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什麼?倆孩子還在呢!」
我娘氣惱地看著他。
「娘子別氣,那就等會兒去臥房,我任由娘子處置。」
我爹老不羞地說,
那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我臉都有些紅。
「不知羞!」
我娘羞憤地收回手,重重地踩了他一腳。
不過那臉色卻好轉不少,看起來是沒再生氣了。
我爹正要依著我娘坐下,我娘將手往桌上重重一拍,「我有話問墨兒,你夾在中間擋著我怎麼問?」
我爹頓時小媳婦兒地站在一邊,等我娘問完話。
12.
「墨兒,你一貫是喜歡查案,那大理寺少卿的職位也是你心心念念謀劃來的,眼下被撤職,你以后有什麼打算?」
我娘問道。
「娘不必擔心,我自有去處。」
我哥毫不在意地說。
我娘見我哥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再問。
他向來有籌劃,我們仨的心眼子加起來都比不過他的。
「你呢?邊關真的不回去了?」我娘側身看向我爹,「雖說我也想你在家里陪我們,可那邊城百姓你護了十幾年了,每年回來你都還心心念念著,今日楚峰那個廢物竟還真的回來了,這樣明目張膽臨陣脫逃,邊關還不亂了,你不擔心?」
說完我娘又像是把自己氣到了,「我是想讓你管又不想讓你管,一想到你去了是替秦柏那崽子守江山我就生氣,可你不去,我又擔心萬一邊關真的出事,你會不會心有郁結,后悔……」
我娘語氣百味雜陳。
「娘子無需多慮。」我爹笑著握住我娘的手,又回身看了眼擰眉擔憂的我,摸了摸我的頭,「卿兒也不用替爹爹擔心。」
「邊關我已有人幫我守著。」
我爹收回手摸了摸胡須,眼角褶子都笑出來了,似是對那人極為滿意。
「誰?」
我娘好奇地問。
「鎮北王世子秦屹。」
我爹回。
「竟是他?」我娘有些吃驚,不過馬上松口氣,「若是有他在,你倒是也不必回去,如此挺好。」
秦屹?
我聽這名字有些耳熟,可絞盡腦汁想了會兒也沒想起來,索性不想了。
「娘,你既不知楚峰受傷私自回京的消息,今日宴會上懟起來那白心柔的時候怎麼那麼篤定?」
我心底還有些疑惑,便出聲問道。
我原以為我娘是昨夜敲打我爹,問出來了消息。
沒成想她也不知道。
「且不說你哥從來不說沒把握的話,就光白心柔這個人站在我跟前兒,我哪怕心里沒底,也不會落了下風,她這輩子想壓住我,門都沒有!」
我娘冷笑。
頓時她又想到什麼,立馬站起來。
「對對對,這老天爺還真是長了眼的,我得出去買點東西回來晚上好好拜拜他。」
說著我娘就雷厲風行地出門了。
我爹跟在她身后,臨出門又被攆了回來,「你不是痛病犯了嗎?現在出去,是想被人抓住把柄說你犯欺君之罪嗎?」
「我可以喬裝……」
「閉嘴!我數三聲,你要是還敢在我眼前晃,這個月都別想進我的臥房門。」
我娘話音剛落下,我爹就沒影兒了……
我娘出門后,院中一片寂靜,我感覺腦后有道打量的視線看著我,我回頭望去,「哥?」
我哥盯著我,出聲念道。
「鎮北王世子。」
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見我這模樣,眼神里閃過什麼,「無事,回屋去玩吧。」
我……
怎麼辦,好想大聲在他耳邊吼一句,我已經及笄了!
13.
楚峰不顧邊關百姓和軍心安定,私自逃回京的消息傳出來,朝中幾乎所有武官都聯名上奏唾罵他,并要求秦柏嚴加處置。
可不知楚螢用了什麼辦法,秦柏居然不了了之了。
只讓楚峰在家禁足三個月。
這可把武官們氣得不輕,說他昏庸,就連楚螢都被罵成了禍妃。
不過都是私下說說。
可更因為不是明目張膽的說,再加上武官多不忌諱渾話,更是難聽得很。
還有那些文官們,一個個的嘴跟上了弦的利箭一樣,奏折也是跟雪花飄一樣送進宮里。
他們沒有一個字是真真切切罵他倆的,可那字里行間的意思,卻是把秦柏和楚螢諷刺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楚螢被罵的連宮門都不出了。
秦柏身為皇帝,避無可避,只能陰沉著臉硬著頭皮上。
聽說那御書房的茶盞天天都要換好幾撥,送進去沒多久就摔沒了。
至于那楚杰好像是真的被嚇傻了。
聽他們家下人傳出來的話說,楚杰拽著他們院子里的人,不管男女,見著就喊爹,卻從不喊他親爹叫爹,氣得楚尚書都吐血了。
楚尚書喊人將他捆了。
太醫院說只能慢慢調理,說不準什麼時候他自己想開了,也就恢復了。
京中到處都是在傳楚家的八卦,白心柔剛開始還出來看看店鋪,后來也閉門不出,這都快將近一個月了。
不過倒是便宜了我娘,沒了死對頭,她的店鋪賺了不少錢,每天心情也是樂滋滋的。
「夫人,戶部尚書的夫人來了,在門外求見。」
午后,我正跟我爹在院子里練拳,管家突然來報。
我娘坐在樹下的石桌邊正飲著茶,聞聲擰眉問道:「她來干什麼?」
「她說是來給夫人您道歉的。」
「道歉?」
我娘嗤笑,「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正好近日白心柔不再出來蹦跶,我閑得無聊,你讓她進來吧,我倒是要看看她耍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