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已經暈頭轉向，找不著北。

靠近跑車停靠的地方，他的臉色窄變。

蓋著跑車的白布落在地上，車上坐了兩個人。

車滑出去，在飯店門口漂移了兩圈。

圍觀的人爆發出興奮地吶喊。

周律一把扯過飯店服務生，暴怒：「他們是誰，為什麼讓他們碰我的車！」

飯店的保鏢趕過去將服務生救下，對著對講機就喊：「門口有人鬧事，速來！」

周律快步走到跑車旁，一把揪住開車人的衣領。

「你是誰！憑什麼私動我的車！」

周圍聚攏上一群人，將周律拉開。

「哪里來的瘋子，碰瓷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400 萬的車是你能開得起嗎！」

酒店經理姍姍來遲，奔到跑車旁開始道歉。

偏偏周律不依不饒：「你開我的車，你還有理了！」

他想沖上去理論，但是被保安死死地按住了。

經理閱人無數的眼睛轉了幾個圈，確認周律是生面孔，又得到服務生送來的情報，便沒對周律客氣。

「這位先生，喝醉了可以理解，但是請別在我們飯店失禮。」

周律聽不進去，他堅持說那是他的車。

和他一起來的人，一開始也是理直氣壯。

堅持說那是周律女朋友送他的生日禮物。

車主只說了一句，薄紗他們：「那你女朋友呢？」

人群晃啊晃，目光鎖定蘇薇：「你確定這車是你送的？」

蘇薇有點雀躍，畢竟她被人認成了周律的女朋友。

但是只有一瞬，她就趕緊擺手，然后拿出手機，跳出我的界面。

「她才是。」

有人湊近一看，噗嗤一聲笑了：「全都是你單向聯系人家，人家都沒回你。」

「什麼女朋友，不會是你們自己臆想的吧！」

響亮的笑聲傳進蘇薇的耳朵，她急紅了臉，開始給我打電話。

回應她的只有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人群哄笑聲一陣蓋過一陣。

經理招人過來，對著周律說：「大家各退一步，來，您買單后離開，我們也就不追究您蓄意鬧事了。」

所以人的目光盯著周律，他這才有幾分清醒，奪過蘇薇的電話，一遍一遍撥我的號。

一遍一遍的機械女聲。

不知是誰先出了聲：「不會是吃霸王餐的吧？」

懷疑和探究的目光盯著周律和蘇薇，他們二人窘迫與難堪地被圍著，像極了動物園里的猴子。

燥熱且喧鬧的氛圍里，窘迫的周律揮拳不知道打了誰。

視頻的最后只剩下警笛聲。

表弟給我發了信息：【這小子之前因為喝酒不付錢進過局子，這屬于二進宮了。他輔導員來了，也賠不起飯店的錢，十五萬，估計要留案底。】

沒過兩分鐘，來了信息：【姐，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好找我啊，不過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能不能自己選車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在是自家人，聽話不坑我。

外人太貪，下場就是周律這樣。

09

周一回學校，周律沉郁著臉，坐在樓下。

蘇薇亦步亦趨跟著他，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

見了我，她小跑過來，委屈至極：「淼淼姐，你昨天怎麼不回我信息？

不等我說話，周律將她拉到身后，保護起來。

「池淼，你說好要送我的車呢？」

我沒忍住翻白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送你車，我趴你耳朵邊說的？」

周律臉黑了一個度：「那你昨天為什麼沒去君皇？」

我繼續翻白眼：「我為什麼要去君皇？」

周律拔高了聲音，氣得胸口起起伏伏：「你訂的包廂，你不去誰付錢？」

我佯裝驚愕不已：「我沒去，你們不也吃上飯了嗎，吃了十五萬呢？」

我夸張地比了個十五的手勢：「我們一家人都吃不了那麼多！」

周律被學校貼了大字報批評，喜提新外號「十五萬」。

周律臉比炭還黑：「你故意的？」

我裝害怕：「你可別冤枉我，你的生日，當然是你做東，你點的菜，跟我有什麼關系？難道就因為你們占了我訂了的座？」

周律氣結，蘇薇像小白兔一樣躲在他身后。

估計她也被周律給罵了，現在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周律的氣都落到我身上。

我和善一笑：「是不是薇薇的消息傳達有誤啊？那些話我可都沒說過，薇薇啊，你就喜歡過度解讀，我早跟你說過了，不要想太多，你看，現在害了周律了不是。」

周律往身后瞥了一眼，明顯有怒火。

蘇薇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小聲給自己辯解：「淼淼姐，我沒有……」

周律立刻給她說話：「薇薇才不會是你說的這樣！」

周律不要臉地伸出手：「昨天的飯錢，十六萬，你快點打給我。」

我捂著包后退：「我連君皇的門都沒進，菜我沒見著也沒吃著，憑什麼要我付錢！」

「你訂的包間，你不付誰付！」

周律一把拽過去我的包，拿走了我的大額度卡。

我怎麼都沒搶回來，包里的東西還撒了一地。

看我狼狽的樣子，蘇薇還勾了勾唇。

笑吧笑吧，很快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我頹廢地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把東西撿起來。

零星走過幾個人，看著我們這場鬧劇。

10

我的卡被分次盜刷了幾十萬。

同時網絡上出現一段音頻，標題：富二代女友請客吃飯，卻拒不付錢，還畫送豪車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