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都是受虐狂,被虐慣了,就喜歡上施虐者了。
我尷尬地笑笑:「王爺,您忙去吧,我出門逛逛。」
顧承景也沒攔我,看我的眼神……有那麼一點點拉絲……
咦,怪惡心的。
出了府,我就掐住閆統領的脖子,惡狠狠問他:「你什麼意思,你想干什麼?」
閆統領梗著脖子,傲嬌道:「王妃,別以為屬下不知道您在想什麼,您想拿著家產嫁給狀元!」
我尷尬地一噎,咬牙切齒道:「同你有什麼關系?」
閆統領梗得脖子都快梗斷了:「屬下跟了您這麼多年,已經習慣您的野路子了,不能換人!」
「那夏姑娘一看就是個賢惠的,屬下可不信她出門敢動手打人!這等無趣的女人,屬下不愿意跟著她!」
喲呵,還挺有脾氣。
跟星回一個賤樣子,口嫌體直,嘴上勸我沉穩,心里一個比一個盼著我出去造孽。
我拍拍他的臉:「行吧,聽說京城又開了個賭場,走,今個兒去端了他!」
「好嘞!」
6
「你們兩個跪好了!不準動!」
夜深,月上中天。
我同閆統領身姿筆直地跪在正廳。
不同的是,我跪在軟墊上,他跪在磚地上。
顧承景喝著茶坐在正座上,唇角微勾,看我們那表情,活像我平日看閆統領。
就是嫌棄。
「你們兩個可真能耐,闖皇家賭場,端皇上的場子,牛逼啊!向哪個天借膽了?」
我驕傲地仰頭,一臉牛逼哄哄。
我特麼端的就是皇家賭場!
在京城的地界上,我不允許有人跟我搶食!皇上也不行!
閆統領默默抬頭,實誠道:「回王爺,哪個天都沒借,王妃借的!」
我同顧承景一起徐徐轉頭看他,傻逼玩意!
閆統領弱弱地眼球上翻,跪直腰身,裝瞎去了。
「既然如此,你好生跪著反省吧!」
顧承景瞥了一眼閆統領,放下杯子。
走到我面前,雙手撐過我的腋下,像抱孩子似的一把將我抱起,徑直就往寢房走。
「你做什麼,不是罰跪嗎,我今晚要跪一夜!」
我是個倔強的人,說跪一夜,一分鐘都不能少!
顧承景瞥了我一眼,下頜輪廓硬繃冷肅:「罰跪有什麼意思,罰點別的吧!」
然后……
果然罰了一夜。
第二日,我腿軟得還不如跪一夜!
「義嫂瞧著精神不太好。」
用早膳的時候,夏綠茶又開始挑事。
顧承景不答,悠哉地喝粥,順手還給我夾了筷子糍粑。
我一晚上的氣正巧沒消呢,她就上趕著當活靶子,我還能饒她?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一副沒見識的模樣,青樓都沒逛過,勾引男人的本事是一點沒長身上,還吹牛逼見多識廣,怪不得王爺看不上你。」
夏綠茶放下碗哭得嗚嗚地跑了。
呸。
我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地繼續吃粥。
顧承景手放到我后腰,輕輕幫我揉著:「火氣挺大啊。」
我瞪他一眼:「你趕緊娶個小妾,做個人吧。」
顧承景揚了揚唇:「那不行,娶你的時候,本王答應岳父,會對你好的,不然照岳父的秉性,不得日日上朝死諫。」
我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說到我爹,我靈感立馬來了。
「說起來,三年沒回家了,我爹也該想我了,這樣吧,我回去住段日子。」
顧承景一把握住我的手,一雙眸子格外動人:「本王不在,你三年都不回家。本王一回來你就想家了,本王要是沒記錯,王府離文府就隔了一條街!再說了,你回去了,本王想你怎麼辦。
」
這突如其來的情話讓我措手不及,我十分嫌棄道:「王爺,這該是您的人設嗎?謀朝篡位、玩權弄勢才是您的人設!怎麼自從您這次回來后,我發現您名利心都淡薄了呢?」
這可不行!
顧承景喝了一口粥,無所謂道:「本王缺這些東西嗎?」
我想了想,靠近一點,慫恿道:「皇位到手了嗎?」
顧承景似是不敢相信:「夫人野心這麼大嗎?」
我兩眼放光:
「你就不想搶來當當?那可是皇位啊!我要是個男的,我都想搶回來坐坐……
「皇位是什麼?是權力的頂峰!
「坐上去就意味著,這天下一切最好的東西都是我們的!
「王爺,閑著也是閑著,給自己找個努力的方向,定個小目標,別日日耽于美色,不務正業,你這個年紀,養老有點早!
「王爺,這事擇日不如撞日,你準備準備,我回家也慫恿慫恿我爹,咱們說干就干。」
我拍拍手起了身,提著裙擺就準備出門,根本不管顧承景同意還是不同意。
我這個人,多少是有點作精體質在身上的。
屬于一日不作渾身難受的那種!
「后日,長公主辦了場宮宴,你同我一起去。」
我剛邁出門檻的腿又默默伸了回來,顛顛走回去坐下,認真道:「好玩嗎?」
顧承景喝了口茶:「堪比大型相親宴,你帶著夏溪云去,給她找個夫君。」
我抬手摸了摸顧承景的額頭:「你沒事吧?她找夫君?」
「不然呢?本王總不能一輩子養著她吧。」
「救命之恩報了嗎?」
顧承景瞥了我一眼:「你對本王的名聲有什麼誤解?認為本王會報恩?」
「那你帶她回來!」
顧承景彎出的弧度涼薄得比冰雪更甚:「本王當年跌下山崖,她就那麼巧等在那里,那麼巧會醫術,那麼巧無父無母跟著本王行軍兩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