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駕有功,皇上恩賜我一個愿望。
大家都猜測,我的愿望可能是嫁給尊貴的太子殿下。
畢竟我心儀殿下已久,這在京中已經不算奇事。
太子仿佛也已經料到,在大殿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臉不屑。
我沉默半晌,看著皇帝
「那個……能不能搞點票子花花……。」
「順帶,如果不過分的話,我想睡裴國師一晚。」
「對了,謝謝。」
皇帝「……」
太子「……」
裴國師「……?」
1
「小姐,你就別沮喪了。」
彩塘端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捏了捏我的肩膀,
「畢竟這次殿下還夸贊你創意不錯,對你笑了一笑,肯定是有機會的。」
我趴在桌子上,臉被壓的出了紅印,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夸能行嗎。」
將軍父親率軍歸來,打了個大勝仗,一舉拿下敵方三座城池,現在也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
這太子就算多厭惡我,現在也不能表現出來。
「彩塘,你說這太子殿下,怎麼這麼難拿下呢?」
「要不,我讓父親去找皇上賜婚?」
彩塘被我這想法嚇了一跳,急忙擺手
「使不得啊小姐。」
她囁嚅了一番,最后還是嘆口氣
「其實奴婢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好起來了,不需要再為銀子發愁……」
「您現在是將軍府的大小姐,要什麼都有,沒必要再為了銀子去賠上自己一輩子啊。」
我沉默了。
沒錯。
外界都傳我愛太子殿下愛的癡狂,卻實則不知,我是怕。
怕窮。
我的父親應書轅是齊國的大將軍,膝下本有三子兩女,過的十分和睦。
而我的母親,不過是齊國邊境的一個農女,機緣巧合下,父親中了敵方的毒,被母親所救。
或許是父親一時興起,也或許是母親見色起意,反正兩個人就那麼稀里糊涂的有了一夜,接著就有了我。
應鈺。
父親傷好以后立馬啟程,走時什麼都沒有留下,甚至沒有回頭看已經身懷六甲的母親一眼。
我出生以后就跟母親相依為命,日子過得十分貧苦。
敵軍來犯,母親賣了地,殺了雞,又獻上了自己,這才從敵軍手上保住我們娘倆的性命。
后來敵軍撤退,本以為日子接下來就會安寧,卻不料又遇大旱和瘟疫,我們吃泥土,啃樹皮,最后母親喂給我她的血,我茍活。
她生生餓死在我面前。
她死時,便只是一具骷髏披著干枯的皮囊,瘦的嚇人。
從那時候我就發誓,我要嫁給天下最有錢的人。
而正巧的是,父親的其他孩子,都死在了那場瘟疫當中,我被他接來,成為了將軍府唯一的孩子。
皇帝年老,若是我嫁給皇帝,他死了我便要陪葬。
所以,我的目光就盯上了太子,齊烈。
我抿抿嘴唇搖搖頭
「不,你不懂,彩塘。」
「窮是很可怕的,挨餓也是很可怕的。」
「我……」
「將軍!將軍!」
小廝慌張的聲音從前院傳了很遠,打斷了我,似乎是想跟應書轅稟報些什麼
「裴……裴……裴國師來了!!」
2
裴國師,裴尋的名字我聽過不少次。
他是齊國最神秘的人,街上總會流傳一些關于他的傳言。
不過除了半年一次的祭典,裴尋也不出現在人前。
上次見他,還是半年前,他負手站在祭臺上,身姿挺拔,蔥白細長的手指如羊脂玉一般滑潤細致。
雖面上帶了面紗,露出那一雙眸子也攝人心魄,里面似乎有一潭幽蘭色的湖,直直把人的靈魂都吸了進去。
不過,如此傳奇的人,為何今日。
會來到將軍府?
我跟彩塘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放慢了腳步
「走,去看看。」
裴尋是一個喜靜的人,因為他來,應書轅將前院所有的丫鬟小廝都散了下去,,所以我得潛入也十分順利。
湊近前廳,一陣青竹香氣十分好聞,隔了很遠就能看到,那玉白色身影的人兒端坐在其中。
至于我那坐在對面的爹,我選擇裝看不見。
往樹后藏了藏,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翡尋抬頭似乎看了這方向一眼。
一如既往的帶了面紗。
裝逼。
「將軍大勝,圣上派我來祝賀將軍,順帶奉命,來幫助將軍占一占天卦。」
怪不得呢。
裴尋一開口,我心中便了了然。
應書轅三年未回齊國,雖說戰爭大勝,卻無人知道他這三年來思緒和經歷有何變化。
天高皇帝遠,邊境疾苦,除了應書轅的人馬也無人在,若是他安營扎寨有了謀反之心,誰人也不知曉。
如今皇上舍得把裴尋派過來,怕是試探在先祝賀在后。
「皇上有心。」
不過,我都能聽出來的事情,應書轅個老狐貍精自然也知道,只是微微一愣就立馬做出反應
「不過應某是個粗人,從小舞刀弄槍慣了,向來只相信自己手里這把刀,國師大才,不過與我等粗人不同路,所以這天卦就不必了。」
他拒絕的理所應當,裴尋也并無驚訝,畢竟誰人剛打了勝仗回來就被懷疑心里當然是不爽。
「如此,那裴某便不插手了。」
「不過圣上特意囑咐,雖然天卦免了,禮可不能少。」
「圣上的御賜已經命人抬到了庫房,接下來,是裴某對將軍的祝賀。
」
裴尋點點頭,外面一小廝便抱著一木盒小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