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澈大嚷:“這不可能!這兩株山參父皇都舍不得吃,不然父皇就自己吃了。”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陸澈帶來的這兩株山參有毒是事實,陸澈還是被押下去了。
君琰玖一直守在閔舒身側,她不醒,他不放心。
剛生完孩子本就身體虛弱,再加上中毒,她的情況很不好,太醫說,很可能會熬不過去。
于是他一口飯沒吃,一口水沒喝,就在閔舒床頭默默坐著,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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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去了關押陸澈的監牢,見著陸澈靠墻坐在地上,似乎在想事情。
這里的獄卒沒怎麼為難他,他關押的牢房也算干凈,她往門口一站,獄卒就給她開門了。
“三哥。”
陸卿走了進去,蹲在他旁邊,壓低聲音道:
“你告訴我,這兩株山參究竟是哪來的?”
陸澈看了她一眼,先前還有點不好意思,但事已至此,已不得不說了。
“這是魏荊當初在北國時,送給父皇保養身體的。卿卿,你要相信,父皇絕對不會害你的啊。”
陸卿說:“我相信。那就是,其實是有人想要害父皇,陰差陽錯,這兩枚山參被送到了我們這里。”
陸澈說:“卿卿,我方才沒有對琰玖說出魏荊,是因為剛才人多嘴雜,如今,他已是堂堂錦帝,我在沒有搞明白前,不能將南國牽扯進來,不然,就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陸卿點了點頭:“三哥,你是對的。”
陸澈說:“這事我想不明白,如果真是魏荊的話,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他不可能這麼傻,再說,他謀害父皇的動機是什麼?”
陸卿沉吟:“我也想不明白。此事找魏荊一問便知,如今,他就在這。”
“啊?”
在陸澈的印象中,魏荊已經在南國登基做了錦帝,所以陸卿說他在這里,他是相當驚訝的。
然而等她去了慢王府,才知魏荊已被君琰玖暗中轉移軟禁。
夜深了,陸卿走進閔舒的房間,還見著榻前默默坐著的身影,他已經睡著了,在那趴著。
她脫下身上的大氅,輕輕披在他身上,縱使動作再輕,氅子一觸到他的肩頭,他便睜開了眼睛,一雙鳳眸紅通通的。
陸卿順勢將一個茶盞遞來:“把水喝了。”
君琰玖接過來喝了一口,里面居然是熬得很濃的熱雞湯。
陸卿不會在這個時候為陸澈求情,只說:“我問過了,那兩個參是魏荊送的。”
君琰玖的表情并不意外。
他喝著湯,說:“我算到了,剛好前段時間,他去了北國。陸澈礙于他現在的身份,沒說。”
陸卿道:“又是魏瑾瑜嗎?可是毒死我父皇,對她有什麼好處?只為將局面攪得更亂?”
君琰玖說:“魏荊送參的時候,魏瑾瑜還未登基,她不敢亂來。能走到這一步,是她算到了,你父皇不會吃這兩棵參,而是會送到姜國來。”
陸卿細思極恐。
君琰玖道:“你父皇常年肝火旺,不適應服用山參養生。山參適應陰虛者,尤其是剛生完孩子需要補充氣血……
當時,我母后還有一兩個月臨盆的消息她是知道的,還有你父皇和我母后的交情她也是知道的。”
“可惡!好險惡的用心!”
“如果我母后有什麼事,姜國北國很難不產生嫌隙,正如你先前所說的,兩國關系過密,勢必對南國造成威脅,也會折損南國的利益,身為南國的掌權者,瑾瑜,該走這一步了。”
這時,莫離走來:“公主,南國錦帝傳來書信,邀請您參加她的封后大典。”
“封后大典?”
陸卿一雙眸子變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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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瑾瑜穿著一身單薄的秋香色寢衣,仰靠著,拿起陸卿的畫在燭火下看,燭光映照著那張容貌姣好的臉龐,給男裝的她平添一抹妖異,俊雅。
“畫得真好,下次不許再畫了。”
“咻~”畫紙從她手底下飛出,剛好落在姜殊的腳邊。
姜殊低頭看了眼地上綠油油的土豆苗,剛想彎腰去撿,卻聽她喊了一句:“過來!”
他只能乖乖的走到她面前。
她很自然的用雙手握住他的手,問:“你覺得我的卿卿會來嗎?”
他的耳根不自然的赤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覺得她今日的束胸穿得松了些,薄透的寢衣下,隱約可見的弧度。
他竭力不往那邊看,說:“會吧。”
說話間,她伸手一拽,他便朝她又近了一步,她邪魅笑著,一雙皓亮明眸望著他:
“這是你想的法子,若她來了,朕重重有賞。”
鬼使神差,他問了句:“賞什麼?”
話音剛落,又接著被她猛力一拽,重心不穩,竟倒向她仰臥的軟榻子,好在最后一步剎住了,不過兩人此時的動作也是曖昧至極的。
她的紅唇堪堪擦過他的臉頰,落在他耳邊,用女聲說了一句話:“你想要什麼?”
姜殊渾身打了個激靈。
猛然間,他想起了他曾經看過的話本子里,有一個叫“美女蛇”的故事。
須臾,他定了定神,字正腔圓的開口:“高官厚祿。”
瑾瑜抬腳往他心窩子里一踹,一踹把他踹了個老遠。
摔了個P股蹲坐在地上的姜殊:“……。”
瑾瑜切回男聲開口:“夜深了,滾吧。”
懵逼了半晌,姜殊抿了抿唇,起身走了。
其實她最后說的是“滾吧。”還是“跪安吧。”他并沒有聽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