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說不要他了就真的不要他了。
見他把藥吃了下去,唐珞也松了一口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顧雋也沒有強行留她,盯著她說,“你開我的車回去,明天我會叫人去開回來。”
“不用了,這里打車很方便。”
“聽話,還是你要我親自開車送你回去,嗯?”
空氣沉默了幾秒,最后唐珞還是妥協了,她抬起腳朝外走,到了門口她的腳步停頓了下來,“不管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管你愛不愛我,對我來說都一樣,我放棄你了也不要你了,顧雋,你不要再做無用功了,離婚,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
顧雋盯著她,“是不是無用功現在就下定論,為時尚早。”
唐珞側過臉蛋望著他,輕輕地笑了下,“聽說我在你身上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能當你的妻子,你也要在我身上花十幾年的時間等一個不確定的結果嗎?”
然后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媽見她沒有留下來擔憂地問道,“太太,這先生胃病發作自己一個人呆著是不是不太好啊?”
雖然沒明說,但唐珞聽出來了,周媽是想要讓她留下來照顧顧雋。
“周媽,我跟他快要離婚了,留在這里不合適,不過你晚點還是上去看看他怎麼樣。”
周媽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嘆息了一口氣。
這好好的一對小夫妻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呢。
走出別墅大門,唐珞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自己上心也就算了,一個成年人再怎麼樣都會照顧自己的身體,關鍵是他自己一點都不重視。
再說他應該也不是無緣無故胃痛的,可能是喝酒導致的。
而他家里又常備著胃藥,看來他胃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明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喝這麼多酒,難怪胃會出問題,真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做一回事。
周媽是受雇他的,說的話他一定是不聽的。
這麼晚了去驚擾顧叔他們似乎也不太妥當。
腦子里搜索了一圈,他的朋友……好像有一個叫做上官熠,可是她沒有他的手機號碼,還有就是裴初了,最后她還是決定打了個電話過去。
“初兒,他不肯去醫院,我送他回來了,也吃藥了,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是很太不好,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
裴初自動翻譯了下她的意思,顧雋吃藥了,但她不會留下來照顧他,但又不太放心。
她笑了笑,“你擔心他?”
唐珞撇了撇嘴,她一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一邊說,“我還沒有跟他離婚,他要是掛了,我就變成了喪偶,多難聽啊,而且對我以后的形象也不好,說不定會有人說我克夫。”
“……”
似乎是想要強調什麼,唐珞又補充道,“等我跟他離婚后我就不管他了,對了,他不是有個初戀?我醒過來道現在怎麼都沒有見到她?”
從她出院到現在也有好些天了,但都沒有見過他那個心腸狠毒連一只狗都不放過的初戀。
不是說她是顧雋此生的摯愛,集朱砂痣跟白月光一體。
呵呵噠。
難道是她又失蹤了?
裴初淡淡地道,“她在精神病院。”
唐珞吃驚,“她有精神病?”
“她是有抑郁癥,但應該沒那麼嚴重。”
裴初頓了下繼續說,“她會在精神病院是被你送進去的,因為她殺了豆腐。”
豆腐?
她有聽哥哥提起,就是那只她養了很多年的狗。
能把她激怒到那種程度,也許應該不止是為了一條狗這麼簡單。
唐珞坐在駕駛位里,沒有啟動車子,車廂內的空氣自然是相當安靜的,她動了動唇,“他說他愛我。”
裴初沒覺得意外,只是問,“那你是想要跟他離婚還是想再給他一個機會?”
她沒問她還愛不愛顧雋這個問題,她對顧雋只有幾個月的記憶,時間太過短暫,即使她說愛那勢必也是不牢固。
唐珞一只手落在方向盤上面,另一只手握著手機貼在耳邊,望著車前方,喪氣地說,“就當做他愛我好了,我也能力再去愛他,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分開是最好的。”
裴初沒有勸她什麼,只要她過得開心,怎麼決定都好。
又聊了幾句她才掛了電話,換了身衣服后她拿著手提包去敲書房的門。
“老公,我去看下顧雋。”
陸南琛坐在書桌后面的椅子里,視線從筆記本中挪到她身上,不悅地道,“他又怎麼了?這麼晚了,你還去看他?”
時間確實是有點晚了,不適合出門。
陸總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不滿,她又豈會聽不出來。
裴初眨了眨眼睛,“他胃病發作了又不肯去醫院。”
男人淡漠地道,“你不是醫生,去了也沒用,打電話叫醫生過去。”
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結果只是胃痛罷了。
裴初了解顧雋的性格,他外表看起來吊兒郎當對什麼事都漫不經心,可實際上,他的脾氣比誰都難對付。
就算她找了醫生過去他估計連門都不讓醫生進去。
“他那個人很麻煩的,不然你陪我去吧。”
“我沒空。”
裴初的臉垮了垮,聲音軟軟糯糯地叫他,“老公,你陪我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