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臥床不起,我們東宮可千萬不能生事。」
秦韻濃虛弱地點了點頭。
而后太醫來了,我便退出了秦韻濃的臥房。來到內室,看到了她那滿臉陰云的母親。
「秦夫人,本妃告辭了。」我笑著與她辭行。
她那聲小家子氣的冷哼,我根本不在乎。
用過午膳之后,就聽說太子今日是陪著太子妃一同用的午膳。想必那秦夫人也少不了要和太子告狀吧。
我還怕他不跟太子說呢。
到了夜里,我的補品剛送過去沒多久,太子就拖著疲憊的身軀來了。
他當真是疲憊極了,不復往日的跋扈神采。
「你還沒睡啊?他一邊說話,一邊疲憊地躺在軟榻上。」
我急忙吩咐人端上夜宵。「沒睡呢,有些餓了,等著吃宵夜呢。殿下是來與我搶宵夜的嗎?」我回答道。
他端起湯羹狼吞虎咽,一邊還說:「算你貼心一回。早就給本王預備好的吧。又送補品又上宵夜。本王就是來看看,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才不是呢。我就這一份,還給你吃了。殿下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坐在他對對面小聲嘟囔著。
他舉著湯匙做出要喂我的動作,「喏,本王還你一口。」
我推著他的手,把湯匙送進他自己嘴里。
「殿下自己吃吧。看在殿下最近辛苦的份上,我就讓你一回。」我對他說。
他笑了笑,沒有多說話,只認真用著宵夜。我一只手拄著臉,望向別處發呆。
「聽說你和秦夫人鬧得不愉快啊。」他結束用餐,突然發問。
我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然后點點頭。
他單手扶著桌案,定定地看著我,開口說:「她母親在時,你就少去吧。
她母親是個心眼小的,今天跟我告了你一狀。說你越俎代庖,在太子妃屋里發號施令。韻濃倒是攔著她母親了,只是她母親仿佛受了好大委屈一般,攔都攔不住。」
我低著頭,強行擠出兩滴眼淚。然后故意別過頭去,帶著哭腔說:「我知道了。一切以韻濃的身體為重。」
他被我這個舉動倒是弄得很慌,一時間手足無措。然后又不知好歹地探過頭看我,竟然開始幸災樂禍:「原來阮月影不是鐵打的啊。」
「我沒有哭,我就是困了,困出的眼淚。」我像以往那樣嘴硬。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幫我擦淚,莫名其妙,我流了更多的眼淚,連擠都不用擠了。「你別哭啊,我不嘲笑你了。」他慌亂中安慰著我。
我輕輕推開他的手,看著他的臉,發現他的神色已經無比溫柔。
「我都說了,我沒哭。」嘴硬到底才是我阮月影。
「我才懶得越俎代庖呢。我巴不得韻濃明天就好,我早點交權。我好每天摟著我女兒睡大覺。」我小小地爆發了一下。
他看我第一下沒有躲,于是又試探性地戳了我胳膊兩下。「本王能不知道你嗎?你要是愿意爭,本王可開心死了。」
「算你腦子靈光。」我小聲嘟囔著。
「你有委屈,你可以來找本王啊。何必藏在心里自己委屈。」太子的語氣愈發溫柔。
我對上他的視線,注視著他,說:「我才不說呢。我不委屈,我阮月影能屈能伸。再說了,你最近那麼累,我可是個有良心的,我不能再給你找麻煩了。」
他朗聲一笑,似是驚喜所致。「你終于正話正說了一次啊。」
「殿下,夜色已經很深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看了看夜色說道。
他雙手捧著臉,神色里多了幾分曖昧。「本王累了,走不動了。今天就在這睡了。」
「殿下說的是,是妾身考慮不周了。那殿下去里面睡吧,我在這睡給殿下守夜。」我說完就要去拿被子。
這時他突然從背后抱住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起伏。「不行,今天你說了不算。」
我極力克制住自己掙脫的想法,為了勉勉,我必須要克服恐懼走出這一步。「殿下,妾身是怕你睡不好。」我顫抖著聲音說。
「有你本王睡得更好。」他在我耳邊輕輕說。
說完,將我攔腰抱起,走向了臥房。
我的身體是多麼厭惡他,但是為了勉勉,為了讓秦韻濃遭受同樣的噬心折磨,我必須這麼做。
書中說,神有千面。我想人也是如此。我和太子做夫妻的第一夜,他兇狠地如同夜叉附體。這夜他卻睡得安穩極了,甚至乖巧得像個孩子。
我的內心一分為二,一個與我說:「是酒害了他。」
一個同我講:「是他害了你。」
我實在不知道該聽誰的,死閉著眼,把自己逼到夢鄉里。
次日不出我所料,秦韻濃一大早就昏過去了,其中原因,我當然心知肚明。
她很怕太子的心會被別的女人奪走,而最怕的是被我奪走。
因為連她也不能否認,我驕傲自矜的性格,自信大方的談吐,還有我本就出色的容貌,已經在不自覺中將太子深深吸引。
秦韻濃啊,你聰明絕頂,怎麼還奢求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是一個專情的好郎君呢。
而我早就明白了,只是在裝傻。他經常來看嬋兒,難道只是為了看女兒而來嗎?
秦韻濃的暈倒似乎在提醒我,是時候出手給她一次打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