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糾正道：“不對，給了一巴掌，應該再給另一邊一巴掌，這樣才能湊個對稱。”

……

玉蘭眨了眨眼，然后再也沒說話了。

再我喝完第二杯茶水的時候，柔卉終于下定決心要來見我，我也沒為難她，直接讓玉蘭將她請進來。

她一進來什麼都沒說，立馬就跪在我面前，看得我直發愣。

“地上挺涼的，要不……起來說話？”

我示意玉蘭扶她一把，但柔卉甩開了玉蘭的手，心一橫沉聲說道：“妾之前欺騙了王妃，還請王妃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嗯？”我放茶盞的動作一頓，跟她一共就沒聊幾句，怎麼談得上一個騙字？

也許是我語調一提，她嬌艷的臉龐有些不安，垂下的手不自覺握緊，連骨節都泛白了，應該是被我嚇過一次有點心理陰影。

但本人其實沒什麼惡意，當時只是想告訴她柿子可以挑軟的捏，但最好不要找上我。就算她有王爺撐腰，那也不頂用。

“妾并非從小與王爺青梅竹馬，妾一年前在江南遇見了王爺，王爺對妾極好，替妾贖了身，然后將妾帶回京城。妾感恩于王爺，也一時腦袋糊涂才冒犯了王妃……”

“哦，這樣。”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主要是，這跟我有關嗎？

“所以你今天來，想說什麼？”

柔卉深呼吸了一口，試圖讓她的情緒平穩些，隨后緩緩開口：“妾今日在府中無意間撞見了池家姑娘，竟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似曾相識？明眼人都能看出很相像，更何況是她自己，不過是委婉的說法罷了。

我雖然心里這樣想，但面上還是要裝作不動聲色聽她繼續說下去。

“妾心知，妾的身份是萬萬不可與池姑娘相提并論的。但只求王妃告知，王爺是不是因池姑娘的原因才對妾不同于旁人、對妾格外的好？”柔卉問完，差點還想給我磕個頭，幸好我眼疾手快攔住了。

至于她的問題，答案顯而易見。

我扶著她的手臂，平視她還有她的臉，突然心生憐憫。

22

我要說什麼？說你長得像池睿清是你的福氣？

這太傷自尊了吧。

“柔卉，你別多想。”我裝作不在意地一笑，然后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她雙眼已經有了瑩瑩淚意，但還是強忍著，沒讓眼淚奪眶而出。

“沒有的事，在這個王府里面，你是不可替代的。”我不經意間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指尖已然冰涼一片。

從某種意義上，我也沒有說謊，畢竟池睿清不可能和江震燁在一起的，那至少在這個齊王府，她應該能仗著這張臉很好的走下去。

柔卉還想問我點什麼，但玉蘭此時匆匆忙忙地從外走進，在我耳邊低語說宮里來人了，貴妃讓我火速進宮一趟，莫要耽擱。

“宮里的人，可有說什麼事嗎？”我問玉蘭，但玉蘭只是搖了搖頭，并且催促我立馬啟程，據說是宮里的娘娘催得緊。

我胡亂安撫了柔卉幾句，然后隨著嬤嬤進宮去。

貴妃我是見過幾次的，但由于某種原因我與她并不熟悉。這位娘娘是典型的江南美人，雖然在宮里多年已然浸潤了些威嚴，但性格看起來就是溫存而不張揚，舉止沉靜而不張狂，典雅且不俗氣。

但見到她之后，我好像沒從她臉上找到半點溫婉，臉色鐵青，眉目間隱隱有怒氣。

原來是被我氣的，哦，那沒事了。

毓秀宮內很安靜，青銅熏香爐內焚著暖香，一入門便能隔絕了外頭初冬的寒意。

貴妃屏退殿內所有宮人，等到門一閉，她終于忍不住了，一拍檀木桌質問我：

“嚴蓁，是不是你教唆震燁摻和到太子一事之中？”

聽得出她用力不小，桌上的茶盞都應聲而起，哐當一聲砸向地板，聲音清脆。

理論上我應該跪一跪，然后讓她先息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