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承人傻了。
“皇上,你真覺得是微臣?”
姜殊無奈道:“那東西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那兒,刑部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朕也沒有辦法!蘇大人,趕緊解釋吧,要麼就拿出證據,證明不是你。”
蘇亦承都要跳腳了,氣急敗壞道:“這個要微臣怎麼證明?”
姜殊和蘇亦承私下里關系很好,所以,御書房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蘇亦承表現得并不像臣子。
“皇上,你快幫臣想想辦法吧,一定是有人在對臣潑臟水!”蘇亦承篤定道。
姜殊睜大眼睛,一臉意外的樣子:“蘇亦承,你自己捅的簍子還要讓朕給你想辦法?你太讓朕失望了!”
其實若不是見了陸卿,他姜殊還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蘇大人,你仔細想想,你和君琰玖真的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嗎?他娶了你之前拋棄的妻子,對于這件事你一直耿耿于懷,曾經對他討要過幾次,讓他把那個女人交還于你,都被他拒絕了不是嗎?”
他斜睨著他:“你就是因為此事對他懷恨在心的吧。可是君琰玖是什麼人呢?你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招惹?這件事朕都幫不了你了啊!”
“我沒……我沒有!”
蘇亦承只感覺自己有口難辯,因為這件事太措手不及了。
前天,他還在家里幸災樂禍,君琰玖的府上著了大火,差點把他燒死,沒想到今天一口驚天巨鍋就扣到了他頭頂上。
他氣吼吼的:“鬼知道我府上侍衛的令牌是怎麼跑到他府上去的!興許是那塊令牌原本就是在他房中的,他府中不是戒備森嚴嘛,我府上那些酒囊飯袋怎麼進的去?”
姜殊搖了搖頭:“你跟朕解釋沒有用,這件事朕已經交給刑部處理了,若鑒定那塊令牌為真,刑部馬上就會召喚你,你自己先做好準備吧,朕就是知會你一聲,退下吧。”
蘇亦承的腦子發蒙了一會兒。
姜殊這是不打算管他了?
這事捅到刑部之后只能公事公辦,按照他說的,拿出這件事不是他做的證據,拿不出來,就只能這樣了,除非他能找到兇手。
可他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要幫君琰玖找兇手?
他只嫌那日的火不夠大,怎麼沒把他徹底的燒死?
此時,馬車上。
殘陽如血,陸卿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兵書,手上還啃著一個蘋果,腳尖一翹一翹的,非常閑適。
“禍水東引。”
她喃喃了一句,只覺得十分應景。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快靠近黃昏了,估計,那邊已經開始了吧……
一抹小狐貍一般狡黠的笑意爬上了她的唇角。
只要姜殊開始介入這件事情,這一世的這場戲,就要開始唱了。
不管縱火的是不是蘇亦承,身為一國之君的姜殊,只會將事情,往利于自己的方向推動。
就像當年的父皇,為了壓制住君琰玖的勢力,明明知道君琰玖是冤枉的,還是順水推舟抓了他。若非她執意搬進監牢逼迫他,父皇必定借助那件事狠狠的打壓他,這就是君王的權術。
上一個世界,蘇亦承給她好好上了一課,她猶記得,他當時栽贓君琰玖后,在監牢里囂張對她說:
“真正決定督公大人命運的,不是臣的供詞,而是,皇上的態度……知道,臣為什麼選擇他下手嗎?哈哈。”
天道好輪回,這一世,不就輪到他了嘛。
蘇亦承如今權勢越來越大,甚至府上還養了自己的私兵,
心思深沉的姜殊,不可能對蘇亦承沒有忌憚。
他和姜殊之間的“友誼”早就是貌合神離。
她讓君琰玖命人丟在火場的那枚燒毀一半的蘇家私兵令牌,就是給姜殊遞過去的刀子。
斗起來吧,是該,斗起來了。
一路膩膩歪歪,終于抵達南姜。
與過去不同,兩國合成一國,中間都不需要通關檢查。
原本沿著國界一丈高的圍墻全部拆除,昔日里氣勢雄壯的國門大大的敞開著,像一個普通的城門一樣,百姓們來來往往的穿梭,人流如織。
在南姜的地界里,一樣,店鋪和路標都有姜國和北國兩種文字。
“你還沒告訴我,你來南姜是做什麼的。”陸卿趴在車窗上,看著路過的店鋪悠悠開口。
君琰玖笑了:“不知道我做什麼的,你跟來做什麼?”
馬車停下,下人在街邊的店鋪買了些水果,洗干凈裝好盤送上了馬車。
雪白的梨,黃橙橙的芒果,還有姜國特色的紅毛果,剝開來是鮮美多汁的白色果肉,又大又甜。
陸卿一邊剝著紅毛果吃一邊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跟著你,我跟哪個?”
君琰玖不滿意:“哪有把自己的夫君比喻成雞狗?”
陸卿抬手,晃了晃手上“叮鈴哐啷”的鏈子。
“你這還不狗?”
陸卿算是看出來了,他也不全是因為不相信她怕她會跑,而是單純的想這樣鎖著她,算得上是一種“樂趣”?
昨夜,便是她睡覺他都不肯給她摘,用鏈子在她手腕上纏了幾圈,將她兩個手腕捆在一起,舉起,再壓她身上吻她……
吻完又圣如佛,什麼都不做了,她……難受。
“在想什麼?”君琰玖忽然說話,打斷了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