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芊靠在他身上,抽噎地哭著說,“就算孩子不是她拿掉的又怎麼樣,她自己也不要孩子,你難道還不清楚她對你的心嗎?”
此時的她毫無名媛的形象,在他面前她也不需要形象。
“她不要你的孩子,遲早會自己去拿掉,我只不過是把這個時間提前了,還是就因為動手的人是我,你就要怪到我頭上來?不公平,這對我不公平!”
陸南琛單手強行把她拉開,面容冷冽,漠然的聲線淡淡落下,“看到你照顧我媽三年多的份上,所以我不會讓你以命償命,從此以后,我不欠你任何東西。”
陸南琛有段時間被送去秘密基地學習,那個時候他不在意大利,將近三年左右的時間里都是程曼芊在照顧他媽媽,而且他媽媽有抑郁癥,相比較一般人,她需要花更多時間和耐心。
如果當時沒有她的話,他媽媽早就自殺了。
這一點,他始終記著。
程曼芊滿臉的淚水,她怔怔地看著他,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經歷了這麼多,她從來不覺得他陌生,哪怕這三年來他們形同陌路,可她總覺得他只是在賭氣,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她當初的選擇,理解她,他們最終也會回到最初。
可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已經放手了,甚至比她相信中的更早更快,只剩下她一個人還站在原地苦苦等待他……
“vinson!”
她不甘心,她真是太不甘心了。
她咬著牙問,“對你來說,你所有基于我的仁慈都只是因為要還我恩情,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點感情了?你告訴我?”
男人冷靜殘忍地回答,“沒有。”
程曼芊幾乎站都站不穩,她看著他的臉,眼淚無法控制,她知道自己看起來是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她甚至顧不上客廳里面的傭人是不是在看著她。
她咬牙切齒冷冷地問道,“那你是愛上她了?裴初。”
陸南琛勾起唇,淡淡地道,“如果我的骨血里存在愛情的話,那一定都是給了她。”
…………
黎城,北嶺別墅。
裴初安靜坐在客廳的沙發里。
相比較外面的炎熱溫度,室內的空調舒適干爽。
殷棠被季天從片場帶了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看見了裴初才意識到是誰在找她麻煩。
“裴初,你知不知道我在拍戲,今天這場戲對我有多重要,你想干什麼?”
傭人剛把花茶端了過來放在桌上,裴初的手指碰了碰杯壁,還很燙,于是她收回手整個身體靠在沙發里,看向了殷棠。
細長的雙腿交疊著,看上去就是漫不經心的姿態,除去她的眼睛里面的內容格外地冷,沒有溫度。
“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否則我就算再怎麼不喜歡見血,我也能讓人你把你身上的血慢慢放干,讓你有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殷棠的臉色一變。
裴初剛才去樓上換了一身衣服,簡單稍微設計感的襯衫,黑色闊腿褲,雙腿交疊時露出白皙纖細的腳脖子,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風范。
她拿起擱置在一旁的資料袋扔了過去。
“看看。”
殷棠看了她好一會兒后彎腰撿起地上的資料袋,手指抽出里面的東西,看到上面的內容,臉色又白了幾分。
裴初的聲音覆蓋著層層冷色調,“一百五十萬,以你三年前的片酬也不是那麼容易賺到,這筆錢是從哪里來的?”
殷棠不敢說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何況那個醫生也早就辭職離開黎城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裴初會把這件事翻出來。
但她到底是演員出身,除了一開始神色不那麼自如之外,并沒有表現出慌張害怕。
“我又不是只靠著片酬生活,再說了,我給林醫生轉賬關你什麼事,我以前有個親戚生了重病,他幫忙醫治好了,這錢是我謝他的不可以嗎?”
裴初從沙發里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定腳步。
“哪個親戚,叫什麼名字?生了什麼病?住哪個科室?”
殷棠白了她一眼,“這些都是我的隱私,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裴初一巴掌狠狠地扇了下去,殷棠的臉頰瞬間就紅了起來。
她的一張小臉冷艷精致,綻放出冷漠張狂,“你最好放聰明一點,不然我保證你現在在娛樂圈的成績就是你這輩子的高光時刻。”
殷棠瞪著她,“你想要封殺我?”
似乎是覺得她說的話好笑,于是裴初笑了出聲,“封殺你算什麼呢,你沒戲拍照樣還可以找男人養。”
殷棠在娛樂圈呆了這麼久,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被她三言兩語給唬住。
“裴初,你不要以為你跟顧總的關系好就可以肆意妄為,我告訴你,我不會怕你的。”
“我想要肆意妄為又怎麼需要經過顧雋?”
裴初微微俯身盯著她,眉間鋪陳著涼意仿佛沁入骨,每個字都像是在凌遲著對方,咄咄逼人地道,“你說如果要是讓你那些粉絲知道你這幾年爬過無數張男人床,知道了他們心目中的清純白玉無瑕的小仙女為了一步一步往上爬,當三賣肉無數次,你覺得你會糊得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