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弋的呼吸瞬間沉重了。
我不再逗他,準備松口讓他去洗澡時,林弋卻忽然將我按在床邊。
他半跪在我面前。
低頭吻了下去。
「林弋!」
我小聲叫著他的名字。
語氣軟得一塌糊涂。
驀地。
手機鈴聲響了。
是沈嘉澤的電話。
屏幕上又閃爍著那三個字,未婚夫。
林弋抬頭看我一眼,「不接?」
鬼使神差地,我顫著手接過手機。
「喂……」
對面默了幾秒。
我聽見他吼了聲閉嘴,那邊女人的嬌笑與調情聲瞬間湮滅。
他低聲問我,「在哪?」
我死死扣著林弋的肩。
「嗯……」我不自覺地攢著他的衣服,「別……好臟。」
電話另一端,傳來沈嘉澤的吼聲——
09
「好臟?」
他頓了下,咬著牙道,「周沅,你最好別是我想的那樣!」
可我根本沒心思回應。
繞著林弋衣領的手指不住收緊,雙手就這麼攀上了他的肩。
身下傳來男人的低笑聲。
這一笑,倒把沈嘉澤氣炸了。
「你他媽還真藏男人了?」
那個曾在我生日宴上,當眾把女模拉去包廂廁所的所謂未婚夫,這會卻破防了。
我們對彼此都沒什麼興趣。
然而。
有些事他可以做,但我不行。
可我這會三魂七魄都快丟了一半,哪有心思理他。
林弋有一雙溫熱干燥的手掌,指腹粗糙,但因為常年勞作,很靈活。
我手軟得幾乎拿不住手機。
沈嘉澤吼著問我在哪時,我再撐不住,手一松,手機骨碌碌滾到了腳邊。
林弋將我按倒在床。
寬厚的掌掐著我的腰,幾乎要將我整個揉進他懷里。
破舊的木板床吱呀直響。
我盯著頭頂的燈。
燈光晃啊晃。
我顫抖著縮進林弋懷里。
耳邊除卻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外,便是地板上的手機里傳出的沈嘉澤聲音。
他居然全程聽完了。
「不可能!」
一切趨于平靜之后,他吼聲嘶啞,「你們作弊呢吧?」
「誰家好人將近倆小時啊?」
10
盛夏的天,又燥又悶。
身上黏膩不堪。
林弋抱我去洗澡。
逼仄的衛生間,熱水器是很老舊的款式,熱水燒得很慢,他就先將涼水往自己身上沖。
我用指尖試了下。
涼得刺骨。
「把水放熱再洗吧。」
「沒事。」
看林弋的表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冰涼的水珠順著他胸肌的輪廓往下流淌,偶爾幾滴濺落到我身上,冰的我直躲。
水溫漸熱。
林弋這才將花灑對準了我。
水溫節節攀高。
也,不只是水溫。
11
夜里,林弋騎著那輛破舊的摩托車將我送回了家。
我的裙子弄臟了,扔了。
身上穿著林弋肥大的 T 恤,以及一條男款新的寬松短褲。
摩托停在門口,林弋掃了眼,「上次不是你家?」
「也是,」我扶著他的肩下了摩托車,腿卻有點發軟,「只是上次那棟很少住。」
林弋點點頭,沒說話,只籠手點了根煙。
男人跨坐在摩托車上,單腳撐地,垂著眼吸煙。
那股子渾然天成的散漫勁,與晚風徐徐的夜晚莫名很搭。
林弋看著我走進屋里,才轉身離開。
屋里燈火通明。
宴客廳里坐了兩人,我爸臉色鐵青,而他旁邊那人,在看見我身上肥大的男士 T 恤后,臉都綠了。
正是沈嘉澤。
12
沈嘉澤走到我面前,「誰的衣服?」
我笑,「男人的。」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他把我衣服弄臟了。」
我故意加重了最后三字。
氣氛僵持。
這個向來視兄弟如假肢,視女人如衣服的小少爺,這會正一錯不錯地盯著我。
他壓低聲問我,「那男的真有兩小時?」
「下次帶出來見見。」
我:「??」
神經病啊!
他直起身,笑了笑,「周叔,我忽然改主意了。」
「這婚,我不退了。」
沈嘉澤剛走幾分鐘,我手機便震動兩聲。
幾則消息,分別來自沈嘉澤和林弋。
沈嘉澤:「你家后門有個騎摩托的男人,他就是那個兩小時的野男人?」
林弋:「你家里走出來個男人。」
「沒吃飽?那我翻窗進去?」
13
我只回了林弋的消息,「不要。」
對面很快顯示「正在輸入中……」。
我甚至能想象到男人跨坐摩托車上,單腳撐地,叼著煙回消息的樣子。
很快。
手機一震動。
林弋:「?」
還沒來得及回他,手機便被我爸搶過去,砸了。
「周沅。」
他很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我。
「其他的事爸爸都能寵著你,唯獨婚事上不能由著你任性,你必須和沈嘉澤結婚。」
「這兩天不許出門。我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些什麼,趁早和外面的男人斷了!」
「只有和沈家聯姻,爸爸的事業才能更上一層樓,知道嗎?」
說著,他朝著一旁揮了揮手。
杵在旁邊的司機小王便將我鎖去了二樓的臥室。
手機被砸了。
屋里的電腦也被斷了信號,連不上網。
好煩。
實在閑得無聊,我便和系統聊了起來。
我:「統子,講點有趣的?」
系統清了清嗓子,「你確定?」
「嗯。」
然而。
半小時后,我耳根滾燙……
讓它講點有趣的,它居然重操舊業,繪聲繪色地給我講了半小時 po 文!
男主還是個又帥又野的糙漢。
和林弋同類型的。
「女主腿軟得厲害,卻被男主一把托起,抱到了窗臺上。
」
「大理石材質的窗臺很涼,她身下墊著他的迷彩服。」
「天氣燥悶,衣服卻潮濕。」
「……」
系統講得繪聲繪色。
正講到男主將她按在窗上,女主的手一下下有規律地敲到窗榧時,窗外忽然傳來輕擊聲,十分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