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殿下果然只是來調查情報的?”
“如果只是調查情報, 陛下何不派遣專業細作?”
成大任臉上愈發迷惑,他揖手道:“還請長公主解惑。”
“將軍和軍師已在先生眼前。”秦秾華笑道:“兵、糧、錢, 何不就地而取?”
成大任一震, 當即朝天拱手道:“草民愚鈍, 還是陛下機深智遠!”
“還有一事,需先生知曉……”
“長公主請說——”
“我和九皇子的身份如果過早暴露,恐會在起義中引來大夏全力圍剿,因此,我想繼續隱瞞我們身份,等時局穩定后再昭告天下。”
成大任神色嚴肅,揖手道:“草民一定守口如瓶。”
“我想在傍晚組織一場軍議,還需麻煩先生準備場地。”
“長公主放心,草民會在酉時之前準備出軍帳。”
“參加軍議的人有我和九皇子,以及先生和柴震,你們二人需帶左右手出席。還請先生轉告柴震。”
“草民領命!”
成大任離去后,棲音提著兩桶水進來了,她看著干干瘦瘦,力氣卻挺大。穩穩當當地將水轉移到小浴桶里。
全商隊只有秦秾華和小眉才能享用浴桶待遇,其他人都是一個小盆解決一切。
棲音倒完水后,猶豫地站在桶邊,不知自己的工作里包不包括服侍男主子沐浴。秦秾華看出她的抗拒和窘迫,笑道:“你去門口守著罷。”
棲音如釋重負,低頭去了帳外。
秦秾華剛要轉身,少年已經從后將她環住。他低下頭來,在她耳畔說話。
“說好的,該收賬了。”
“誰跟你說好了……唔——”
秦秾華就像暴雨下的芭蕉葉,被動地承受大雨敲打。
路過的大尾巴狼鉆入芭蕉葉下躲雨,大尾巴纏上芭蕉樹,找著防備最弱的一處摩擦輕打。
秦秾華被他松開時,第一時間朝所有男子的共同要害踢去。
她今兒非要讓他體驗體驗海綿體斷裂的滋味!
她被親得暈頭暈腦,軟綿綿的一腳玩笑一般踢在少年腿上,他連躲都沒躲,站著給她踢完后,還反過來抱了抱她。
“……扯平了,之后不許生氣。”
秦秾華氣得又踢他一腳——
狼孩子欺她年輕但無力,忍能對面為色狼,公然強買強賣顏色交易!
可恨!可恨!
秦曜淵半點不知她心里活動,一臉心安理得地開始脫衣:“一起洗嗎?”
秦秾華無視他的邀請,從帳篷角落里拉出一張折疊的竹屏風,想要給秦曜淵擋一擋春光,誰料想,她一轉頭,正主已經毫不在意地光著屁股蛋踩進了桶里。
沒一會,那屏風后面就響起了可疑的聲音。
秦秾華懷疑自己的耳朵,不禁屏息凝神更專心去聽……終于,她聽得夠清楚了。
“……你知道我還在嗎?”秦秾華難以置信道。
他沒說話,但是喘息更重了。
秦秾華:“……”
人的聯想力是可怕的,她想起了先前還貼在骶骨上摩擦的東西,臉上一熱,快步走出了帳篷。
棲音在簾外候立,見她出來,連忙向她低頭:“主子,是不是水不夠用?”
“夠了。”秦秾華道:“我出來透透氣。”
棲音遲疑地往簾門看了一眼。
“他向來都習慣自己梳洗。”秦秾華道。
“……主子是個好主子,主子的夫君也是個好夫君。”
秦秾華倒是聽說過暴力活動會激發本能,只是沒想到他的本能時間這麼長。
她在外邊站得腿都要麻了,終于聽見里邊傳來出水的聲響。
她特意等了等,再入內時,秦曜淵已經穿了一半。
秦秾華剛走到床邊坐下,衣服松松垮垮攏在一起的少年就赤著胸膛蹲到了面前。
大約是賢者時間的緣故,他看起來懶洋洋的,說是蹲,但手和下巴都擱在她腿上,就像一只趴在她腿上一動不動的狼,只有一雙深邃剔透的眼眸在跟著她的動作轉動。
她拿起一旁的巾子,輕輕擦拭他洗過后更加彎曲的長發。
“成大任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
少年滾了滾喉結,含糊應了一聲。
“在他面前,我們今后不必偽裝。”
“……偽裝什麼?”
秦秾華輕輕擦著他的長發,輕聲道:“偽裝夫妻。”
少年陡然沉默,身上氣息為之一冷。
“淵兒,我們總有一天還會回去的。”秦秾華道:“與其拖泥帶水的回去,不如現在就讓一切回到原本該有的模樣……”
他沉默許久后,忽然一把將她按倒。
從她手中溜走的黑發落到了她的臉上,脖頸上。
秦曜淵撐在耳旁的左手和抵在腿邊的膝蓋把她牢牢鎖在身下,一雙暗含怒火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對我來說,這才是原本該有的模樣。”
在這里避開他的眼神,一切又會重演。
她逼迫自己迎著他的視線,用平靜的表情說出在他洗澡時想好的臺詞。
“你現在以為的刻骨銘心,都會隨著時間消磨逐漸不見。”她說:“你以為的心悅,只是因為年紀太小而產生的錯覺。”
“還有三個月,我就十六了。”
“……才十六。”秦秾華平靜地看著他:“若你是個成熟的大人,就會讓我坐起來和你說話。”
他一動不動,寸步不讓。
“……阿姊,激將法沒用。”他說:“我說過,我已經不小了。”
被看透的秦秾華陷入沉默。
“十六歲已經可以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