五個鮮紅的巴掌印。
臉火辣辣的疼,但是蘇禾的心更是疼得宛若無數藤蔓捆綁住她一般,她張嘴,想要呼吸,但是一直吸不上勁兒,像是瀕臨死亡的小魚,疼得五臟六腑都要碎了。
原本,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在意,卻沒想到,這一巴掌下來,她還是覺得疼。
“蘇禾,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蘇宜良捂著胸口,聲嘶力竭的吼道,隨即,吐出了一口鮮血。
“爸......”蘇禾喃喃張嘴。
張麗見狀,已經快步跑了過去,將蘇宜良從地上扶了起來,“宜良,你沒事吧!醫生,快去叫醫生!”
醫院。
急救室門口。
張麗瞪著蘇禾,眼神兇狠,“蘇禾,蘇家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你殺了小芮,現在還要害死你父親嗎?”
蘇禾挺直腰脊看了張麗一眼,沒搭理他。
雙眼一直目視著“急救中......”三個字。
過了約莫半個多小時,急救室的門才被打開,江寂從里面走了出來。
“江醫生。”
蘇禾急忙走上前。
江寂拉下口罩,沖蘇禾低聲說道,“沒什麼事,就是急火攻心暈倒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能出院了。”
聽到蘇宜良沒事,蘇禾才重重吸口氣,沖江寂說了聲謝謝。
張麗依舊不依不饒的,“蘇禾,算你運氣好,要是你爸今天出了點什麼事,那監獄,我一定讓你再進去一次!”
蘇禾并不想搭理張麗。
站在一旁等待著蘇宜良被推出來。
瞧見他臉色不算太差,才轉身朝醫院大門走去。
剛走出會診樓大門,便碰上了雙手插兜站在燈下的沈卓。
沈卓一席黑色的大衣,頎長挺拔的身子被路燈拉的很長。
蘇禾站在原地,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小跑著朝沈卓奔過去,撲進了他的懷里。
“沈卓。”蘇禾說話的聲音略帶些鼻音。
沈卓揉著蘇禾的小腦袋,低低的笑,“怎麼了?”
“伯父沒事了吧?”
蘇禾在他懷里仰起小腦袋,睫毛輕輕眨動著,“沒事啊!”
沈卓注意到了蘇禾白皙的臉頰上那五個鮮紅的巴掌印,頓時沉下眼眸,“你受傷了?誰打的?你爸?”
蘇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便彎了彎唇,“一點小傷。”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爸的事?”
沈卓直說,“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我在你家附近安排了保鏢的。”
“走吧,先跟我回家,我給你上藥。”
蘇禾沒拒絕沈卓,跟在他后面緩步朝車邊走去。
上車后,蘇禾沉寂了半秒,才看向沈卓半開玩笑道,“剛剛才說了再見,這會兒又見了。”
沈卓被她逗笑了,“挺會苦中作樂。”
沈卓沒回蘇禾的小房子,而是帶蘇禾去了他住的地方。
是一個在警局附近的大平房,黑白灰的現代簡約風設計,很干凈,壓根不像是人住過的樣子。
“你這......”蘇禾看向沈卓。
沈卓一邊找醫藥箱一邊答她,“之前我媽覺得我住宿舍實在是太苦了,他心疼我,就在我工作附近給我買了一套房子,錢都給了,我也就干脆過來住了,免得住在家里被說。”
蘇禾暗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