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鐘后,咖啡廳里放著悠揚的音樂。
裴初帶著江楓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坐在座位上了。
她走了過去坐在了對面。
程曼芊點了一杯咖啡,然后問她喝什麼。
裴初也點了咖啡,她摘下墨鏡,一張精致白皙的臉蛋便完整地展示了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找我是想談什麼,不過你應該知道無論你說了什麼,我回去也會告訴他的。”
程曼芊一直都在端詳著裴初的臉,這樣面對面近距離更看得更加清晰仔細。
她的眉眼是渾然天成的嬌懶冷貴,美人在骨,本人看著比照片還要漂亮很多,的確是像外界盛傳的那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記得在哪里看到這麼一句話:裴初,是美的代名詞。
程曼芊輕輕地笑了下,“裴小姐,還真是一個坦率的人。”
裴初勾了勾紅唇,“你明白就好,長話短說吧。”
程曼芊微笑著道,“是這樣的,我公公也就是南琛的父親希望他可以回去繼承家業,也因為我丈夫前不久出了車禍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工作,所以我公公希望南琛可以盡快回去。”
陸南琛的父親?
他很少提及他家里的事,上次問他什麼時候帶她去見他的家里人,他只說以后,她以為在結婚前他會安排雙方見面的。
裴初看著她,“為什麼你們不直接去找他,而是來找我?”
“公公找過他了,他拒絕,我猜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你。”
“因為我?”
程曼芊的眉眼帶笑,聲音也是溫溫柔柔,“我聽說他現在在裴盛上班,我想他不愿意回去是為了你留下來。”
她頓了下后繼續說,“裴小姐,我希望你可以說服他回去,不要再跟公公鬧別扭了,畢竟血緣濃于血,再怎麼斗氣都無法改變血緣的關系。”
裴初對于陸南琛家里的事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問道,“你們是?”
程曼芊看著她的臉,“HY集團我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我公公是創始人。”
裴初怔了怔。
她對商界的事絲毫不了解,但HY集團經常上財經報紙,她想不聽說都難。
華人跨國集團里面的佼佼者,甚至可以比擬西方的商業帝國。
在整個歐洲都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據說,整個家族也是極其神秘。
裴初放下桌子下手指驀然寸寸收緊,她抿著唇,“你剛才說屬于他的是什麼位置?”
“HY集團的繼承人。”
裴初姣好的五官僵住了,尖銳的疼痛像是突然間砸在她的心尖上,緩緩散開。
程曼芊自然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裴小姐,我只是想告訴你,他現在愿意為你留下來不代表他永遠都不會走,長痛不如短痛,我希望你幫忙勸一勸他。”
裴初低聲重復這句話,“長痛不如短痛?”
痛在哪里?
他的欺騙嗎?
咖啡香氣飄散著,擺放在面前的咖啡她一口都沒碰卻仿佛已經嘗到了苦澀。
她掀起了眼眸看著坐在對面的女人,聲音有些冷,“所以,他不愿意回去你們就轉而找上了我?不過你們大概高估了我。”
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有本事勸說他改變決定。
程曼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后對上她的視線,緩緩而笑,“裴小姐,他是為了你留下來的,只要你趕他走,離開了這里,他自然就會選擇回到原來的地方。”
裴初站了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愿,他的人生他自己主宰決定,何況,我也沒有義務滿足你們的想法,不過,如果他想要走,我不會留。”
最后一句話她說得很慢,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走出咖啡廳,一陣冷風吹過來,好似還殘留了冬意,氣溫并不穩定。
她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卻還是很冷,明明還有陽光。
在車上,裴初打了個電話出去,“顧雋,你幫我查下HY集團的vinson。”
“你查這個人做什麼?”
“你先幫我查,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訴你。”
掛斷后,她轉過腦袋望著車窗外掠過的景物,安靜的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但緊攥著的手心可以看得出來她并不像表面那樣冷靜。
回到別墅,裴初就直接上樓進臥室。
她拿出了筆記本打開,在瀏覽器搜索HY集團繼承人的名字。
顯示出來資料寥寥無幾,好像外界并不能怎麼能窺探到,不過還是可以找到幾張照片,其中并沒有陸南琛的身影,是一個長得稍帶混血的男人。
她蹙了蹙眉,難道就是他弟弟?
可為什麼是混血的?
又為什麼沒有關于陸南琛跟HY集團任何有關聯的消息。
如果他是繼承人的話……
她困惑地再繼續往下翻,看到了最新一則新聞,HY集團準繼承人突發車禍,只有這麼草率地報道了下然后就沒有后續了,看得出來是被封鎖了消息。
一般像這種事都會動搖到公司的基本,被封鎖了也很正常。
她正看著顧雋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vinson,HY集團創始人長子,畢業于哈弗大學,工商管理專業,很神秘,網上基本沒有關于他的消息,連張照片都沒有,可能被人有意肅清了,尤其是這幾年,更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