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遠目不轉睛的盯著陸清婉,很想從她微動的表情上看出些東西。
陸清婉思忖下,編了個謊,“其實我也是在車上得了個條子,上面寫的清清楚楚,而且讓女兒按照上面的步驟詢問父親。”
陸靖遠頓時驚怒了,“一張條子?你就為了一張條子讓我拒絕國舅府?”
陸清婉一臉無辜,“女兒也不知事情真假,可昨天問您時,卻和字條上寫的一字不差,這的確是有問題了。”
“條子呢?還在你手中嗎?”陸靖遠急問。
“當然不在了,女兒看完之后便燒了,隨身帶著都不敢,生怕出一點差錯。”
陸清婉笑瞇瞇的給陸靖遠倒了杯茶,這借口的確夠離譜的,她都有些沒法忍,“倘若國舅府真的另有目的,父親不妨看一看他們會找上誰,那個人又是什麼下場,就一清二楚了。”
陸靖遠沉沉一嘆,后悔也沒有機會,“算了,這都是命,下去吧,好好弄你的鋪子,不要再干涉我的事。”
“父親先忙,女兒告退了。”陸清婉起身便走,一點都沒留戀。
若不是會牽連到她,她才懶得搭理陸靖遠鬼迷心竅求升官的事,不過陸靖遠沒說出引薦的人,陸清婉思忖一下也沒提。
因為那個人是鳳都府尹。
鳳都府尹為什麼會選父親做國舅府的替死鬼?恐怕父親也不知道。
知道的人是溫陌寒,只能有機會時再問一問了。
第110章 演戲
陸靖遠升官的事不了了之,就此擱淺。
陸清婉和陸鈺凝的“凝香閣”卻有聲有色,蒸蒸日上。
就連李姨娘都開始跟著學一學香經茶道,也是為了將來出門見人,不給楠哥兒丟人。
陸鈺蓉把嫡母遺物當禮物送人的事,也被傳了繪聲繪色,還有幾個府邸直接派人把物件送回來。
陸鈺蓉這位世子妃又被抬了風口浪尖上,侯夫人嚴厲呵斥,不許她再出府丟人。
陸鈺蓉把陸清婉恨到了骨子里。
黃氏母女縱使再氣,也不會把這麼丟人的事說出去。顯然是陸清婉添油加醋,故意攪和的其他府邸討厭她。
“早知這樣,我當初何必嫁進來?”
陸鈺蓉從小就羨慕身份地位高的女人,好似她的舅母清平縣主,哪怕在家中說話都是一言九鼎,黃可昕更不用說,容貌普通脾氣差,可做媒的人都是長公主。
她有什麼?
她和黃氏忍氣吞聲這麼多年,逢迎巴結,諂媚賣弄,終于有朝一日讓她成為忠寧侯府的世子妃,卻要什麼沒什麼,想花點銀子還要偷偷摸摸去當鋪換。
憑什麼?
就因為這婚約之前是陸清婉的,不是她的?
可溫旭寧與她溫存時,也是親口許諾會對她負責的,怎麼現在全都成了她一個人的錯呢!
玉扇從外歸來,陸鈺蓉看她喪氣的表情就知道,當鋪肯定又狠狠壓價了,“這一次給多少?”
“一共、一共只五十兩。”玉扇聲如蚊吟,壓根兒不敢說出這個數。
十根金釵、三個鐲子、四個項圈和吊墜……哪一件都是稀有珍品,卻只給了五十兩。
陸鈺蓉頓時就躁狂了,“那金釵單拿出一個都值百十兩,還有那項圈可是福祿壽三色翡翠,怎麼就給五十兩?”
“其他的鋪子也去問過了,給的還不如這家鋪子高。”
玉扇滿臉為難的道:“當鋪本就是喝人血的,他們說,這已經看在咱們忠寧侯府的面子上才給的價格了。”
“陳柯然,都怪他,就是他故意坑我的!”
陸鈺蓉想到他,眼睛都氣的冒金星。明明是溫旭寧最好的朋友,不肯幫她這個忙,而且還把鋪子出手了!
接盤的人是誰,她問了很多人也沒打聽到。
說是十二萬兩的嫁妝,其實早被她父親母親拿空不少。如今送又送不出手,當鋪又狠狠壓價,這擺明了是沖著她來的。
“難不成是陸清婉?”
陸鈺蓉想到了她,又瞬間打消了念頭。
她開個小香鋪還說得過去,當鋪這種事,她一個背后沒有后臺的人可扛不起。
玉扇也補了話,“應該不是大姑娘,奴婢打聽過,說這當鋪的掌柜是專門做這營生的。”
“但他背后一定還有人,否則哪有膽子從陳柯然手里接這麼燙手的鋪子。”陸鈺蓉靜靜思忖,“咱們得換個法子,不能這樣下去了。”
玉扇忙道:“您……想出什麼辦法了?”
“還是要從世子的身上下手。”
陸鈺蓉在妝奩匣子里挑了一個物件,“咱們查不出背后的人,世子一定能查的出……你去看看世子回沒回來,咱們要演一出好戲了。”
第111章 側妃
陸清婉翌日剛到“婉凝閣”沒多久,陳柯然便匆匆忙忙找過來。
“通政司這麼閑嗎?陳參議無事可做?”
陸清婉并不喜歡陳柯然經常來香鋪,畢竟陸鈺凝的情緒剛剛好一點,他三天兩頭跑過來,再把那丫頭心思又勾起來,這鋪子豈不是白開了。
“有事和你說。”
陳柯然一本正經,拽著陸清婉去了內院沒人的地方,“你妹妹玩了一手,讓溫旭寧知道她走投無路,去當鋪把嫁妝都當了……那個傻子是個心軟的,與你妹妹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