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卡偷不走太強的道具。】
【這算系統 Bug 了吧,應該讓創世者修復一下。】
可許曉莉聽不見這些聲音。
她只是反反復復地握我的手,時不時還用手掌貼我的臉。
嘴里不停念著:
「這不可能啊,這可是我花兩千積分買的技能卡。
「一定是我觸發技能卡的方式不對。」
【兩千積分,這個老玩家可真舍得,打通一個副本也才三百積分。】
【我去!這倆人干什麼呢!】
額間一片溫熱。
許曉莉正拿著她的額頭緊貼著我的額頭,我甚至能感覺得到軟乎乎的觸感。
一股濃郁的花香糅雜著鐵銹的腥氣直往我的鼻子里鉆。
這這這……這太變態了!
我掙扎得更加用力了。
姑奶奶是直女!是直女!
能看出來許曉莉被我煩得夠嗆,她一下就掐住了我的下巴,阻止我亂動。
她質問我:
「你真的是新人玩家嗎?
「叫什麼名字?」
這時候才想起問我的名字。
我呵呵一聲,對上對方乖戾的眼神,默默吞沒了嘲諷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叫阮南棉,是市三甲醫院的一名規培醫生。」
許曉莉看了身旁的許州霖一眼,在得到對方確切的神情后,她擰起了秀美的眉頭。
「確實沒有在排行榜上見過這個名字。
「算了,既然拿不走你的道具,你就跟著我們吧。
「危急時刻還能派個用處。」
我反應極快。
「你們又想賣我!」
卻看到許曉莉挽住了許州霖的臂彎,嘴角輕勾微微一笑。
她將頭輕靠在身邊人始終站得筆直的肩頭。
「也有可能是救你。」
08
許曉莉帶著我通過地下通道。
透明的玻璃長廊,散發著腐爛的惡臭,橫尸遍野。
走到盡頭,就是另一幢兒科大樓。
兩棟大樓相通。
許曉莉和剩余幾名玩家約定在那里會合。
她說小孩感染者相較于大人,殺傷力沒有那麼強。
但是數量龐大,只能盡量不要讓他們聚集在一塊。
看到剩余的四名玩家,我才發覺我和許家兄妹的情況已經算好的了。
我也終于明白許曉莉所說的非死即傷是什麼意思。
其中一名玩家的右胳膊從上至下整個斷裂,盡管連接處不再滲血,可看上去也足夠瘆人。
最可怖的是,那個玩家的表情好像早就習以為常,除了臉色格外蒼白,任何多余的情緒都沒有。
幾個人哪怕會合,互相之間也都保持著距離。
恐怖世界,最恐怖的還是人心。
除了自己,沒有誰能夠完全信任。
熟悉的機械音緩慢響起:
【恭喜各位闖關者通過第二關卡。
【我們為勇敢的闖關者們準備了一場豐盛的晚宴,請于 30 分鐘后準時前往兒外科手術室。
【期待你們的到來。】
誰家好人大半夜在手術室吃大餐啊?
哪個和醫院主題有關的鬼屋沒有手術室。
我壓低聲音問隱隱透著興奮勁的許曉莉:
「絕不會是簡簡單單的吃飯吧。」
許曉莉「喲」了聲,又挑起了她的眉毛。
「每條副本的必備小甜點,沒意思得很。
「多半是讓玩家自相殘殺。」
嘴上說著沒意思,眼里卻幽幽散發著光。
許曉莉的眼神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離這對兄妹遠一些。
可除了跟著他們,我這個一窮二白的,在這個恐怖游戲里也不知道能怎麼自保。
總不能真像彈幕說的,讓大 Boss 愛上我。
雖然這也是個好方法,副本里最厲害的大 Boss 都落在我手上了,那群底下的小嘍啰豈不得對我俯首稱臣。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我只能乖乖跟著許家兄妹,通過地下室的電梯來到三樓的兒外手術間。
電梯門剛開,就有數不清的,吐著長舌頭的小屁孩等著我們。
個個眼歪嘴斜,還有的腦袋都裝反了。
但他們也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我們,沒有人敢接近。
「這些小鬼還是很聰明的,知道打不過。」許曉莉說道。
越走近手術室,空氣越森冷,我能感覺全身上下的溫度正在被迅速奪去。
許州霖脫下外套給許曉莉披上。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短袖,默默環臂縮起了脖子保暖。
七個玩家被安排在了兩間手術室,圍著手術臺坐成一圈。
我被穿著手術衣的「醫生」安排在了最邊上的座位。
上面擺放著珊瑚絨材質的坐墊。
「醫生」遞給我一件白大褂,上面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彈幕和我都問號連連。
【這個座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阮南棉是不是拿到不一樣的身份卡了?】
【難不成準備讓她做「殺」的那個人?】
只聽機械音宣布——
【祝各位用餐愉快。】
各種肢體……手指、小臂、腳踝,順著手術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上攀爬。
隔壁手術間傳來爭先恐后的嘶吼。
一根手指率先爬上了許曉莉的小指。
許曉莉沒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將半截小拇指砍了下來。
血液順著裸露的骨頭一點一滴垂落,就像是綻放的艷麗玫瑰。
她唇色一瞬之間變得蒼白。
緊接著,我看到她的小指重新長了出來。
她冷靜地說道:
「這些肢體帶有病毒,被纏上就會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