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陪你打!”
陸澈放下酒壇子,心想今晚閑著也是閑著,不如陪著這小姑娘切磋切磋,等她走了,以后要打也沒人陪他打了。
見他認真了,小丫頭眼一瞇,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兩人一路叮鈴哐啷,從驕陽殿的東邊打到西邊,又從西邊打回了東邊,打得酣暢淋漓。
小丫頭又兇又猛,先前的確是小瞧了她。
陸澈打出了一身臭汗,心想真是好久都沒有打得這麼爽過了,直到,一個宮人匆匆跑過來。
“哎呀,三皇子殿下,原來您在這里啊,皇上找你呢,老奴都在宮里找了您大半天了!”
他把劍一扔,姜暖也停了下來。
“小丫頭,等哥哥回來再跟你切磋!”他接過旁邊宮人遞來的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走了。
姜暖緊緊握住了手里的鑰匙,望著陸澈的背影說:
“對不住了,陸澈。”
天時,地利,人和。
姜暖先是打暈了兩個小侍衛,然后換上衣服才潛入了姜殊被囚禁的居所。
姜殊早早就睡下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姜暖拍醒。
她的嗓音里有抑制不住的緊張和激動:“哥,哥!我說過,我就說過,事情一定會有轉機的,快,換上衣服,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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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澈從蕭和帝的書房出來的時候才感覺到今日的腰帶有點輕,似乎少了點什麼。
他往腰上一摸,發現腰上是空的,當即臉色一變。
“遭了!”
他當即沖回了驕陽殿,發現囚禁姜殊的居所果然沒鎖,推門進去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快!傳令下去,封鎖皇宮!”他大喊了一聲,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
陸卿后一腳回到驕陽殿,才知道姜殊已經逃走的事情。
陸澈急得六神無主,對陸卿說:“卿卿,對不起!”
陸卿站在院子里,聽完他的描述,眸光深邃了起來。
“姜暖?”
偏偏在這時候,姜殊逃出去了。
原本,她手上還握著一個籌碼。
這樣,兩日后,君琰玖前往姜國,她怎麼能放心?
那必然是,羊入虎口……
這件事,蕭和帝也知道了,后來,陸澈在蕭和帝的書房前,跪了一夜。
整個皇宮,里里外外的搜索了三遍,一無所獲,所以,姜暖和姜殊,的確是逃出去了。
姜暖昨日帶著姜殊并沒有慌不擇路。
姜殊的使節舅舅蕭黃龍,在宮中有所滲透,她先去找了蕭黃龍,利用他在宮中的人,和他上次計劃救出姜殊時用的平面圖,雷厲風行的離開了皇宮。
姜暖原本想帶著蕭黃龍一起走。可蕭黃龍沒有什麼武功,害怕會拖他們后腿。
況且三個人目標太大了。
于是毅然決然的留了下來。
走時,他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姜殊的肩膀,囑咐他:“殿下,一定一定要平安回去,您成功回去了,蕭家就有希望。”
“就算心中不服,也要叫新太子兄長。至少,人前要敬他,要做足禮數,才能臥薪嘗膽……”
蕭黃龍的聲音里帶著滄桑。
姜殊這才發現,他的舅舅,頭發已經白了好多了。
自從來了北國之后,舅舅老得很快。
他跪在地上,給他叩了一個頭,哭著喊了聲:“舅舅!”
然后和姜暖毅然決然的走了。
誰都想不到,她堂堂的一個公主,和曾經天人一般的姜殊,是藏在泔水桶里運出皇宮去的。
出來后,她扮成了一個俊秀的少年,而姜殊,則扮成了一個老嫗。
第二日清晨,京城已經戒嚴,每一個出城的人都要經過守城士兵的嚴密審查。
姜殊滿頭銀發,弓著身子,身上塞了些海棉,看上去就像一個老太太。老太太胳膊上還挎著一個裝滿雞蛋的破籃子,上面用粗布蓋住了。
姜暖攙著“步履蹣跚”的姜殊,扮成了一對祖孫倆,兩人排隊,等候審查。
到他們的時候,城官兇巴巴的問:“干什麼的!”
姜殊捏著嗓子:“俺出城看俺城外鄉下的外孫媳婦,媳婦兒剛生。”
守城士兵看了眼姜殊和姜暖的畫像,對他們比了個手勢:“過。”
他們才剛剛離開城門,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陸澈在他們后一腳跳下了馬。
“三皇子殿下!”守城的軍官對他行禮。
“嗯。”陸澈草草應了一聲。
昨晚跪了一夜,陸澈的臉色有一點蒼白。
他決定要彌補自己的罪過,親自把逃走的姜暖和姜殊抓回來!
從北國京城到姜國邊境就算騎快馬,最起碼要好幾日的時間!所以,至少,現在姜殊和姜暖一定還在北國的境內!
他接過守城士兵手上的畫像看了一眼,確定這畫像畫得比較相似之后,又把畫像還給城官,目光犀利的在眼前排成一條長龍的隊伍里搜索。
然而,一整日都沒有結果。
他立即給遠在邊關的大哥飛鴿傳書,讓他守株待兔,一定要把好關,不能讓姜殊和姜暖出去,另一邊,騎上一匹快馬,朝著京城往姜國邊境的方向,沿途追尋。
另一邊。
君琰玖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明日即將要啟程出發。
這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禮部的官員。
每個人都是一臉的苦大仇深。
大家都隱約知道了,姜殊已經逃走的事。
姜皇暴戾,喜怒無常,這次去說是去觀禮,但總覺得大家過去一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