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蛋仿佛沾染上了胭脂般水紅,渾然不知地勾人。
他除了呼吸一寸一寸加深之外,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裴初沒有回答。
她還是很亂。
男人低啞的噪音繼續落下,“我可以按照你說的去做,不公開我們的關系,在外面我可以聽你的,淡在家里你聽我,嗯?”
這樣近的距離,裴初首次覺得這個男人讓她怦然心動到無法維持正常呼吸,整個大腦運轉也跟著變慢了。
她伸出手推開了他,避開他的氣息,不讓他干擾到她正常思考。
她別開了眼睛,看著臥室的角落,“你先出去,不要讓任何知道昨晚發生的事,包括我爸,至于要不要讓你當我男朋友的事,我要再好好想想。”
剛剛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他其實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麼好駕馭。
她對他也沒有她想象中自以為的那麼了解。
所以,她要考慮清楚才決定要不要讓他當她的男朋友。
但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人知道,尤其是爸爸。
陸南琛站直了身軀,半響之后還是轉身朝門口方向走去。
“等一下。”
裴初看著他頓住的修長身形,“你不是身手很厲害,不要走正門,你跳窗。”
要是讓家里的傭人看到他一大早從她的房間里出去,會怎麼想?
陸南琛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淡淡地道,“這個時間傭人還沒有起來打掃,就算有,相比較從這里跳下去可能會骨折,我完全可以找借口解釋過去。”
他出去了,整個臥室變得很安靜。
直到現在,裴初的腦袋還是處在空白階段。
除去一開始的震驚,她也談不上多難過,好像失身給他比失身給其他男人更容易讓她接受。
為什麼?
裴初本想繼續睡覺,可她剛躺下去,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伸手拿過來一看,是傅承川。
她想了想還是接了。
“喂。”
傅承川也許是沒有想到她會接電話,默了幾秒后冷漠到了極致的聲音開腔,“裴初,你昨晚究竟跟她說了什麼?”
“你說誰?”
裴初本來就因為昨晚失身的事腦袋變得有點遲鈍,他沒頭沒尾的話,她當然聽不明白。
她這個態度只會加重傅承川的怒火,他吼道,“她自殺了,裴初,你滿意了嗎?”
裴初一愣,“你說的是宋芷珊自殺了?”
傅承川回了個冷音,掛了電話。
裴初僅剩的一點睡意全部消失,她握著手機靜靜地坐著床上。
雖然她一直就不喜歡宋芷姍的存在,不過她也沒有恨她到恨不得她去死的地步,可是她自殺跟她有什麼關系?
昨晚半夜,宋秀琴驚慌失措地打電話給傅承川說宋芷姍割腕自殺了。
他們已經吵架好幾天,傅承川當然不會往吵架的原因上面想,碰巧的是今晚遇見了裴初,然后她就割腕了。
除了裴初,沒有別的原因。
陸南琛剛從廚房里做了好早餐端出來就看到神色緊繃又走路不太順暢的女人要出門,“你要去哪?”
裴初簡單地洗個澡后換了身衣服,臉蛋白白凈凈,她抬起頭看到男人的臉,一下子就露出不滿的表情,轉過腦袋不去看他。
剛剛洗澡的時候她看到自己身上有很多印記,可想而知都是出自于他之手,她在想,他是不是記恨她平時老使喚他所以昨晚趁機報復她!
把她虐得渾身上下都是傷。
這個斯文敗類!
陸南琛從她的表情中窺探出不高興,他一手端著餐盤,另一手拉著她的手臂,“我給你做了早餐,有什麼事吃完再說。”
裴初想推開他的手卻推不開,“你給我松開,別讓人瞧見了。”
“告訴我你要去哪里?”
“醫院。”
陸南琛皺起了眉頭,聯想到她走路的姿勢意識到可能把她弄傷了這個問題,低低的噪音道,“傷得很嚴重嗎?”
他知道宋芷珊自殺?
裴初轉回臉看著他,“你知道?”
男人的眼眸異常深沉。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傷到了。
裴初甩了甩,還是甩不開他的手,“你放手,我要出門了。”
陸南琛的黑眸盯著她,“你先把早餐吃了,吃完我送你過去看醫生。”
他低沉的噪音十分清晰,“昨晚很抱歉,我不知道那樣會把你弄傷,下次有了經驗我保證不會再弄傷你。”
裴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在說什麼……
他以為她因為昨晚的事受傷了要去醫院檢查。
她現在的確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又酸又疼,一雙腿走路都感覺不像是自己的了,不過也沒有到傷得多嚴重需要去看醫生的地步。
何況,他不是交過女朋友,倒是把自己說得多干凈似的。
她再也不要被他給騙了。
裴初悶悶地說,“不是我,是宋芷姍昨晚割腕自殺了。”
“死了?”
“沒。”
陸南琛不溫不火地道,“嗯,既然沒死,那你去醫院做什麼,以你跟她之間的感情,你應該不會去看望她。”
她不了解他,他倒是挺了解她的。
要是小事的話,她才不管,但涉及到生死,她會顧慮到宋芷珊好歹是爸爸的女兒。
“傅承川說是我害得她割腕的,所以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