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數皺了皺眉頭,他冷笑:「陳嬌嬌,你已經走投無路了,你高貴什麼?」
說實話,我還是高估自己了。
我以為自從我家破產后,我的自視清高,我的尊嚴,早就被自己踩在腳下。
只要有錢,怎麼樣我都無所謂的。
但面對周數的羞辱,我還是氣得發抖。
「我沒有高貴什麼,我要忙著帶我老公和兒子去參加家宴,你找別人結婚吧。」
周數愣了愣:「陳嬌嬌,你繼續嘴硬,你等得起,你奶奶等得起嗎?」
霍年從我們身邊路過,冷不丁來了一句:「我爹說要給她一個億,她這麼喜歡錢,你那 20 萬,應該誘惑不了她。」
周數在旁邊氣得臉色都白了:「霍年?」
他看了看霍年,又看看我:「好好好,陳嬌嬌,敢情你是老的上了,上小的,不挑是吧?我都為你覺得丟人。」
周數還沒說完,霍年的拳頭就揮了上去。
兩個人打在一起,根本拉不開。
我看霍年這一次揍得太狠了,真怕出事,趕緊攔在了中間。
「霍年,你住手。」
霍年一拳揍到我眼前,又收了回去。
「打啊,別以為你們家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讓你去少管所,把你們的茍且之事都抖出來,信不信?」
周數還在罵人。
霍年把我拉到身后,對著周數又是一拳。
「還是對你下手輕了。」
我看到周數已經爬不起來了,又擋在霍年面前。
「讓開。」
「霍年,別打了。」
「我讓你讓開,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揍,我忍你很久了。」
「霍年。」
我始終不讓。
我哭了。
他氣得青筋暴起,但他的拳頭最終還是沒揍下來。
他扔下一句:「別把女人扯進來,隨便你告,我有的是錢跟你玩。
」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20
我給周數打了 120。
周數被抬上擔架的時候,有些神志不清,他拉著我哭:「嬌嬌,你不陪我去醫院嗎?我爸媽在國外沒回來,我不想一個人躺在手術室。」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一道目光盯著我。
我一抬頭,霍年站在二樓陽臺抽煙,他臉也被揍得血跡斑斑,但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趕緊收回目光。
我甩開周數的手。
「關我屁事。」
周數終于被抬走了。
我上樓的時候,霍年已經回了房間。
他不愿意看見我。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傭人送進來幾套禮服,問我今晚穿哪一件去參加家宴。
她大概是看見我哭花了妝,都嚇到了。
「夫人別傷心,老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嗯。」
我趕緊擦了眼淚,重新把妝化了一遍。
她不知道我并不是為老頭子哭。
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哭。
我感覺我的生活、我的人生被自己搞砸了。
天知道,我有多不愿意去參加這個家宴。
一個分財產的家宴,面對各種爭財產的嘴臉,我沒有底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去應對。
我很害怕。
但生活推著我往前走,必須去。
我最終選了一條黑色的露背小媽裙。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好惹,我甚至戴了一串珍珠項鏈。
還畫了一個暗黑小媽的妝。
司機帶著我和霍老爺子去參加晚宴的時候,霍年沒下樓。
他可能不想去吧。
他那臉被揍成那樣,是我也不愿意出門。
正在我坐在車里的時候,我看到霍甜甜發了一條朋友圈:【就會欺負我。】
我一驚。
霍甜甜怎麼發朋友圈了?
剛才揍人揍得對方去醫院的人,現在竟然發這麼委屈的朋友圈?
忐忑不安地到了宴會廳,人幾乎都來齊了。
我一推著霍老爺子進去,大家就圍了過來。
開始詢問老爺子身體如何,有沒有按時吃藥。
看我的時候,都是一記白眼。
「我身體好著呢,你們天天問我身體,怎麼,等著我死好分財產呢?」
一句話把大家的臉色干成豬肝色。
我長長吁了一口氣,看來老爺子切換到了清醒模式。
我也就不怕了。
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從我手里奪過輪椅:「爸。」
我一驚。
這大概就是霍老爺子的大兒子。
都這麼老了嗎?
對比霍年還在上高中,這戲劇效果直接拉滿。
不是都好幾十年不聯系了,不聞不問,現在知道老頭子活不長了,倒是跑來盡孝了。
我剛要走。
霍老爺子來了一句:「叫誰爸呢,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兒子霍年呢?」
好家伙,又犯病了。
不記得有個大兒子了,只記得小兒子霍年了。
可惜,霍年沒來。
「爸,我是霍家啊,我是你兒子,你怎麼把我忘了?」
「沒聽過,陳嬌嬌,你聽過嗎?陳嬌嬌,霍年呢,我兒子怎麼沒來?」
我本來站在旁邊,突然被 cue 只好又過去推著輪椅:「他沒……」
「老頭,你叫什麼叫?很煩。」
聲音從門口傳來。
是霍年。
21
人群自動讓出通道來。
霍年穿了一身黑色西裝,緩緩從人群中走過來。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穿西裝,他平時不是校服就是休閑服,說真的,穿西裝的他讓人眼前一亮。
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一些成熟穩重。
但是他臉上的傷又增加了幾分痞味。
霍年是家族里出了名的混世大魔王,大家看著他臉上的傷,誰都不敢惹。
霍家看著霍年過來,臉上賠著笑容:「弟弟,你這臉是?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