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有機會,將她碎尸萬段。
12
令闔宮欣慰的是,岑氏被接出冷宮后,并沒有復居高位。
皇帝只封了她一個小小的才人。
叮囑太醫仔細看好這胎。
而他本人甚至不愿前往去看岑柳吟一眼。
岑柳吟一心以為,靠著腹中胎兒,能再與皇帝和好如初。
沒想到卻是如此冷遇。
她徹底慌了。
開始找各種借口,想讓皇帝去探望她。
然后,屢屢失敗。
畢竟,宮中見不到她好的人多得是。
不必我出手。
她們有辦法將岑柳吟送出的消息攔截下。
我老神在在,穩坐釣魚臺。
旁人皆嘆我心性難得。
然而,我只是在等。
等那個一擊斃命的機會。
終于——
秋狩。
皇帝想帶我同往。
我卻以感染風寒為由,推辭了。
皇帝前腳方離開,我后腳便命人將岑氏帶來。
當初她是皇后,我只是個婕妤。
而如今,我已是貴妃,她卻淪為了小小的才人。
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然而這個蠢貨,仍是沒有認清局勢。
她站在我面前,撫著肚子一臉倨傲道:
「等本宮誕下龍胎,陛下必會回心轉意。
「你這賤婢得意不了幾天了。」
我輕抿一口茶,笑得詭異。
「哦?
「只可惜,你怕是生不下來了。」
我話音剛落,周遭幾個宮女婆子立刻上前按住岑氏的四肢。
將她面部朝上,死死摁在地上。
岑氏慌了。
「你這賤婢想做什麼?
「本宮懷的可是龍胎。
「你敢害我,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啊啊啊啊啊——」
我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
傳說昔日趙飛燕,身姿輕盈,能作掌上舞。
今日,我卻試了一回「腹上舞」。
我整個人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岑柳吟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她肚子上翩翩起舞。
岑柳吟凄厲的尖叫、呼救、求饒聲,混著從她腿間流出的鮮血。
有如人間煉獄般慘烈。
13
岑氏流產,秋狩被迫中止。
皇帝剛出宮門不遠,此時帶著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殺回了宮。
「究竟怎麼回事?」
他皺著眉頭,一副山雨欲來的陰沉模樣。
「陛下,你要為我做主啊……」
病床上的岑柳吟虛弱道:
「是姜容與這賤婢害我。
「她用腳踩我的肚子,生生把我們的孩子踩沒了啊!」
她話還沒說完,皇帝便皺眉道:
「容娘不是這種人。」
說完,他不看岑氏,而是直接轉頭看我。
「容娘,你來說。
「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何岑氏會在你宮中忽然流產?」
岑柳吟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望向他。
「你寧愿相信那個害死我們孩子的賤婢。
「也不愿相信我嗎?」
皇帝滿臉厭惡地望向她。
「少一口一個賤婢。
「如今她是貴妃,你不過是個小小才人。
「真要說賤婢,那也是你,不是她。」
岑柳吟呆呆地望著他。
她不停地發著抖,淚水不斷從空洞的眼中流出。
——失去了親生的孩子。
——心愛的男人不信她,反倒是相信兇手。
——他說,她才是賤婢。
她似乎無法承受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整個人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眼里全是痛苦和絕望。
咀嚼著岑柳吟的痛苦,我只覺渾身舒爽。
這段時間,闔宮上下都知道我最是不爭不搶,也最是寬和待人。
在皇帝心中,我更是品性高潔,不惹凡塵。
踩踏肚子至流產這樣惡毒瘋狂的事,不像我能做出來的。
倒更像是岑氏曾經的作風。
因此,她話一出口。
在場絕大多數人心中便都猜測,是否岑氏自導自演想栽贓于我。
我一臉沉靜淡然道:
「臣妾不曾做過岑氏所言之事。
「臣妾近日才接了協理六宮之權,有許多事尚不熟悉。
「尤其是岑氏仍為皇后時,宮中有幾筆賬對不上。
「便想著將她請來,把賬盤清。
「誰知岑氏忽然沒有征兆地便高聲呼喊。
「說——說自己孩子沒了。
「臣妾也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宮殿里動手的全是我的心腹,且都與岑氏有著血海深仇。
我不怕她們泄露。
至于當時的血跡,早已擦干了。
人證物證皆毀,孰能奈我何?
末了,我又補充道:
「陛下若是不信,等太醫來了,讓他們看看岑——岑氏是否被人踩踏腹部才導致的流產。
「臣妾身正影直,不怕她人污蔑。」
「你——你——」
岑柳吟看著我,悲憤欲絕,竟是生生吐了口血出來。
太醫很快就到。
然而,在把脈后,卻說出了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回稟陛下,岑才人并未曾懷孕。
「她此時脈象,也并非流產,不過是有些經血不調罷了。」
「你胡說!」
如果說岑柳吟先前是痛苦,悲憤。
在聽到太醫的話后,便只剩了慌亂和恐懼。
「你胡說!本宮怎麼可能沒懷孕!
「你這庸醫,本宮要將你碎尸萬段!」
她無能狂叫著,皇帝的眼神卻是一寸寸地冷了下來。
他讓整個太醫院的人挨個去把脈。
得到的結論全部都是:
【岑氏并不曾懷孕】,自然也談不上流產。
事情到這一步,就很清楚了——
廢后岑氏為了復寵,竟假裝有孕。
之后,還試圖用那根本不存在的胎兒,來陷害我。
這一刻,皇帝看向岑柳吟的目光,憎惡達到了巔峰。
「朕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興風作浪。」
皇帝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