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人們口中的玉清先生,路澤明的師傅,司馬玉清。
“萬里千山覆銀妝,妖嬈嫵媚不含香!”
“小明,你說這多美好的事物,怎麼都得有些欠缺呢?”
“小明,為師以多年沒步入那彩色的花花世界了,現在,有些怕呢!”
“小明,京城現下如此,還能吃到最正宗的罐子雞嗎?”
“小明……”
路澤明對車夫大喊:“停車,快,我下去騎馬,你們可以把他拉回去了!”
玉清趕緊制止:“不用的,我們繼續走,他在開玩笑呢。”
坐好后,玉清又道:“你說你這脾氣,怎麼還同小時候一樣呢,浮躁!”
路澤明起身:“停……”
“哎哎哎,不要嘛,我不說,我不說了還不行麼!”
路澤明扶著頭,眼前的這家伙,怎麼像個妖怪一樣,一把年紀了,盛名在外,卻還像二十多歲一樣。
最關鍵是這嘴,總是喋喋不休,和李伊諾有一拼。
至于他們怎麼碰上的,還得從路澤明和大家告別后,只身帶著東西來到這個寒冷邊界,根河。
這個地方一般人不太清楚,可是一說流放地,大多數人都知道。
每個州都有自己固定的守兵,大概六七萬不等。
但是在先皇之前,重犯很多,多數都流放到了根河。
看壓人員鎮守不住,干脆就把州守軍放置在了那苦寒的環境里。
美名其曰:鍛煉軍人意志。
時間長了,朝廷派發物資總是忽略哪里的環境問題,御寒品很少。
到了盛淵帝時,守軍首領因對朝廷物資有意見,盛淵帝干脆,物資都不給了。
這些人也都懶得再聽朝廷指派,自成一隅,條件艱苦,但是也開始自食其力。
所以,冀州說是有守軍,但是,只是個數字。
路澤明來到這,直接表明,自己是冀州府,三王爺的人。
剛開始這里的人很是防備。
但聽說不是朝廷的人,也就沒那麼大敵意了。
路澤明很是驚訝,這里的百姓,和守軍居住的不是太遠,最主要是,這里的取暖,是在屋內生個鐵爐子。
爐子生火,屋內暖和。
用自己媳婦兒的話就是,很先進麼!
缺點就是,火斷了,屋內就冷下來了。
于是,路澤明想到了冰冰研究的火炕。
他找到了守軍將軍蔣江。
這個將軍剛開始對路澤明這個白嫩的好看的男子,感覺很是不屑。
不就是貪圖他手下這些兵力麼。
可是路澤明給將士和百姓們分發了羽絨衣,糧食,而且談吐格局大氣。
拿人家的手短,蔣江也開始對他友好起來。
路澤明來,是和他建議,有更好的抗寒方法,可以搭建火炕。
蔣江趕緊叫來附近的一個村長,一起來聽。
路澤明仔細的給他們講解起火炕的原理。
眾人聽到,只要生火,燒水做飯,炕就能熱,很省燃料的,還可以睡在上面,還能保暖到天明。
想想就幸福啊!
干燥的黃土,有啊!
務實型蔣江直接顧不得臟亂,就開始搬來土磚,在屋內用黃土絆草,和泥。
路澤明也在屋內指揮。
看著這個土嚯嚯的路澤明,蔣江更是感覺,這個小白……,哦,這個小兄弟更是接地氣了。
兩日后,大家排隊在蔣將軍的屋內,感受炕的溫暖。
于是,都開始請教路澤明炕的搭法,紛紛回家,和泥。
路澤明忙的不亦樂乎。
待了幾日后,才知道,怪不得這里是流放地,卻沒有很多罪犯。
因為只要不是燒殺搶掠的重型犯,都從高高在上的貴族,官員,富戶,變成了這普通的村民。
他們的命運本來就是要在獄中度過,或是干繁重的活兒。
但是這里的守軍給了他們過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對能成為這里的村民,很是滿足。
大家都一心一意的勞作,多余的錢糧用來給守軍。
而且他們的女子也都同兵勇們通婚,繁育后代。
在這期間,路澤明認識了一個人。
村長厲嵩。
這個人深受大家敬重,就連蔣江也對他禮讓三分。
而且他舉止有度,常為大家出謀劃策。
這讓路澤明想起了當初李忠舅舅說的一個人,舅母的父親,厲萬年。
不知道,這個厲嵩,會不會是舅母娘家的人
于是,一天,路澤明帶著些吃食,去了厲嵩家,蹭飯。
厲嵩對這個后生還很是喜愛的,感覺他的思路,同他的一個朋友很像。
“厲伯父,打擾了,我,不好意思,來蹭個飯,順便聊聊天。”
厲嵩熱情的招待:“快進來,客氣什麼,以后想吃什麼就來,讓你伯母給做,還有,帶東西就不要來了。”
隨后回身喊道:“娘子,來點水!”
厲嵩妻子楚氏微笑著答應著。
“哎,后生,你快來看看,坐坐,摸摸,我這炕做的怎麼樣?”
厲嵩高興的拉著路澤明看他家的成果。
有了熱乎乎的炕,娘子當初來這時,在路上落下的腿疾,一熱呼兒,好了不少。
路澤明贊嘆道:“好,太好了!平整度也很不錯。”
這時,楚氏用碗端來了熱水。
以前纖細繡花的手,現在以磨的粗糙滿是老繭。
路澤明端起水來,喝了一口。
然后看著厲嵩道:“歷伯父,我要和你打聽一個人,厲祖父,厲萬年,您可認得?”
正在滿意的欣賞著自己杰作的厲嵩,突然停止了動作,然后回頭看著路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