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雙曼妙小手伸過來,接住他的衣領,把他的袖子給脫了下來。
“公主。”
君琰玖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奴才自己來就好了,您還是回去歇著吧。”
陸卿“嘖”了一聲:“你就一條胳膊,連衣服都脫不下來,還洗澡?別嘴硬了。少廢話,乖乖讓本公主伺候著。”
轉眼間,他身上只剩雪白的中衣,陸卿繼續解著束帶,并不覺得為一個男子脫·衣是件害羞的事。
君琰玖凝著眼前這個矮他一截的小不點兒,又想起了今天的事。
雖然他是她師傅,教了她一些劍法,可是她三個月前,才剛剛開始扎馬步,功夫還尚淺,他只教了她一些基礎防身的劍法。
方才見她出劍,那是十年苦練才有的水平……
十年前,這小丫頭片子才多大?
他一口咬住她的小耳朵:“你老實說,究竟是怎麼學到我劍法的,嗯?”
“……如果說,我是你媳婦呢?”
第153章 如果說,我是你媳婦呢?
陸卿解他束帶的手一頓,咬了咬唇,還是決定開口。
“……如果說,我是你媳婦呢?”
君琰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天方夜譚。
他長這麼大,他自己有沒有媳婦還是知道的。
“公主,怎麼可能是奴才的媳婦?”他笑言。
她卻斜睨著他,目光危險:“怎麼,本公主說,是你媳婦,你還不開心嗎?”
“開心。”
說話間,陸卿明明還凝視著他,可他腰間的束帶就被抽去了,中衣也滑落了下來……
君琰玖:“……。”
他算是明白了,她現在是在角色扮演,扮演他媳婦,好讓他不那麼尷尬是吧。
算了,反正以后也要娶她,他的身子也是她的。
給她看就給她看吧。
他閉上眼,索性隨她擺弄了。
只剩褻·褲的時候,她尊重他的習慣,自他身后在他腰間裹上了白色浴巾,忽然說:
“君琰玖,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講過的那個故事嗎?”
君琰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然而她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里面那件,你自己脫……”
君琰玖進了浴桶,受傷的手臂防止碰到水,被她抬起來,擱到外面了。陸卿拿著巾布,熟稔的在他身上擦洗著。
君琰玖滿腦子都是她上次跟他說的那個故事,還有幾個月前突然變得不對勁了的公主。
從之前發現的,公主幫他遞筷子的小細節,公主知道他腳底秘密,還有她現在熟稔的動作幫他沐浴,讓她越來越與她描述的那個故事里的公主重合……
公主怎麼會伺候人的呢?怎麼會這麼熟稔的伺候一個男人沐浴?
陸卿拿著巾布在他肩上擦洗的小手被他握住了,越接近于那個答案,就越讓他心頭震顫。
握著她那只小手的手也在驟然攥緊。
“公主說,曾經是奴才的媳婦,那麼,奴才從前欺負過公主嗎?”
“沒有。”陸卿瞬間破防了,伸手從他身后摟著他:“你待我很好,是我……”
是我負你。
“瞎說。”他握著她的手,“如果奴才真的對公主好,又怎會讓公主做這種事情?”
“公主的廚藝,也是在那時候學的吧,是奴才逼你的嗎?”現在回想起她的“從前”,他滿滿都是心疼。
“不,沒有。”陸卿連忙親口勿他的側臉,仍摟著他,
“你若真對我不好,我還會來找你嗎?我傻嗎?玖玖,你就是太好太好了,所以本公主為你做的那些事,都是值得的。”
她閉目,拿她的小臉貼著他的側臉。
君琰玖的目光深邃了起來。
計劃之初,北國,姜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計劃變了,變得一塌糊涂。
從腦海中不斷出現那個“不要負了她”的聲音開始。
從她十六歲生日那天,在朝堂上指著他信誓旦旦要他做她夫君開始,一切都失了控。
他深深吸了口氣,揉了揉她的小手說:“公主,這一世,奴才會保護好你的。”
沐浴完,君琰玖坐到榻上。
陸卿已經回了房間。
一道黑影一閃,暗魅站到了他身側。
“大人,查到了,是蕭家的刺客。”
“蕭家,廢太子姜殊。”君琰玖冷笑,“果然是他……看來,他或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暗魅馬上道:“屬下這就讓人去殺了他。”
“慢著。”君琰玖馬上阻止。
“這里是姜國,切莫輕舉妄動暴露實力,況且,區區將他暗殺,又哪里比得上,讓整個蕭家為他陪葬?”
“是。”
暗魅心服口服,心想還是大人沉得住氣。
君琰玖一雙鳳眸深若寒潭:“但是呢,本督公又不想便宜了他。總要,先討點利息的,不是嗎?”
“大人想如何?”
“過來。”
君琰玖輕笑,輕輕勾了勾手。
夜深了。
姜殊的窗子被人戳了個洞。
一枚吹管戳了進來,里面,是高濃度的迷香。
臥榻上的姜殊吧唧了一下嘴,抱著被子一個翻身,睡得更沉了。
黑暗中,一道寒光一閃,一個黑衣人面無表情的站在了他的床頭。
第二日,一聲尖叫刺破了燕都的上空。
姜殊猛地坐了起來:“我頭發呢?我頭發呢?!”
聞聲而來伺候他起床的宮人看了眼,想說您頭發不是在您頭上麼,當他轉過來的時候,頓時驚呆了。
姜殊被人剃了個陰陽頭。
就是,以頭頂為分界線,一邊像鹵蛋,一邊還是長發,中間是中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