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承安抹了抹里林煜的眼淚:「沒斷袖,你舅舅是個女人。」
林煜:「啥?」
我:「你怎麼知道的?」
「你十二歲的時候。」顧承安攤了下手,「我曾見過你去女眷的更衣室。」
「我來教陛下也是因為你那幾年總在外面東巡西跑的,我替你守好大后方。」
我頭要炸了,陳王,周辰,阿姐,女人,死士。
氣火攻心,我生生嘔出一口血。
顧承安忙開口喚太醫,我看著地上的血攔住了要去找太醫的岑內侍,用盡力氣掐了一把顧承安。
「姨……舅舅!」
「啊!」
「喊有刺客。」我拍了拍顧承安,「大點聲!」
「有刺客!」
我把手上的血抹在林煜的衣服上:「有人刺殺陛下,陳王派來的。」
林煜瞬間拍桌子起身:「來人,陳王多次派刺客要置朕于死地,速速派羽林衛將陳王府圍起來!聽候處置!」
顧承安讓岑內侍速去請太醫,咬牙切齒地擦我手上的血痕:「一條路蹚到黑是吧?」
路不在多,好用就行。
7
顧承安說周辰之所以敢找上陳王,就是因為當年先帝把死士的令牌給了周辰,還給了周辰刻著名字的皇室玉牌。
「周辰如今是正熱手的新貴,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處置怕是會寒了朝臣的心。」我壓低聲音囑咐顧承安,「我去陳王府晃一圈嚇唬嚇唬周辰,看他能不能露出馬腳。」
「陛下手里探子把吏部,工部,兵部那幾個陳王的人都看死了。」
顧承安拉住了我:「讓我身邊的白術跟你去陳王府。」
我點點頭:「行,白術跟茯苓一起,我能在陳王府橫著走。」
趕到陳王府的時候,花廳已經摔了滿地的碎茬了:「溫酒,你陷害我還軟禁我?」
白術閃到我身前接過陳王砸過來的花瓶,我斜了眼身邊茯苓,看看人家的職業素養!
「王爺這是何必呢?這花瓶多貴。」我接過花瓶,笑道,「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你說你跟先帝的私生子攪和到一起多危險啊。」
陳王一愣,又朝我扔了個花瓶:「你黃毛小子,信口雌黃!」
白術一個猛子躥了出去直接將陳王放倒,我看著白術絞著陳王的手只覺得一陣熟悉。
陳王嘴里罵罵咧咧:「小崽子,你敢如此對我?」
我踩在陳王的胸口:「按輩分,咱倆是平輩,可論功績,我十五歲去西面查鹽稅,挨了四刀帶著六個罪臣回來的。」
「十六歲,我陪著陛下南巡,我替陛下擋了兩箭。」我低頭看著陳王,「我十七歲掌管戶部,多年未曾出過一個紕漏。」
「陳王活這麼多年,怕是連個油皮都沒破過吧?」
「先帝死的時候,寧愿拉著我的手囑咐我也按住不發不宣你入宮,你以為是為什麼?」
陳王目眥盡裂地瞪著我:「先帝也黑了心了,他寧愿相信你一個毛頭小子也不信我!」
「先帝若是不信你,怎會給你留了封密旨?」
陳王瞪大了眼睛:「你如何得知?」
「先帝殯天那日,我看到了玉璽上的印泥還沒干,應該是臨終前下了旨意蓋了印。」我腦子轉得飛快,「這圣旨我沒拿到,應該就是在你手里了,我猜猜應該是封周辰為王的旨意。」
陳王嘆了口氣:「你又如何得知?」
「若是想要周辰做皇帝,先帝何必喚我入宮囑托新帝?早就應把周辰帶進宮親自教導。」我語氣一轉,嚴聲道,「你們是想改了那圣旨?讓周辰上位?」
陳王梗著脖子不吱聲。
我嘆了口氣,語氣軟了兩分:「如今萬事都是已是定局,無論是誰做皇帝,你都只能是陳王。」
「周辰上位了又如何呢?」
「你只不過是從握些權力的陳王變成握些權力被新帝忌憚的陳王。」
花廳里沉默得詭異,陳王哼哧兩聲,伸手拍了拍我的腿:「你說得有些道理。」
「我就是委屈,我是他親叔叔,他不信我信你!」
我忙將陳王扶了起來:「跟您說句心里話,太后也防著我呢,這事結束后,京城我也待不了了,到時候還得靠您這個親叔叔,帝王卷里第一功臣定得寫你,千古留名。」
陳王沉默半晌,斜了我一眼:「算你小子會說話。」
「這藥叫半夏,每周都得吃解藥。以防萬一。」我手快地從懷中掏出一顆黑漆漆的丸藥塞進陳王的嘴里,「放心啦,我每周都會給你送解藥的。」
我覺得陳王可能不太安心,因為他臉上想打我的意思已經快盛不下了。
陳王怒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小兔崽子!」
我看著守在我身邊的白術,沒忍住好奇問了一句:「白術,你師從誰啊?你那小擒拿手與旁人不太一樣啊。」
白術一臉迷茫:「顧家的武師傅教的啊。」
我掉頭又問了句:「你可認識白蘞?」
白術面色微僵,瞬間回道:「不認識。」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支開白術,轉頭吩咐茯苓,「讓咱們安在顧府的探子去查顧家有沒有白蘞這號人。」
「順手查查我去南邊查鹽的時候,顧承安在哪。」
8
剛回宮就有宮人來尋,說是太后醒了。
我算了算時間,那藥是差不多到時候了,我疾步趕往阿姐的寢宮。
一炷香后,我頂著一個大大的掌印出了阿姐寢殿。
「這是太后打的?」剛趕過來的茯苓忙從懷中掏出藥抹在我的臉上,「她真的一如既往的狠心,當年給侯爺下毒,侯爺兢兢業業這麼多年還對侯爺下狠手。