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既有我爹的貼身之物,該是我爹的故人,我關心地問了句。
「無事,麻煩你帶我去見令尊。」
想著我那還沒買到的話本兒,我看了眼跟前這個好像隨時都要不行的人,還是先把他帶回了家。
去我家的路上,他一直有意無意低著頭,避開人多的地方,似乎是怕別人看見他的臉。
想到他來歷不明,為了安全起見,我沒將他直接帶給我爹看。
先讓小小送了玉佩過去,我陪他在正廳內等著。
沒料到我爹竟以極快的速度來了。
那身形,比起我娘讓他消失的速度不遑多讓。
「秦屹,你終于來了。」
我爹飛身過來站到他面前,卻在看到他臉色時驚道:「你受傷了?」
秦屹?
此人就是鎮北王秦屹?
21.
在我愣神間,他已經被我爹安排到客房。
小小被我爹喊過去給他看傷。
「此人倒是能忍,腹部這麼深的傷口,還帶著毒,他剛才竟還能與那幾個大漢糾纏那麼久,要是旁人,早就毒氣攻心暈過去了,他還能撐到現在才暈,心智夠堅毅的。」
小小查完他的傷后,出聲說。
語氣里不難聽出有著幾分敬佩。
我有些好奇,想看看傷的有多嚴重,探頭過去。
可還沒等我瞥見床簾,就被我爹一巴掌拍下去了。
「男女授受不親,這豈是你一個姑娘家能看的?」
我爹沒好氣地說。
「小小比我年紀還小呢?她能看,我為什麼不能看?」
突然挨了一巴掌,我有些憋屈道。
「我是姑娘家,小小也是,你這樣把她拉過來給個大男人看傷,她以后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爹本還想說我,可在聽完我這句話后,神色有些尷尬地看向小小,「我也是沒辦法,外面的大夫信不過,他現在情況特殊,只能事急從權了。
」
「小姐不必擔心,小小從五歲時就學著給人看傷,什麼樣的身體都見過,在我眼里,不過就是堆肉而已,是人是豬毫無區別。」
小小回身看著我說。
她眼里的情緒依舊是比我哥平日的眼神還要一汪死水,似乎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引起她半分的情緒波瀾。
我這才放心。
不過……豬?
想到我平日路過肉店看到過的被切開的紅白相間的豬肉,我頓時沒想看的想法了。
「倒也不必把他當成豬。」
我爹聽小小這麼說,他有些啞言,隨即問道:「這毒你能治嗎?」
小小點點頭。
我爹一直擰著的眉頭這才松開。
「你需要什麼告訴我,我讓人去辦。」
說完他就把我轟了出去,將門關上。
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我深吸口氣。
我知道我爹是為我好,這件事也是我做的有失欠妥,可他竟然打我巴掌唉。
我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動手打我。
雖然頭不怎麼疼,可我心疼。
我決定,昨日剛給他做好的那腰封,不給他了!
22.
一直到晚膳時,我還有些生氣。
可在我爹做了一桌全是我愛吃的飯菜,還溫聲哄我的時候,我頓時沒出息地低頭了。
「卿兒,你以前救過秦屹?」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我爹突然問我。
「沒有啊?要說救過,我也只有今日隨手幫了一下,以前是肯定沒有的。」
我不解地答。
不懂我爹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我。
我以前都沒見過他,怎麼可能救過他?
「是不是時間太久遠,加上你那時年紀尚小,忘記了?秦屹跟我說他少時的救命恩人就是你,不過他只記得你的長相,不知道你的身份,今日你救他的時候,提了你是我的女兒,他后來見到你的模樣,才確定了。
」
我搖搖頭,還是沒什麼印象。
「他說是在邊關救的,我估摸著該是你十歲那次,從小到大你也就去了那麼一次邊關,那年我身受重傷,差點性命不保,你娘帶著你哥跟你來邊關看我,當時情形亂的很,沒人顧得上你,你是不是自己亂跑去了什麼地方,然后救了人?」
十歲?邊關?
我放下筷子想了想,還真讓我想起來了!
那時軍中大夫都說我爹性命要不保,我不信,想著以前看過的雜書中說有一種藥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就自己沖到山上去找了。
擔心我娘不讓我去,我就沒告訴她。
后來在一棵樹邊看到一個血人,當時又下著大雨,我雖害怕,可本著為我爹積德的想法,我將他拖到山洞里。
在我準備要走的時候,有一隊黑衣蒙面人在外面拿著刀找人。
我看他們來者不善,就找了些草擋住洞口。
可沒成想他們在外面搜了一夜,我就跟那血人一起被困了一夜。
中途他還發了高熱,我怕他死在我身邊,一直提心吊膽看著,一夜都沒怎麼睡。
直到天亮,他悠悠轉醒,問我的名字。
我怕他是壞人,隨口說了個名字,沒說我的真名。
他說了他的名字,讓我以后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哦!對!我說秦屹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他那時告訴我的,不過我壓根沒往心里去。
他那時臉上也是血漬呼啦的。
等我幫他用信號聯系上他的屬下后,我就跑了,回到軍營中后我還后怕許久,覺得自己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