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不解。
下一刻,他突然俯身,手伸向我的里衣,拉著衣襟向兩邊打開,露出里面的粉薔肚兜。
我雙頰霎時一紅,手足不知如何擺放,聲音羞怯:「夫……夫君……」
長安把衣襟扯到最大,露出雙肩,目光專注看了幾瞬,似在思考,又伸手想把我唯一遮羞的小衣也扯下來,我下意識抬手抱住,聲音已經顫抖:「長安……」
11
長安見我反抗,終于不再脫了,回到案前,坐下提筆,我松了口氣,正要把衣服拉好,結果他抬頭看到,一副又要過來的姿勢,我立刻不敢動了。
保持著衣服要落不落的姿勢,滿面紅霞地任他邊看邊畫。
我猛地意識到,這個模樣,跟剛才在畫冊里看到的差不多,謝長安這是……把我當那香艷的真人雕塑了?
想清楚后,我又羞又氣,可是想到他剛才那副認真的樣子,我又不敢亂動。
謝長安,你最好是跟鬼生娃娃去!
生個鬼的娃娃!
一個時辰后,我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已經麻木了,頭一點一點的,這個時辰,我跟他早該睡了,而長安許是因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反而忘記了時辰,沒有那麼固執于他的作息規律。
我快要撐不住睡著的時候,長安終于落下最后一筆,拿起宣紙,他眉眼彎彎地朝我走來,獻寶一樣遞到我面前。
我睜開眼努力去看清畫像,我此前只以為他每日在那畫畫只是在隨便玩玩,也因此從未注意他的畫作。
如今一瞧,我不會品鑒畫作得好不好,我只知道,這幅耗費了長安一個時辰的畫,畫得真漂亮。
我原不知道,我在他眼中,竟是如此漂亮的。
只不可細看,那半露衣襟,滿面含羞的模樣,實在不是什麼正經畫。
我飛快地掃了一眼,又抬頭去看長安,他竟然一臉求夸獎的神色。
他……是在討我歡心?
我看了看這張漂亮的畫像,又想到剛才那畫本里手繪人物丑陋的五官和簡陋的線條,我好像有點懂長安的想法了。
長安是一個連吃飯都要堅持一口飯菜咀嚼二十下才吞咽的人,一切丑的東西他都看不上眼,他剛剛不是不喜歡我看那畫冊,是他嫌棄里面的畫太丑了。
所以才要堅持自己畫一幅好看的出來。
想明白這點之后,我有些哭笑不得。
長安見我終于笑了,把臉頰湊了過來,我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他果然開心了,將墨跡沒干的畫隨手丟到一旁,脫了外衣,整整齊齊疊好放到床尾,然后日常鋪好床單。
不過經過我的特訓,他現在沒那麼一根筋一定要展到沒有一個褶皺了,只要肉眼看得過去就行。
做好這些,他拉著我躺上去,隨后手腳并用地將我攬進懷里,目光灼灼地看我。
嗯這個,其實是最近早上,長安發現他睡著最后總是這樣抱著我以后,每天睡之前也不搞楚河漢界了,直接一步到位。
我扯了下被子蓋住,說:「晚安夫君。」
他撓了撓我手心,像是回應我,然后閉上眼,安安靜靜地睡去。
他雖然笨拙,遲鈍,還不會說話,但他會等我一起回家,會努力回應我每一句話,還會用他特有的辦法,討我歡心。
12
出師未捷身先死,關于生娃娃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就先破產了。
長安就是個不開竅的木頭。
一邊是不想讓侯爺夫婦失望,一邊又是什麼都不懂的長安。
我唉聲嘆氣地坐在亭子里吃茶,想著該怎麼讓長安意識到一點男女之情。
可是,他對我的依賴,又真的存在男女之情嗎?他真的懂,男女之情嗎?
我越想越煩躁,正想找點別的事情做轉移一下注意力,正在這時,一個風箏飛入院子,直直地掛在了樹梢。
不知是誰放的風箏掉了。
候府隔壁的人家,好像有幾個小孩子,看著飛來的方向,應該是他們家的。
我下意識站起來,朝樹下走去。
在鄉下風箏很稀罕的,至少在我們家,只有大兄和小弟能玩,亦或是三妹靠著嘴甜央得大兄小弟給她玩一會兒。
我記得那時候若是誰的風箏掉了或是線斷了,定是十分焦急難過的。
我沒有多想,直接抱樹爬了上去。
風箏掛得不高,我很輕易就拿到了,正要下去,樹下突然響起長安急切的「嗯嗯嗯」聲。
我一驚,也慌了神,只怕他出了什麼事,一不留神,就踩空了樹枝,我整個人摔了下去。
可是我并沒有摔疼,身下反而軟乎乎的。
想到剛才長安的聲音,我急忙翻身,果然是長安跑到樹下接住了我,他那個傻子,竟然給我當了肉墊。
這時在各屋忙活的丫鬟小廝聽到動靜急忙跑了過來,長安受傷了,他們也手忙腳亂個個神色緊張慌亂。
長安因為疼痛而皺著臉,發出小聲的「嗯嗯」。
我心疼不已,卻不知道如何幫他,只會對著他流淚。
還是春雨先緩過神,鎮定地吩咐下去:「年新你跑得快,快去叫大夫!年楓年州把二郎抬進屋里,秋紅秋綠,去廚房準備煎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